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匿在賭場附近一個陰暗且隱蔽的角落,眼睛緊緊地盯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心臟因緊張和憤怒而劇烈跳動。
當聽到那個黑衣首領口中說出「約翰」這個名字時,我在心底深深地記住了它,仿佛是將一顆仇恨的種子狠狠地埋進了心田。
隨着人群逐漸散去,就像潮水慢慢退去一般,我和陸斌不動聲色地混入其中,隨着人流的方向緩緩離開賭場這個是非之地。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心中都在各自思索着剛剛發生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憂慮交織的複雜神情。
不久後,我們回到了岑小姐所在的醫院。
剛踏入醫院那寬敞明亮的大門,一幅溫馨的畫面便映入眼帘。
只見馮明傑夫婦二人正悠閒地在手牽手漫步,他們的臉上洋溢着幸福與安寧的笑容,仿佛這世間的紛擾都與他們無關。
那輕柔的步伐,親密的姿態,在這充滿消毒水味的醫院走廊里,顯得格外溫暖和動人,讓人不禁心生一絲慰藉。
他們也注意到了我和陸斌,兩人同時轉過頭來,朝着我們微微點了一下頭,那簡單的動作中帶着一絲淡淡的友好與招呼之意。
我們也趕忙報以同樣的點頭回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禮貌性的微笑,儘管內心還背負着沉重的壓力,但在這一刻,也暫時被這片刻的寧靜所感染。
打過招呼後,我們徑直朝着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的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們一直緊繃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些。
老黑的狀況相較於之前已經好了許多,他正坐在床邊,精神看起來不錯,已經能夠自己慢慢地下床活動了。
只是還需要藉助拐杖的支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動着腳步,但從他那堅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恢復的決心很大。
小朵他們也都有了明顯的好轉,病情穩定下來,已經不需要再通過輸液來維持治療了,只需要按時服用藥物,慢慢調養便好。
看到同伴們逐漸康復,我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這來之不易的平靜能夠持續下去,不要再被意外所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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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圈那片龍蛇混雜、暗流涌動的地盤上,有一家看似不起眼的鑒寶鋪。
店內燈光昏暗,四周擺滿了形形色色的古玩字畫,空氣中瀰漫着陳舊與神秘交織的氣息。
蔡賓語坐在一張破舊的太師椅上,面色沉重得仿佛被一層烏雲籠罩。
他的手指夾着一支快要燃盡的香煙,裊裊青煙緩緩升騰而起,模糊了他那緊鎖的眉頭和佈滿陰霾的雙眼。
這段日子,對於他而言簡直如同噩夢一般。
除了那件偶然得到的剛出土的青銅器還勉強能入眼之外,店裏其餘的貨品無一例外全是些沒有價值的爛貨,甚至充斥着大量粗製濫造的假貨、贗品。
每一次滿懷期待地打開那些新到手的古玩,卻又一次次地失望而歸,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感到無比的焦慮和挫敗。
在一旁的皮皮,身姿慵懶地斜靠在一個擺滿瓷器的貨架旁。
他嘴裏叼着一根棒棒糖,那根棒棒糖在嘴裏無意識地轉動着,眼神空洞而迷茫,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往日裏靈動活潑的他,此刻也被這壓抑的氛圍消磨掉了所有的精氣神,只是機械地盯着地面,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突然,一陣嗡嗡的震動聲打破了店內死一般的寂靜。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亮起,發出的光亮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眼。
蔡賓語心煩意亂地隨意瞥了一眼手機。
然而,當他的目光掃到屏幕上顯示的那個名字時,瞬間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
整個人猛地一震,緊接着立馬坐直了身子,原本鬆弛的神情瞬間變得緊張而嚴肅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給自己壯膽,隨後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接通了電話:
「喂,徐老……」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諂媚與敬畏,語調也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電話那頭,傳來徐老那獨特的聲音,不緊不慢,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驚擾到他。
平淡之中又透着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無喜無悲的語調讓人難以捉摸他此刻的真實情緒:
「這年也過了,外面的風頭也鬆了不少,你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蔡賓語聽着徐老的質問,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徐老,我這……還差最後一件寶貝呢……」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幾乎微不可聞,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在面對嚴厲的家長。
「廢物!」
徐老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帶着明顯的怒意和不滿。
「時間緊迫,我沒那麼多耐心等你慢慢磨蹭。我再給你兩周的時間,兩周之後,不論如何,你都得把貨給我完整無缺地發出去!要是辦不到,你應該清楚後果!」
說完,也不等蔡賓語的回應,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顯然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蔡賓語握着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他知道,自己如今已經被推到了懸崖的邊緣,接下來的兩周,將是決定他命運的關鍵時期,而這最後一件寶貝,又該從何處去尋?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眉頭皺得更緊了,仿佛要把所有的難題都擠破在這緊皺的眉間。
喜歡叫爺,初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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