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思索。
直到夜色上涌,黑暗籠罩大地。
他回到帳蓬里繼續思索。
九離神教的事,極大的開闊了他的視野,原來玉京之外,還有這麼多的奇事。
仿佛給自己打開了另外一個世界。
比起四大宗,或者說其他的武林宗門,四大魔宗應該還有不少的天才存在。
只是四大魔宗弟子不進玉京。
而朝廷與武林都忌諱談論四大魔宗,所以知之甚少,可能只在四大魔宗之間知曉。
原本以為自己是大景甚至天下最年輕的宗師,現在看,自己並不是,許盈盈才是。
但許盈盈也未必是。
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更年輕的。
這讓他莫名的湧起鬥志來,修行還是要加緊,不能鬆懈。
這一次回去論功行賞,不知有多少功,能論成幾品。
僅憑訓練雷矛陣,便能得幾個五品功,如果這些五品功疊加,那就能疊成四品,再疊加路上兩次襲殺,可惜只能把後面一次的算到逐風鐵騎身上。
應該能有三品功吧?
他暢想之中,沒觀想鳳紋玉佩便慢慢睡了過去。
——
第二天清晨,他在晨曦之中站紫陽樁,修行紫陽真經。
紫陽真經是他的根本,他修習一日不輟。
待太陽高高升起,虛空中的紫芒消失,他才收了功,然後整個營地開始收起,啟程上路。
他依舊與李浩遠並轡而行。
兩個紅衣太監落在後面,識趣的沒靠近。
大宗師宋飛瓊又不見了蹤影。
楚致淵與李浩遠一邊縱馬而行,一邊說着閒話,皆為宗師的他們並不會被馬蹄與勁風阻礙說話,一直用傳音入密。
「世子」
「李將軍,如果還說秘典的事,那就休提!」
「不提便是,原來世子與九離神教弟子有舊,怪不得不那麼珍惜秘典。」
楚致淵眉頭一挑:「你認得那二位?」
「雖然沒見過,但知道她們是九離神教的。」
「沒見過那位許盈盈?」
「許盈盈?!她便是許盈盈?」李浩遠微微色變。
「看來你聽過。」
「九離神教的第一奇才,自然是聽過。」
「那你們永靈神教的第一奇才是誰?」
「自然就是靈子了。」
「再沒有別的?」
「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出現兩個靈子或者靈女。」
「邀月宮呢?」
「邀月宮嘛,聖女退位,正要選新的聖女,最近很熱鬧,她們還是有許多奇才的。」
「可有不遜色於許盈盈的奇才?」
「宮黛華,她與許盈盈年紀相若,也是宗師了,堪與之相媲美。」
「宮黛華」楚致淵想了想,從沒聽說過。
「世子你已然足夠厲害,不比我們四大宗的奇才差,甚至更勝一籌。」
「現在看,我不如他們。」
「不一樣的。」李浩遠道:「我們四大宗與皇室的培養方法不同,資源也不同,你要吃一些虧。」
「有何不一樣?」
「四大宗天才弟子不需要費心修行資源,有取之不盡的資源,只要你有資格用,便不必再費力氣去弄。」李浩遠道:「飯都是餵到嘴邊的,所以有更多的時間去修行。」
「這樣」楚致淵慢慢點頭。
「四大宗弟子待遇比世子與皇子還要好。」李浩遠道:「所以能成為四大宗的弟子,乃是無上幸事。」
「李總兵,你這一次回去,要離開朝廷返回永靈神教?」????李浩遠道:「我會繼續留在朝廷,只要朝廷不趕我走,不殺我,我會繼續留下效忠朝廷。」
楚致淵不解。
李浩遠道:「既然加入朝廷,那便不會主動退出,這也是規矩。」
「還有其他四大宗的弟子加入朝廷?」
「是。」
「朝廷跟四大宗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嗎?」楚致淵不解:「為何還吸納四大宗弟子進入朝廷?」
「不是進入朝廷,而是進入軍中,這是當初太祖與我們四大宗訂下的盟約。」
「那你們永靈神教為何要讓撫遠鎮陷落?」楚致淵突然襲擊。
「」
「不能說?」楚致淵看向他。
李浩遠嘆一口氣,搖搖頭:「我也不知,可能是弄錯了,也可能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還要瞞着你這個教內弟子?」
「不知。」
「有了此事,朝廷會與你們永靈神教起衝突吧?你將何去何從?」
「不知。」李浩遠露出迷茫神色。
他抬頭看向玉京方向,又扭頭看向西南方向。
楚致淵猜到,這方向應該便是永靈神教所在地。
永靈神教到底要幹什麼?
陷落撫遠鎮,對朝廷影響太大,在民間影響太壞,朝廷絕對不會原諒,一定會追究到底。
到時候,朝廷會跟永靈神教如何?
他仿佛感受到了朝廷與永靈神教之間洶湧的暗流,隨時可能化為滔天巨浪。
隨後的路上,順利之極。
沒有流寇,也沒有其他的人找上來。
順順利利的返回玉京。
抵達玉京內城的北城門,眾人各自分散。
兩個紅衣太監抱拳恭敬行禮,要返回宮內繳旨。
他們見識過楚致淵的驚人表現,越發恭敬,越發讚嘆老祖宗的眼光。
李浩遠則返回自己在玉京的府邸。
身為鎮遠總兵,家眷自然是在玉京的,三個兒子有兩個也已經入朝為官,剩下的一個還在太書院讀書。
楚致淵與李浩遠辭別,讓二十個先天護衛返回王府,帶着郭馳四人與鄒芳到了禮部衙門,見到了尚書莊親王。
莊親王看到他,笑呵呵的問了一番經過。
楚致淵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一句沒說,提也沒提。
待辭別莊親王,他返回王府的時候,整個王府都熱鬧起來。
楚致淵被白寧霜楚儀拉着問東問西,楚明厚在一旁笑呵呵看着沒說話。
十幾天的功夫,卻覺得像是十幾年,明知道身邊有護衛還有英王親兵,還忍不住天天擔心吊膽。
白寧霜關心問完之後,數落了他一番,嫌他將那六馬車撇下扔在半途,然後又問起路上可吃得習慣。
如果帶着那六馬車東西,吃喝都不必愁,不用擔心不合口味,下一次再有這樣的差使,帶着墨漪四女才好。
楚致淵聽得笑呵呵的沒反駁。
待吃過晚膳,楚致淵隨着楚明厚到了他的書房。
在掛滿了畫的書房內,楚致淵將二伯荊王爺竟是永靈神教靈子的事情說了。
楚明厚臉色大變,難以置信。
楚致淵嘆息道:「所以,父王,別再想着二伯,尤其不能去探望二伯了,躲得越遠越好。」
「唉」楚明厚難以接受這事實。
楚致淵道:「永靈神教跟這一次的撫遠鎮陷落有關,不想便知,皇祖父與永靈神教恐怕要鬥起來,誰在這個時候觸碰,誰就要承受皇祖父的怒火。」
「嗯,我明白的。」楚明厚苦笑道:「實在沒想到會是這般,往後確實不要靠近你二伯那邊,淵兒,你也最好別沾四大魔宗,四大魔宗是父皇的逆鱗。」
「是。」楚致淵緩緩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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