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大隊大隊長邊學禮把理髮店老闆熊國海帶回治安大隊,邊學禮親自問訊。從小就在道上混的熊國海那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除了沒有命案在身,其它壞事幾乎他都幹過。來到公安局說句不恰當的話,他就如同回到自己家裏一樣,無拘無束,坦然自若,至於什麼緊張害怕說實話跟他真是無緣。
經驗豐富的邊學禮看他這種狀態,就知道是個不好對付的主,於是他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出去,這樣人必須先晾晾他,讓他有充足的時間自己折磨自己,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再說熊國海被公安局這邊帶走,那邊城東派出所所長就知道了,說來真是笑話,被帶走的熊國海一點也沒有緊張,而得到消息的城東派出所所長反而緊張了起來,因為他不但知道熊國海乾的那些事,而且還收了熊國海的錢。萬一熊國海把這些事說出來,他還有安穩日子嘛。
他心急如焚,額頭上冷汗直冒,心中暗自思忖着:「一定要趕緊想個法子,決不能讓熊國海在公安局裏胡言亂語!」時間緊迫,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仿佛度日如年一般。他深知熊國海一旦開口亂說,後果將不堪設想。各種可能的情況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但似乎都無法完全解決問題。
焦慮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令他感到有些窒息。然而,越是緊急關頭,越需要保持冷靜和理智。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思維漸漸清晰起來,一個個點子也開始湧現……
他終於為自己找到一道最好的防火牆,那就是周曉偉,何不讓周曉偉出面把熊國海撈出來呢,憑他是周縣長親侄子的身份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常言道: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呢。
於是他親自來到周曉偉辦公室,支走其他人,就剩下他們倆人時他才對周曉偉開口道:「曉偉,熊國海被治安大隊帶走了,你知不知道?」
「所長,我不知道,帶走就帶走關我們什麼事。」
「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他在裏邊要是把不該說的也說出來怎麼辦?」
此時的周曉偉似乎才意識到什麼,「那你說怎麼辦呀?」
「以你的身份,你就直接去找彭局長,讓他把熊國海放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最後實在不行就罰點款整改一下。」
「我去找彭局長能行嘛。」
「以你周大公子身份去找准行。」人啊都喜歡聽恭維話,明明是被人當槍使還喜滋滋地去做。
周曉偉在所長的鼓動下來到局長彭美義的辦公室,「彭局長,我來找你有事。」
「你小子找我什麼事?」
「你把熊國海放了吧。」
「為什麼?他可是縣委王書記交辦的案子你難道不知道嘛?」
「彭叔,我也不瞞你了,我收過他送的錢,到時他要說出來怎麼辦?」
彭美義一聽,手一抬示意,「打住,你別說了。」他立馬給治安大隊大隊長邊學禮去了電話,「熊國海開口沒?」
「彭局長,我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先晾在那還沒審問呢。」
「那好,你暫時不要審問,等我電話。」
這時彭美義起身對周曉偉說,「跟我去見周縣長。」
來到縣政府周里軍辦公室,「曉偉,你和熊國海的事跟周縣長說吧,我先出去等會再進來。」彭美義明顯想迴避,
「我說老彭你幹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要你迴避,你不用出去。」
周曉偉一五一十的把近幾年來跟熊國海發生的利益關係都說了出來,把周里軍氣得罵道,「你缺錢嘛,這樣人你也結交,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滾!」
彭美義看周曉偉還愣站在那,就叫他出去先回所里,「老彭,這事你看怎麼處理。」
「我叫放人,罰點款再讓其停業整頓。反正不能讓他和曉偉那些事說出來。我唯一擔心的就是王書記盯着這件事不放怎麼辦。」
「盯得緊就叫熊國海躲出去一段時間,到時他想找人都找不到。」
彭美義當着周里軍的面給治安大隊長邊學禮去了電話,「把熊國海放了吧,罰點款,再叫他停業整頓半個月,敲打他一下嘴緊點,不要什麼都對外說。」
邊學禮感到茫然,心想這都哪跟哪啊,一會叫去抓來,一會又叫把人放了,連問都沒問,難道是有身份的人為他說情了。邊學禮雖心有所不甘,但局長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執行。
他不得不聽從局長的命令,對熊國海做出了罰款 1000 元的處罰,並要求其停業整頓半個月。熊國海對此毫無怨言,甚至有些慶幸,畢竟這點小錢就能擺平麻煩,簡直太划算了!他心裏明白,相對於可能面臨的更嚴重後果,這點代價簡直微不足道。只要能保住生意,暫時的停業又算得了什麼呢?於是,他爽快地交了罰款,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這個懲罰。
第3天下午,公安局局長彭美義終於派人把熊國海敲詐顧客錢財的材料送到王偉江手中,他看完送來的材料後真想拍桌子罵娘,熊國海的敲詐行為只作了1000元罰款,理髮店關停半個月整頓,其它什麼也沒有了,而那個把他帶到派出所里的周副所長連個通報批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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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偉江眉頭緊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心裏暗自琢磨着:「這家理髮店肯定不止敲詐過我一個人,它多半就是一家長期以敲詐顧客為生的黑心店鋪!可問題是,既然如此,公安局為何會對這樣惡劣的行為做出如此輕微的處罰呢?更何況這件事可是堂堂縣委書記親自交辦的啊!他們居然也敢這般敷衍了事,如果換作是普通老百姓去反映情況,恐怕連理都不會理吧……」想到這裏,王偉江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憤怒和失望之情。原本以為依靠法律可以討回公道,維持正義的,但現在看來現實卻遠非如此簡單。面對這種不公,他決定不能就此罷休,一定要為自己以及其他可能受到欺騙的人們伸張正義。絕不能讓這樣黑惡勢力在沂水大地上欺壓百姓,但他深知,某些職能部門公職人員可能與這些黑惡勢力暗中勾結,形成了共享的利益鏈,給黑惡勢力充當了保護傘,而且這個保護傘有可能就是公安局裏邊的人,因為這件事他就是交給公安局辦的,結果辦成這個樣子,真似青蜒點水一般,明查暗保。
他叫來夏子偉道,「你通知韋主任過來一下。」
韋仁義馬上來到王偉江辦公室,「王書記,您有什麼指示。」
王偉江示意他在辦公桌對面坐下後問,「公安局長彭美義以前是跟誰一派?」
「跟周縣長,他們私下是鐵哥們。」
「原來如此,那這樣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了,公安局副職當中你可知道有沒有和彭美人不和的。」
「有,我有個高中同學當年他上的是公安大學,畢業後就分配在縣公安局,他目前就是縣局副局長。」
「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吳亞東,負責刑偵的副局長。」
「你現在聯繫他一下,就說我想見他。」王偉江說。
「那你們在哪見?」
「來了你就帶到夏子偉辦公室,到時我就在他辦公室和吳亞東談,若有人找我你就說出去了,」王偉江吩咐道。
「好的,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他到了我把他帶過來。」韋仁義邊打電話邊回到自己辦公室。
電話接通,「大主任,我正在上班呢,亂打電話幹嘛,別影響我進步。」吳亞東調侃道。
「瞧你那副德性,你進不進步難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可能真的來進步的機會了,你現在馬上到我這來,王書記要見你。」
「你可別逗了,哪個王書記要見我啊。」
「你給我嚴肅點,馬上過來,縣委王書記要見你。快點。」韋仁義催道。
「啊!他要見我幹什麼呀。」他掛了電話就下樓趕往縣委。
得到縣委書記召見,作為公安局一個副職這樣的機會並不多,可以說是很少。身為公安局負責刑偵的副局長,吳亞東無論從專業上,還是管理能力上都是十分勝任的,可自從彭美義當了一把手,他的工作理念和方式方法,吳亞東極不認可,尤其是在一些案件分析偵辦上,本來就沒有專業水平的彭美義會強加干涉和瞎指揮,更令吳亞東難以容忍的是,在處理一些案件中,彭美義連起碼的中立立場都沒有,更不要說維持公平公證了,他經常會插手案件,並且包庇縱容人家。
理念不同,觀點不同,時間一長在一起自然就會產生矛盾。
吳亞東來到韋仁義的辦公室,韋仁義又把他帶到夏子偉的辦公室,「你先坐這等着,我去叫王書記過來,夏秘書你也過來。」
韋仁義來王偉江辦公室,「王書記,吳亞東到了。」
王偉江起身來到夏子偉辦公室,韋仁義跟來見王書記進去,他順手把門關上又來到王偉江辦公室對夏子偉說:「你就在這待着,若有人來找王書記,你就說他出去了。」
這邊,王偉江見吳亞東主動伸出右手道,「你就是吳亞東,韋主任的同學。」
吳亞東忙上前伸出雙手握住王偉江的手,「王書記說的是,我就是吳亞東。」
兩人落坐後,王偉江直言道,「你的情況和目前在公安局的處境我聽韋主任說了,現在我想叫你去暗中調查一件事你願不願干。」
「王書記,只要不是違法的事情我都願意去做。」
「不愧是搞刑偵的,說話邏輯性很強,你放心,作為一名縣委書記,我奉行的是公平公正,不會叫你去干違法亂紀的事情。」王偉江強調說。
「那請王書記說來聽聽,要我去調查什麼事。」
「我要你去調查一家理髮店,他們可能專以敲詐外地人錢財為生,而且他們跟你們公安局可能還有利益鏈。前幾天我無意中到這家理髮店理髮,我問清價格是28元後就理了起來,女子說叫店裏名師給我理,理完我付28元後不讓我走,說名師理髮是2000元,刮臉1000元,叫我付3000元後再走。後來我報了警,結果派出所警察到那隻把我一個人帶回所里,帶到所里那個姓周的副所長竟然勸我把3000元付了,否則還要對我上手段,他不秉公執法,還幫助黑惡勢力威脅我。後來我叫秘書把彭美義叫到所里,我當場要他把此事調查清楚,並叫他把調查材料和處理意見送一份給韋主任,我說到時我要看。可誰知他送來的處理結果是對理髮店店主罰款1000元,停業整頓半個月,那個姓周的副所長連個通報都沒有,你說離奇不離奇。」
「王書記,其實你遭遇的那件被人敲詐的事在我看來一點都不離奇,敲詐你的人叫熊國海,道上人稱熊四,他專門敲詐來沂水的外地人。你說的派出所那個副所長叫周曉偉,是周縣長的親侄子,我說到這不說你也明白了個大概。」
「我現在讓你把這個黑幕揭開,你有把握嗎?」王偉江問。
「沒有,而且很難揭開,一我沒有拘人權利,要想拘人隔離審查必須有局長簽字方可。二就是局長把拘人這字簽了,我敢肯定要拘之人早就得到消息跑得無影無蹤了。
聽完,王偉江點點頭道,「言之有理,那明明這就是個黑幕,難道就沒有辦法把它揭開,讓他們一個個在陽光下現形。」
「方法是有,但此方法一用恐怕沂水班子之間緊張氣氛又要如以前一樣了,勢不兩立,水火不容。」
「什麼方法,說來聽聽,只要是對沂水縣有利的事情,我都會勇敢的面對,而且決不退讓。」
「那你要先徵得紀委沙書記同意,讓紀委出面把人暗中帶走,進行秘密隔離審問,紀委對人雙規最大的好處就是不需要相關法律手續,而且對一個人雙規還沒有時間限制。」
王偉江聽後真是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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