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打了個哆嗦,自殘女眼中的陰毒消失不見,只剩下深深的茫然,她似乎並不清楚自己之前幹了什麼。
「啊!學生,你離我這麼近幹嘛?」
望着一張臉幾乎是緊貼着自己的江凡,她蒼白的臉上湧現一抹紅潤,目光中滿是慌亂。
江凡很鎮定,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確認沒問題後,才淡淡的嬉笑一聲,捏着腮幫的手鬆開,順勢拍了拍對方臉頰:「沒事,他們說你潛力巨大,想跟你結交結交。」
這本身是不太禮貌的動作,帶有一定侮辱性,如果她身體裏是那隻女鬼,肯定忍不了,可自殘女的反應很奇怪,她眉宇間竟然不經意的流露出了一絲愉悅。
這細微的表情被江凡捕捉到了,連鬼都不怕的他,嘴裏嘶了一聲,受驚小鹿般朝後暴退。
看對方的眼神,帶上了濃濃的警惕。
糟了,好像讓她爽到了!
也對,別人一開始就說了喜歡自殘,這艾蒙屬性根本藏都沒藏,自己還湊上去拍臉,這完全是自取其辱。
江凡把手背在身後,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暗自警惕,她該不會愛上我吧?
老江家家風很嚴,坑蒙拐騙可以,但肯定絕對不會允許他踏入這種奇怪的圈子。
一旁的周靈見到這一幕,略一思索後就神情大變,目露厲色的看向自殘女。
連江凡這種高手都避之不及,難道她判斷失誤了,對方並沒有收容成功,而是被兩隻鬼徹底吞噬了靈魂,佔據了軀體?
哪怕是資深的調查員,也不敢說自己真正了解鬼,在靈異事件中,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她們的經驗並非絕對有效的。
手電舉起,影子蔓延過去,籠罩了自殘女。
周靈的舉動讓幾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剛剛脫困的陳鄭生。
之前自殘女一眼望過來,他就和銷售男一起被黑暗中無形的牆壁圍困了起來。
江凡一聲大喊,將佔據自殘女意識的鬼物喝退,黑牆消失,他才終於得救。
出來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凡和自殘女之間,捏腮幫、摸臉的親昵動作,隨後周靈便勃然大怒,目露寒光。
「什麼,難道說組長為了一個男人,想在任務中動用私權,對付隊友?」
「這學生長得也只能算清秀啊,有這麼大魅力嗎。」
內心巨震,陳鄭生呆了呆,還是連忙開口勸阻:「組長,別衝動,雖然你年齡大了着急,但天下的好男人很多,沒必要為了一棵樹就把自己吊死,況且就算他們兩有姦情,也不至於動用靈異力量吧,會死人的!」
一旁和他同樣從黑暗牆壁中脫困的銷售男聽到這話,呆若木雞。
姦情?
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就發生了這種情況。
他不斷左右張望,企圖搞清楚來龍去脈,還小聲朝一旁黑暗中詢問:「老吳,你有沒有看到是誰出的手,十幾秒不到,就能發展一場姦情,隊伍里還有這種高手!?」
燒傷男則抱着手機,有些不太熟練的打字,搜索欄顯示着:「結交是什麼姿勢?」。
這時周靈聽到陳鄭生的話,表情嚴肅的掃了他一眼:「老陳,你在說什麼東西?聽不懂我的話嗎,收容過程可能出現了問題,自殘女或許已經不是她自己了。」
陳鄭生仔細盯着自殘女看了半天,沒有發現絲毫像鬼的痕跡,他略一思考,更為震驚了,走上來附在周靈耳邊開口:「組長,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想借着被鬼附體的名頭,做了這小姑娘?」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心狠的人啊,愛情的魔力就這麼大嗎?」
周靈差點氣笑了,她也不知道陳鄭生是腦子裏哪根弦沒搭對。
一把將他掀開,強勢開口:「你要聽不懂人話就滾一邊兒去,現在很危險,我以組長的身份命令你們,把靈異手段都準備好,對準自殘女!」
江凡此刻也懵了,他剛剛才近距離觀察過自殘女,很確信她沒問題,想不明白周靈為什麼突然就認定對方被鬼附身了。
他皺眉看過去,發現周靈的影子越來越像一隻兇惡的鬼犬,隱隱散發着煞氣。
再聯想之前對方數次提到,快要壓制不住影子裏的鬼了,他瞬間明了,周靈或許是因為今晚超負荷的使用靈異,導致自身出了一些問題。
房間內黑暗瞬間變得濃重。
江凡悄然出現在周靈身後,舉起板磚,想要率先控制住她。
陳鄭生見此一幕,內心更是一驚,學生
為了保護自殘女,居然要對組長動手?
看來自己猜得果然沒錯!
先前他們四個人一組行動,一路上肯定發生過什麼,導致組長對學生暗生情愫,學生又和自殘女走到了一起。
發展成了一場職場三角戀。
「學生,你冷靜點,組長是個很真誠的人,她對你有一定的特殊感情,導致走了極端,這可能跟她過量使用靈異後,精神狀態不佳有關,她平常不是這樣的。」陳鄭生站在中間,竭力調停矛盾。
而江凡此刻的攻擊傾向,又導致了周靈影子裏,黑狗愈發的兇狠起來,那股陰冷暴虐的氣息,將他死死鎖定。
江凡見此就明白,這隻黑狗失控後,第一個想吞下的人或許就是自己,它應該感受到了自己身上一些特殊性,又或者是因為自己是在場周靈之外,最強的人。
再聽到陳鄭生的話,他就不由冷笑起來:「呵呵,特殊的感情,不就是想吃了我嗎?」
陳鄭生張大了嘴,完全沒想到這年輕人說話竟然如此的直白露骨。
但一想到組長也將近三十如狼的年紀了,這麼說好像也沒錯,只得點了點頭:「可能也有這方面的想法,但她肯定主要還是看中了你這個人本身。」
江凡臉上冷笑更甚,他當然知道,黑狗一旦失控,肯定會第一個盯上在場最強的自己。
這一點不用陳鄭生複述。
他只是不理解,明明周靈面臨失控的風險,為什麼陳鄭生還要站在她那一邊。
難道兩人不單單是隊友,還有男女關係?
想到這裏,他看陳鄭生的表情也變得危險起來了,如果周靈真的失控,對方還要一意孤行維護她,或許自己就要單獨面對兩名正式調查員了。
這時一旁的銷售男臉上神色早已複雜到了無以復加,他看着場中各說各話的幾個人,絞盡腦汁也無法從中摸索出一條完整的邏輯鏈。
「好複雜的姦情!老吳,我們到底該幫誰啊?」
銀色鋼筆懸浮半空,筆尖一會兒朝左,一會兒朝右,根本沒空去搭理銷售男。
這時燒傷男終於在網上搜索完了,一抬頭,就看到了難以理解的一幕。
組長怒視自殘女。
學生貼在組長背後,目露凶光。
副組長打開了飯盒蓋子,面帶威脅的盯着學生。
她殺她,他殺她,他殺他
這是什麼局面?
他一拍腦袋:「難怪沒搜到,結交難道不是兩個人用的?」
低下頭,噼啪噼啪打字,再度搜索起來。
他並不認為,鬼都處理完了,隊友間還會爆發生死衝突,所以心態相對輕鬆。
退一步說,即便真爆發衝突了,自己作為如今全場毫無疑問的最弱者,也用不着掙扎。
燒傷男打字的細微響動,讓無聲的房間顯得愈加死寂,幾人之間仿佛有一股洶湧的暗流在激盪,氣氛一片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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