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馬小勇交待,當年縣政府出台給轉業軍人發放困難補助政策時,馬小勇根據程珊珊統計上來的數字,在辦理手續時26人當中,有7人找不到,後來他一打聽這7人都是長年在外地打工的,有4人連老婆孩子一起都出去了,他不是盡心盡責地想方設法把人聯繫上,而是動起了歪心思。
他們老婆孩子一家人全都出去了,回不回來都不一定,我要以他們聯繫不上為由,由我暫時替他們代領,等以後聯繫上了我再把錢轉給他們。當他把這一想法反映到相關職能部門,職能部門負責人說這樣不合規定。馬小勇則說:「他們這些轉業軍人都不易,現在縣政府出台這麼好的政策在惠顧不到他們,於心何忍。」他這冠冕堂皇的話說得一點瑕疵都沒有,那可真是既合理又合情。
於是那位職能部門負責人好象亦受到了感染,就真誠地對馬小勇說:「行吧,就按你說的方法辦,你提供一張卡,到時聯繫不上的錢都打到你的卡上,等以後由你轉給他們,但你必須出份單位證明,證明此事,另外你寫份保證書一併交給我。」
為獨吞這筆錢,馬小勇提供了相關資料,並報了包立兵等7人名單,這7人幾年來的困難補助款都被他獨吞了。所以,包立兵去鄉政府找他要補辦手續領困難補助金,他哪能答應,就推說時間已過不能辦理。
這幾年馬小勇共侵佔那7名轉業軍人困難補助金共十八萬四千八百元,通報遞到王偉江那,他看後拍案而起,「利慾薰心,喪盡天良。必須把這筆錢追回來還給人家,然後再繩之以法。」
此事在王偉江的干預下,追回了錢款分別還給了包立兵等7名轉業軍人,相關單位也給他們7人在農商銀行辦了卡,以後困難補助款將按月打到他們卡上。
此事雖然得到解決,但王偉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更引起他憂心忡忡,東營鄉馬小勇這樣,那其它鄉是什麼樣子,民政系統這樣,那其它系統呢。
心情沉重的王偉江想改變自己的心情,但又不知怎麼改變,他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當看到杯中茶葉時他忽然想到蘇慧那有好茶葉,他拿上茶杯提上小包來到縣委辦公大樓,當他來到蘇慧辦公室掏出杯子就從茶几上拿過茶葉盒子,打開抓茶葉往杯子裏放,一點也不客氣,而且很自然。
「我說王常委,王縣長,你現在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你應該自己維護自己形象。」
「姐,我形象怎麼了,這不蠻好的嘛,再說了我在你面前要什麼形象啊,姐,再給我兩盒茶葉,上次給我的喝完了。」
「我說偉江,你真不能這樣了,你一個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還找我這個小秘書要茶葉,你覺得這樣合適嘛。」
「姐,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今天再重新說一遍,莫說我現在是個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就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在你面前我只是你弟弟,而你只是我姐,我有什麼不能找你要茶葉呢。」
「哎呦,臭小子,你這話把姐說的一點脾氣也沒有了,你真是有時討人嫌,有時又討人喜歡。」
「誰又討人嫌又討人喜歡?在和誰說話呢。」這時於倩走了進來。
「於書記,你給評評理,以前在鄉里來我這拿兩盒茶葉也就算了,現在都是常委、副縣長了,還來我這要茶葉你說是不是有點過了。」
「怎麼你們縣政府那邊連招待茶葉也沒有嗎?」於倩故意問。
「有,沒有你們這邊茶葉好,再說這邊茶葉我喝習慣了,那邊茶葉我喝不習慣。」
「你就編故事吧,我才不信呢。」
「姐,我說的可都是心裏話,你一定得相信我。你知道嗎?你這邊的茶葉真的非常特別,每次我喝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一種獨特的芳香和甘甜。要不你也嘗一嘗,這樣你就能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了。」王偉江十分誠懇地說道。
「我又不喝茶葉你不知道嘛,我拿茶葉招待人也沒有你喝的多。」蘇慧笑着回答道。她的聲音裏帶着一絲無奈,似乎在抱怨他總是喝她的招待茶葉。
王偉江嘿嘿一笑,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喝茶,但是這茶葉真的很特別,我給你泡一杯嘗一口。就一口,我保證你會喜歡的。」他勸說着,希望她品嘗一下這美妙的茶葉。
蘇慧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她知道他是出於真心,想讓她分享這美好的體驗。她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我就嘗一口。但是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能再來要我的招待茶葉了。」
「姐,別那么小氣行嘛,茶葉和煙酒一樣是不分家的,有好的就應該拿出來分享,他小心翼翼地給蘇慧泡了一杯。當蘇慧品嘗第一口的時候,她的眼睛瞪大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喝?」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蘇慧點了點頭,說道:「嗯,確實好喝。這茶葉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我從來沒有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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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這邊的茶葉,它們生長在高山上,吸收了天地之靈氣,所以味道才會這麼獨特,既芬芳又甘甜,喝入嘴中滿口芳香,咽下又甘甜回味無窮。″
"你這是高山雲霧茶,也是全國十大名茶之一,所以每次我才跑你這來蹭茶,沒有其它原因,只是因為它太好喝。」王偉江說完又給於倩泡一杯,也請她品嘗一下。
於倩原先也從不喝茶,當她端起杯子正要喝時,一股沁人肺腑的醇香已撲鼻而來,「哎呀!還真香唉。」她喝下一口後又贊道:「醇香縈繞,回味甘甜,真是不喝不知道,一喝好極了,我說你小子怎麼每次來都死皮賴臉要茶葉呢,原來確實別有洞天,蘇慧,咱們以後也改喝茶葉吧。」
「姐,喝到一等一的好茶是種享受吧,如果說京劇是國粹,那茶葉就是國飲,不對,應該是世飲,當年瓷器和茶葉可是風靡世界各地。」
蘇慧微笑着說:「好啊,倩姐,那以後茶葉就真不能給這個臭小子了,留着我們自己喝。」
「姐,哪有你這樣的,太不厚道了,按道理我還是兩位姐姐喝茶的引路人,從今以後我們既是姐弟,又是茶友,還……還是師徒。」
此話一出,蘇慧伸手就扭住王偉江的耳朵說:「臭小子,別蹬鼻子上臉,誰是師誰又是徒?」
「姐,你輕點,我這耳朵也是肉長的,疼,我說錯了,你和倩姐是師傅,我是你倆徒弟。」王偉江求饒道。
「我說偉江,你都是常委了,怎麼那耳朵人家說扭就扭啊,這還有一點形象嘛。」於倩在一旁打趣道。
「我在你倆面前從來就沒想過要什麼形象,二位姐姐只要不在大眾場合扭我耳朵我就心滿意足了,私下隨你們怎麼扭,而且是永遠隨你們怎麼扭,不管幹到什麼位置,也不管多大歲數,保證扭不還手,罵不還口。」
「蘇慧,趕緊拿兩盒茶葉讓他走路,他這張嘴太能說了,我真有點受不了。」
「倩姐,這次我是真的沒有。」
「姐,我可是誠心來要茶葉的,你可不能騙我。」王偉江道。
「又不上道了,你還有良心嘛,你哪次來要我沒給你,倩姐,你看他說這話氣不氣人。」
「沒有不好辦嘛,你叫夏主任送些過來。」
「哎,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還是你倆互懟吧,我不參與其中。」於倩說完就轉身回自己辦公室。
「真的沒有茶葉了,這次你就空手而回吧。」蘇慧再次強調說。
「憑什麼要我空手走呀,拿不到茶葉我就不走了。」
「喲,現在都當縣長了還跟我耍無賴是吧,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她說完就拿起電話給縣委辦夏主任撥了過去,「夏主任,於書記這邊茶葉沒有了。」
「知道了,我馬上送過去。」
沒多會夏主任就提着個袋子來到蘇慧辦公室,「王常委也在啊,蘇秘書,這是你要的茶葉。」他放下茶葉又和王偉江打個招呼就出去了。
「姐,乾脆我連袋子提走算了。」王偉江厚着臉皮說。
「好意思不,你怎麼官越當越大,臉皮也越來越厚呢。」蘇慧真有點怕他把那袋茶葉都提走,她從袋子裏拿出兩盒放在桌子上,其餘被她放到柜子裏。
「就不能多給一盒,姐,你太小氣了。」王偉江把茶葉裝進包里,看蘇慧又想過來扭他耳朵,他提着包就跑到於倩的辦公室里。
他在於倩辦公桌對面椅子坐了下來,「不會是單獨為兩盒茶葉而來的吧?」於倩問。
「哎,我是來你們這散心的,心情不好不想一個人坐在辦公室。」
「怎麼啦,因為何事?」
「東營鄉一個轉業軍人給縣領導寫封信,按照縣政府幾年前出台政策,他該享受政府困難補助,他以前長年在外打工不知道這個政策,現在他知道了就去鄉里想補辦,誰知到鄉里軍人工作站一問被告知此項工作早已結束,現在已經不給辦理,他和該工作站負責人理論,對方極其囂張。"
「我收到這封信後就去東營鄉核查,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竟查出該鄉軍人工作站站長馬小勇,幾年來私自冒領7名轉業軍人困難補助款共計十八萬多。」
「啊!竟能幹出這樣的事來,那現在這個人在哪裏?」
「被紀委雙規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民政局局長馬保山的侄子,這種靠關係混到體制內的人為數不少,這些人首先真才實學肯定沒有,再者大多也德不配位,所以在崗位上才幹出這樣令人匪夷所思,毫無良知的事情來。走後門拉關係這種風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剎住。」王偉江嘆息道。
「是啊,一些不正之風確實有越刮越大的勢頭,可我們還沒有什麼好辦法把它剎住,猶如拳頭打在棉花上,不管你出拳怎麼重,都會被它那棉軟所化解。」
「姐,我想到的是,東營鄉出了這件事,那其它鄉有沒有呢?民政系統有,那衛生、文教、水利等有沒有呢?我想我們不能光靠群眾來信反映,而是應該從制度設計上把好關口,杜絕此類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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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江,政治也是一門科學,既然是科學那就沒有最好,只有更好。不管任何社會制度都有它的優缺點,作為執政者都應該懷着科學的執政態度,在實踐中學習提高,在實踐中總結完善,發現錯誤及時改正,發現缺點及時糾正,這樣社會才能健康發展,公平公正才能在工作生活中得到最大化體現。」
「姐,還是你站得高,格局大,而我想到的只是身邊人和身邊事,也只想把自己所管的事做好。」
「這些戰略方面的事情我們不談了,還是談淡現實吧,從鄉里到縣裏有何感受,感覺和在鄉里有什麼不同。」
「姐,你想聽我真實的感受嗎?」王偉江小心問。
「廢話,就我們倆人,難不成我還想聽你說假話。」
「在鄉里我如同在空曠的草原騎着駿馬,想縱馬揚鞭就縱馬揚鞭,盡情地飛馳在草原上,感覺心情暢快,視野開闊,飛奔累了就下馬往草地上一躺,曬着溫暖的陽光,聞着草原的芬芳,看着藍天白雲,那種徜徉在大自然中的自由實在是愜意。」
看着王偉江一副陶醉的樣子,於倩不禁又問道,「那現在調到縣裏呢?」
「調到縣裏後鄉里那種感覺完全沒有了,現在我覺得自己是輛在高速路上跑的車,有規定的車道,有規定的速度,你只能在他規定範圍之內跑,超車要小心,超速要罰款,總之有種手腳被束縛的感覺。」
「你比喻的很形象,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作為一名副職,有些東西要顧忌,不可能像你在鄉里做一把手那樣,想甩開膀子大干就甩開膀子大干,你可以作主可以拍板,而現在你卻不能。但現在的蟄伏不就是等待時機來臨爆發嘛。」
喜歡草根之官道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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