究竟該如何形容這個世界?
或許,神話中的地獄,也不過如此罷了。
天空猶如一片赤血的海洋,沒有半點星辰的蹤影,唯有一輪散發着詭異光芒的紫日高高懸掛。
那光芒,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性,直刺人的雙眼,讓人感到極度的不適,仿佛靈魂都要被其吞噬。
大地毫無生機可言,乾枯的河床縱橫交錯,其中流淌的並非普通的河水,而是一種詭異的液體,像是一張張人臉在上面流淌過,仿佛是熔化的靈魂之淚。
放眼望去,儘是一片混沌的焦土,岩漿如沸騰的大鍋,不停地翻滾着,赤焰的火舌肆意地舔舐着天際,將空氣都灼燒得扭曲變形。
硫磺的刺鼻氣味混合着火焰的惡臭,濃烈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黑色的煙霧中,無數的惡魂魄飄忽不定,悽厲的嚎叫聲此起彼伏,充斥着無盡的絕望與痛苦,仿佛是來自深淵的詛咒。
近處,是扭曲得不成樣子的岩石與倒掛的枯樹。
每一片枯黃的葉子,都像是死者那尖銳的指甲,在無風的空氣中不停地刮擦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仿佛是死者的怨怒在宣洩。
空氣中瀰漫着一種讓人窒息的腐敗氣息,那是死亡與腐朽的味道,仿佛能將人的心智都侵蝕殆盡。
遠處,更是一片錯亂不堪的景象。
建築物殘破得如同被惡魔撕裂的玩具,巨大的石像斷臂殘肢,卻又帶着一種詭異的華美,仿佛在訴說着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慘狀。
幽冥之火忽明忽暗,如扭曲的鬼影在跳躍,照亮了這片荒涼至極的景象,為其增添了幾分陰森與恐怖。
四周瀰漫着稀薄的霧氣,仿佛有一層無形的隔膜將這片空間與外界徹底隔絕。
那種錯亂的感覺如潮水般撲面而來,暗影在霧氣中綽綽約約,時隱時現,仿佛有無數惡魔在暗中窺視,伺機而動,準備將闖入者拖入無盡的深淵。
腳下的大地不再是堅實的土壤,而是一種類似於熔岩的物質,在昏暗的光線中泛着不祥的紅光。
不時有氣泡冒出,破裂時發出「嗤嗤」的聲響,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這裏,是無盡的黑暗與絕望之地。
這裏,就是冥府嗎?
莊博世一臉迷茫。
他跳入那條裂縫之中,就感覺整個人半睡半醒,不知過了多久,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懸崖上。
眼前,就是地獄一樣的場景。
身後,是看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要命了啊!
這可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人類能生存的樣子。
這恐怕不是埃及神話中阿努比斯主管輪迴的冥界了,而是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滿了惡魔和惡鬼的真正地獄。
突然,霧氣深處傳來一陣詭異的嘶吼聲,如同狂風中的狼嚎,又似深海中的怪鳴,尖銳刺耳,讓人的骨髓都為之凍結。
嘶吼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無數惡魔的低語尖嘯層層疊加在一起,那聲音仿佛具有實質的力量,足以讓活人在靈魂的顫抖中直接死亡。
莊博世瞬間摘下了墨鏡,毫不猶豫地打開了一階基因鎖,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突然,所有聲音都消失了。世界安靜得可怕。
一刻...兩刻...
窸窸窣窣的聲音重新慢慢響起,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是活人是活人是活人是活人是活人是活人是活人是活人是活人是活人是活人——」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緊接着,霧氣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黑暗中,第一道惡魔的身影逐漸顯現,緊接着,第二、第三直至成千上萬。
然後,像是海水一樣,組成了恐怖的浪潮,從地獄深淵湧出的洪流,帶着無盡的惡意與饑渴,向莊博世撲來。
每一隻都散發着死亡的氣息。
無邊無際的惡魔從霧氣中衝出,從四面八方不斷湧現,它們形態各異,有的面目猙獰,獠牙外露,滴着腥臭的涎水;
有的身軀龐大,如小山一般,渾身散發着硫磺與火焰的氣息,所到之處一片焦黑;
有的長着多頭蛇身,蛇信子吞吐間,毒液飛濺;
有的則是獅身人面,鋒利的爪子閃爍着寒芒;
還有的是純粹的黑暗凝聚體,吞噬着周圍的一切光亮。
它們的眼中燃燒着貪婪的火焰,渴望吞噬一切生靈的靈魂,那是對生命最純粹的惡意。
看到這一幕,莊博世不由得臉色大變:「干你娘,我到底到了哪個鬼地方啊!」
——這不是到了惡魔的老窩了嗎!
——可是埃及的冥界是這個鬼樣子?
——奧西里斯,阿努比斯,你們人呢!
——救一下啊!
詛咒、異空間、負能量、殘破靈魂、黑暗力量.....
在這詭異難明的異空間中,無盡的詛咒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負能量瘋狂肆虐,周遭的一切都被黑暗力量所籠罩。
所有能理解與不能理解的信息,在瞬間一股腦地被莊博世的六眼所接收,那龐大而繁雜的信息量直接導致六眼瞬間過載。
原本天青色的眼眸瞬間被濃稠的血色淹沒,殷紅的血淚順着眼角汩汩流淌。
大腦更是發出不堪重負的尖銳警告,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
但莊博世此刻哪還顧得了這些,他瘋狂地掛上反轉術式修復大腦。
與此同時,術式【斬擊】已然蓄勢待發。
這鋪天蓋地的惡意,仿佛要將他的靈魂吞噬。
身處這詭異的異空間,天地之間都是極度的惡意。
而他的瞬移誕生自伽椰子,得有人接觸過詛咒之物,或是產生了對他的明確惡意,才能點對點瞬移到對方面前。
與其說是一個逃跑神技,只能說更多是一個進攻技能。畢竟是厲鬼,瞬移肯定是為了殺人而不是逃跑。
但現在這個樣子,眼前不知道多少數量惡魔想要把自己撕了生吃,難不成自己瞬移到惡魔堆里,給他們送外賣嗎!
而且後方是懸崖,唯有以最原始、最血腥、最直接的肉搏方式,向前拼出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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