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那略顯清冷的走廊里,我們懷揣着複雜的心情等待了好一會兒後,岑小姐的司機終於匆匆趕到。
我不動聲色地將早已準備好的那份關鍵資料和確鑿證據遞交給了他。
原以為他會謹慎地收好,待回去後再交給岑小姐,沒想到他竟如此大膽,當場就打開粗略地掃了一眼,似乎是在確認其真實性和完整性。
這一魯莽的舉動,無疑更加證實了我內心對其真實身份的懷疑。
或許他並非只是一個普通的司機,而是馬家的心腹,被派來親自核實這些重要物件的。
司機離開後,我迅速地給老黑他們使了一個隱晦而意味深長的眼色,眼神中透露出接下來的行動部署。
老黑他們都是聰明人,立刻心領神會,默契地點了點頭。
待司機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沒過多長時間,他們便也悄無聲息地跟隨着離開了,準備去執行下一步的計劃。
而我和大蒜哥則依舊留在醫院,思索着後續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也預防着這個是對方的調虎離山。
醫院外,老黑他們遠遠地將車停好,然後貓着腰,借着夜色和周邊廢棄建築的掩護,小心翼翼地朝着司機的方向摸去。
月光灑在地上,映出他們斑駁的身影,四周靜謐得只剩下他們輕微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司機在一處廢棄工廠的大門前停下,還沒等他站穩腳跟,從工廠內各個角落裏瞬間竄出四五個人影,快速向他靠攏。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眼神冷峻的男子,他與司機簡短地交談了幾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機警。
隨後大手一揮,幾人迅速分散開來,呈扇形朝着四周警惕地查看。
老黑心裏「咯噔」一下,知道情況不妙,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向身後的兄弟們做了幾個手勢,示意大家準備戰鬥。
就在對方快要靠近他們隱藏的位置時,突然,一隻野貓從旁邊的草叢中竄出,發出一聲悽厲的叫聲。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平靜,雙方幾乎在同一瞬間都做出了反應。
「動手!」
老黑低吼一聲,率先沖了出去。
他如同一頭髮怒的公牛,直撲向離他最近的一個敵人。
那人反應也不慢,迅速側身,飛起一腳踢向老黑的頭部。
老黑一個下蹲,躲過這凌厲的一腳,同時右拳猛地擊向對方的腹部。
對方吃痛,「哼」了一聲,身體微微彎曲,老黑趁機起身,用手肘狠狠地砸向他的後背,將他直接打翻在地。
與此同時,洪爺他們也和對方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一時間,拳腳相交的聲音、身體碰撞的悶響以及偶爾傳來的痛苦呻吟聲交織在一起,在空曠的工廠區迴蕩。
工廠內廢棄的機器設備成了他們躲避和攻擊的掩體,雙方的身影在其間快速穿梭、搏鬥。
老黑剛解決掉眼前的敵人,轉身就看見一個手持鐵棍的傢伙朝着洪爺狠狠砸去。
他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衝過去,用手臂硬生生地擋下了這一棍。
鐵棍砸在手臂上,一陣劇痛傳來,但老黑咬着牙,飛起一腳踢向對方的膝蓋,那人吃痛,單膝跪地,老黑順勢奪過鐵棍,反手一揮,將他擊暈在地。
戰鬥愈發激烈,雙方都殺紅了眼,誰也不肯退縮。
地上已經躺下了幾個受傷的人,但剩下的人依舊在頑強地戰鬥着。
這場生死較量,逐漸進入了白熱化階段,而最終的勝負,卻依然懸而未決……
老黑喘着粗氣,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目光緊緊鎖住眼前的戰局。
此時,雙方的人數都已減少,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受傷的人,痛苦的呻吟聲在寂靜的工廠區里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這時,一陣汽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刺眼的車燈瞬間照亮了這片混亂的戰場。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晃得睜不開眼,打鬥的動作也不由得緩了下來。
只見從車上下來幾個身着黑衣、戴着墨鏡的人,為首的是一個面色冷峻、眼神犀利的中年男子,他的氣場強大得讓人不寒而慄。
「都給我住手!」
中年男子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響起,如同洪鐘般在工廠區迴蕩。
那些原本還在激烈打鬥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警惕地看向這個不速之客。
司機看到中年男子,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低聲在他耳邊說着什麼。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和沉思。
老黑心中暗叫不好,直覺告訴他,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恐怕會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棘手。
「你們是什麼人?我告訴你們,這水很深,你們蹚不起。」
中年男子的目光冷冷地掃過老黑等人,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老黑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懼地迎上對方的目光:
「我是你黑爺!」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
「不知死活的東西,看來你們是不想活着離開了。」
說罷,他一揮手,身後的黑衣人迅速散開,將老黑等人團團圍住,一場更加殘酷的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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