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睿笑着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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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色略顯疲憊地從岑家那紙醉金迷卻又暗潮湧動的賭場走出來。
還未來得及舒緩一下賭場中那令人壓抑的氛圍帶給我的緊繃感,兜里的手機便急促地震動起來。
我掏出手機一看,是荒子打來的。
電話接通的瞬間,荒子那慌張失措的聲音便如連珠炮般傳來:
「初六爺,那個......在皖省的打手全部都聯繫不上了......恐怕......」
他的聲音因恐懼而微微顫抖,後半句在喉嚨里打轉,似乎不敢說出那可怕的推測。
一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攥緊,一陣尖銳的刺痛瞬間傳遍全身。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那翻湧而上的悲痛與憤怒強壓下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冷靜:
「我知道了,他們已經出事了,你派人過去善後一下。」
荒子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顯然也在壓抑着內心的波瀾,隨後只是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我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卻被無盡的陰霾籠罩。
此刻的事,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一件接着一件毫無間隙地朝我涌了過來,讓我幾乎有些應接不暇。
可我知道,我不能有絲毫退縮與畏懼,必須在這重重困境中殺出一條血路。
張龍飛一家的慘禍,可以說是跟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
每一個血腥的畫面,每一聲絕望的慘叫,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在我的良知上緩緩割扯着。
這一切的根源,歸根結底都怪我……
是我的決策,我的行動,或者是我的疏忽,才將他們無情地拖入了這黑暗的深淵。
此時此刻,一種深入骨髓的無力感如洶湧的潮水般將我徹底淹沒。
我眼睜睜地看着悲劇發生,卻無力阻止;我試圖力挽狂瀾,卻只是徒勞無功。
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被無形的巨網緊緊束縛,動彈不得,是如此的無能。
我像一尊失魂落魄的雕像般佇立在路邊,手指機械地重複着點火、抽煙、彈灰的動作,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煙,仿佛只有那繚繞的煙霧能夠暫時模糊我內心的劇痛與自責。
我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路過的車水馬龍,那喧囂與繁華卻與我格格不入,仿佛我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獨自徘徊在這冰冷的邊緣。
這個局,猶如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龐大到超乎想像。
其中的陰謀詭計、利益糾葛相互纏繞,水也太深了,無數無辜的人在這黑暗的旋渦中被無情地吞噬。
他們的生命如流星般隕落,徒留無盡的悲哀與悔恨在世間迴蕩。
而我,卻只能在這痛苦的煉獄裏獨自掙扎。
等我情緒有所平復之後,我方才往住處的方向走去。
關於張龍飛一家的死,我不知道是誰的手筆,想要知道答案,我只能等。
等幕後指使的人按耐不住,主動露出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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濠江,馬家。
陽光透過輕柔的窗簾,灑在馬慕容所在的那張大床上。
馬慕容從酣睡中漸漸甦醒,只覺渾身酥軟無力。
他慵懶地伸着懶腰,將整個身體拉伸開來,隨後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迴蕩。
接着,他像往常一樣拍了拍手掌。
隨着掌聲落下,那扇精緻的房門緩緩打開,兩名身姿婀娜的女子仿若從畫中走出。
她們身着的薄紗衣物隱隱若現,如夢如幻般地飄進了房間。
她們的手中穩穩地拿着乾淨的毛巾、嶄新的牙刷,還有一個冒着熱氣的臉盆,一切都顯得那麼井井有條。
馬慕容不緊不慢地緩緩起身,兩名女子見狀,立刻輕盈地走到他的身邊,動作嫻熟地幫他刷了牙,仔細地洗了臉。
隨後又很自覺地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仿佛她們只是這房間裏的一抹無聲的影子。
就在這時,那名殺手如同幽靈一般悄然而入,並輕輕地把門帶上,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馬慕容仿若未聞,徑直走到陽台,緩緩躺在早已準備好的躺椅上,然後將右腳優雅地搭在左腳上,眼神望向遠方,開口問道:
「上次那個給我們贗品的洗錢者,什麼情況了?」
他的聲音平靜而又透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
可那微微眯起的雙眸卻隱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喜歡叫爺,初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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