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王偉江和高開軍一起回宿舍樓,「你那邊建橋工程還順利吧。」高開軍問。
「順利,李窯村村民個個都全力支持,沒一設壩攔埂,搗亂尋事的,順民心符民意的工程就是好干。」
「沒有搗亂的嘛,去搗亂者都被你送上斷頭台了,其實那是他早該去的地方。」
「他被送上斷頭台是公安局幹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老哥,你不要把帽子扣我頭上,我若有那本事也不會窩在這活受罪了。」
「呦,你還跟老哥裝,我雖然官場混的不行,但是大腦分析判斷能力並不差,比不上孔明未卜先知,但遇事便知的本領還是有的,錢三想讓你學丁偉傑,你當場拒絕,後來才引起建橋工地偷油砸玻璃風波是不是?再後來楊成兵被撤。」
其實當高開軍得知這件事的內幕後,他不得不對王偉江另眼相看,這小子絕非池中之物,有頭腦有手段,而且背後肯定還有人在暗中支持他,若沒人支持他不可能突然被任命為黨委副書記專職負責李窯村建橋事宜,按常規他最起碼要干滿一屆才能提為黨委副書記,可現實是他1年不到就實現了。
「老哥,這一切都是天意,他們命該如此,事情臨到他們就是想躲他們都躲不掉。」
「人們常說:成事在天,謀事在人。若沒有人在其中操刀他們不會落此下場的。」
此時來到樓梯口相互告別後各自回了宿舍。
周五晚上快吃晚飯時外婆問江雪梅,「這個雙休日小王還不回來嗎?」
「回不來,他現在被派去負責一個建橋工程,為了保質量和進度他天天都待在工地。」
「呦,那他幹的是正事,回不來明天你就過去看看他。」
「我才不去呢,我就在家陪您和外公。」江雪梅說得跟真的似的。
「呦呦,我說丫頭別在我們面前嘴硬,那上周六跑過去幹嘛,我們不要你陪,你還是去陪你想陪的人。」外公在一邊揭底道。
「我說老頭子,看破不點破那才是境界。」外婆打趣說。
「就是,外婆才是集容顏、智慧、才學於一身的高雅之人,外婆,您當初怎麼就看上了外公呢,這不般配啊。」
「丫頭,你外婆當初若看不上我哪來今天的你,你可千萬不要有這些想法,你應該有顆感恩之心感謝我才對。」
「外公,我感謝您可以,但是你必須告訴我當年您是採取什麼手段獲得外婆芳心的。」
「丫頭,你就這麼沒眼力,外公年青時那可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帥哥一個,用現在的說法那簡直就是帥呆了,你想你外婆當年看到這樣一個的我她能不生愛慕之情嘛,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我可連你媽都沒說過,當年你外婆見我後那是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後來她鼓起勇氣主動向我表達了愛意。」
「老頭子,當心風大把舌頭閃了。」外婆笑道。
「外公,我覺得您話里形容詞太多,所以給我的感覺是水份也太多。」
祖孫三人聊着天逗着嘴,真是親切和諧,其樂融融,這才是最本真的幸福生活。
吃過晚飯,江雪梅回到自己的房間給王偉江去了視頻電話,「老婆,想我了吧?」王偉江看着視頻中江雪梅自信地說。
「德性,你現在不僅自負,而且還自戀,這樣不好偉江同志。」江雪梅調侃道。
「那是我想你了,你明天過來我想看看你。」
「不去,去了你又占我便宜,」
「老婆,我糾正你一下,那不是我占你便宜,那是咱倆等價交換,互惠互利。」
這時外婆在客廳喊道,「梅梅,我和你外公去散步,你去不去?」
「不和你聊了,我陪外婆外公下樓散步去。」江雪梅說完就關了視頻電話。
第二天上午,王偉江照舊開着那輛麵包車來到建橋工地,下車後他把包放到辦公室里又到工地轉了起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一看是蘇慧打過來的,「姐,有什麼訓示。」
「姐沒有訓示只有告示,於書記9點左右出發到你那看看,她特意吩咐中午就到老支書家吃頓家常飯,一分錢東西都不許買。」
「好的,姐,我辦事你儘管放心好了。」
王偉江掛了電話又立馬給李乃民打了過去,「王書記,有什麼指示。」
「於書記上午過來,你趕緊去給秀文姐講,就按昨天我給你說的做,千萬不要買任何東西。」
「王書記,你真牛,你昨天剛說過,今天於書記就真來了。」
李乃民掛了電話就來到老支書家,見秀文正在整理菜地,「姐,你不要在那忙了,趕緊準備中午飯,縣委於書記中午要來家裏吃。」李乃民道。
「我說乃民,你是不是沒睡醒就來胡弄姐,於書記那麼大領導怎麼可能來咱們這吃飯,你見過哪個縣領導來咱們村吃過飯。」
這時老支書也從屋裏出來,「乃民,你說誰要來家裏吃飯?」
「爸,他逗我玩呢,你別聽風就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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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說姐你怎就不相信我,叔,剛剛王書記在後邊給我打的電話,說於書記要來工地看看,叫我來告訴秀文姐做頓家常菜,中午於書記過來吃。」
「啊!我說你小子腦子是不是跑氣了,於書記來家裏吃飯你還不趕緊去買菜回來,你叫秀文拿什麼做呀。」老支書毫不留情地罵乃文道。
「叔,您別罵,其實昨天王書記就給我講於書記要來家裏吃飯的事,當時他不確定於書記什麼時候來,他說於書記什麼樣的山珍海味沒吃過,她平時很少吃的就是農家菜,他特地交待於書記來的就叫秀文姐殺只土雞土鴨,摘點菜園裏蔬菜燒幾個就最好,剛剛還又交待一分錢東西也不要買。叔,昨天他還單獨說你是個明理的人,一點就通。」
「哎,只是於書記來家裏吃飯就弄幾個這樣的菜招待她,我心裏過意不去啊,秀文,那你就按乃民說的做吧。」老支書搖頭道。
「姐,我來幫你殺雞殺鴨。」乃民和秀文為午飯忙了起來。
而在工地的王偉江讓所有人迅速行動起來,把各種資料碼放整齊,桌椅板凳擦乾淨,雖然是工地,環境衛生也要清潔乾淨。大家都問他為什麼突然搞起衛生來,他說到時你們就知道。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9點40多分於倩和蘇慧果然來到工地,王偉江想請於倩去辦公室坐坐,於倩先開口道,「帶我到工地轉轉。」
「要不要通知乙方工地負責人?」王偉江邊走邊問。
「沒必要,我是以私人身份來的。」
王偉江陪着於倩來到橋墩澆灌工地,橋墩外殼模已高出水面1米50公分左右,機械來往如梭,人員忙個不停。
「建橋工期是多長時間?」於倩問。
「4個半月。」
「進度如何,能確保按時竣工嗎?」
「乙方都是嚴格按進度來的,按時竣工能保證。」
「橋建好了,李窯村村民出行難也就解決了,要沒有你他們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呢。」於倩看着王偉江說。
「姐,這我可不敢當,應該說沒有你來江州任縣委書記,他們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王偉江自謙道。
「準確地說,你們兩個缺一不可,此橋建成你們倆個都是功臣。」蘇慧在一旁補充說。
離開河邊,他們又來到橋大梁預製工地,機聲隆隆,車來人往,一派繁忙景象。
「姐,這邊是專門負責預製橋大梁的,等那邊橋墩澆築好,這邊橋大梁就可以運過去放到橋墩上,這種建橋方法最大的優勢就是建橋工期短,因為可以橋墩、橋大梁同時進行,而要整體澆築則必須等橋墩建好才能進行澆築。」
「看來你這個門外漢也花時間學習了建橋方面的知識。」於倩說。
「姐,我僅僅是知道皮毛而已。」
恰巧這時乙方工地負責人孟經理也來到預製橋大梁工地,見王書記在便過來打招,「王書記你這是……」孟經理看到於倩和蘇慧兩位美女真不知何意。
「於書記,這位是乙方負責人孟經理。」
「啊!縣委於書記,王書記,我們工地事先可沒接到任何通知。」孟經理急忙道。
「孟經理,於書記是到李窯村有事,到此下車後順便看看工地。」王偉江解釋說。
「於書記,平時我們想請都請不到,今天在我們工地吃午飯吧。」
「孟經理,中午已有安排,你不要客氣。」
來到辦公室又坐了一會,正準備過河去老支書家,江雪梅也開車到了,「倩姐慧姐你們都在啊。」
「雪梅,你好像是踩着點來的,我們正要過河去老支書家吃飯。」於倩說。
「這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江雪梅得意地說。
「雪梅來可不是奔這頓飯,而是奔某個人。」蘇慧意有所指道。
「慧姐,我就奔你來的。」說完就過來挽住蘇慧的胳膊。
「雪梅,你挽我胳膊有什麼勁啊,你去挽偉江的胳膊。」
這時雪梅反而抱起蘇慧的胳膊來,「慧姐,我跟你和倩姐在一起時,我們三人是一頭的,就沒有王偉江什麼事了,讓他去一邊待着。」
講講說說,四人來到船上,到達南岸四人上岸後就朝老支書家走去,途中王偉江已給李乃民發了信息:人已過去。
李乃民收到信息後就對老支書說,「叔,於書記他們過來了。」
老支書連忙把洗乾淨的水杯擺好,開水瓶放好,說句實話,老支書很高興也很激動,於倩身為縣委書記能到他家吃飯是給他天大面子,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開西崗鄉先例。
當於倩他們來到時,老支書熱情地迎了出來,"於書記,你可是貴客,能來家裏吃飯是給我這老頭子天大面子呀。″
「老支書,你是長輩,你這麼說我可不敢當。」於倩自謙道。
這時秀文和乃民也從廚房出來,「哎呦,我的娘,你們這都是怎麼長的,個個都跟仙女似的。」秀文誇讚說。
「於書記,這是秀文姐,老支書的女兒,這位是李窯村支部書記李乃民。」王偉江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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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文姐你好,來給你們添麻煩了。」於倩客氣說。
「於書記,說啥麻煩,你們快進屋喝茶,我來燒菜。」秀文道。
「秀文姐,我來幫你。」江雪梅跟着秀文進了廚房。
秀文中午就按王偉江說的一分錢菜也沒買,她做了土雞燒乾豆角,鴨子燉蘿蔔,臘肉炒冬筍,雞蛋炒韭菜,青菜炒香菇,炒生菜,青椒炒扁豆,紫菜雞蛋湯。連湯正好八個菜。
當八個菜都上桌後,不喝酒,總共7人圍桌而坐就吃起飯來,「於書記,這些菜我都是按家常菜做的,也不知合不合你味口。」秀文客氣道。
「秀文姐,特別好吃,在飯店吃不到這個味。」於倩邊吃邊夸。
「只要你們覺得好吃,我跟雪梅妹子說過,等橋和路都修好了,雙休日你們就過來,我做給你們吃,雞鴨是自家養的,菜是自己種的,不要花一分錢。」
「秀文姐,來年我買些雞崽鴨崽放你這裏養,留於書記來時殺吃。」王偉江說。
「這個法子不錯,王偉江到時你多買些,不要到時不夠吃的。」江雪梅道。
「什麼也不要你們買,那雞崽鴨崽又要不了幾個錢,只要你們來我比什麼都高興。」老支書真心道。
「叔說的是心裏話,於書記,沒有你和王書記我們村1200多人受苦受難還知要等到哪年呢,現在橋建了,鋪路的錢也落實了,你倆就是我村裏的大恩人,當時我跟王書記去淮委核查建橋款時就跟他說過,若能把橋建上我就給他立塊功德碑,他當時就拒絕了,其實我們全村人都想給你倆各立塊功德碑。」李乃民說。
「李支書,碑不能立,我們倆為你們村建橋事上心是工作範圍的事,干好工作是我們的本質,哪有干好自己本職工作立碑的道理。」於倩道。
「於書記,你說的也在理,但是,十年了,江州縣有多少幹部怎麼就你和小王書記為我們村建橋事上心呢。」老支書這是發自心靈深處的真情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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