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神情嚴肅,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着一股決然與默契,表示已然明白我的指令。
就在這時,小朵和鍾睿也從外面撐着一把傘回來了。
雨珠順着傘面滑落,滴答滴答地在門口形成了一小片濕窪。
一進門,我便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趕忙問道:
「你們倆那邊什麼情況?」
小朵纖細的手指輕輕收攏傘骨,將傘上殘留的雨珠用力揮了揮,那動作帶着一絲俏皮與幹練,隨後把傘穩穩地放在門口。
她抬起頭,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蹲了好久,感覺時間都變得漫長無比,可連個可疑人物的影子都沒見到。我們實在沒轍,還硬着頭皮問了下傾心客的工作人員,可人家嘴嚴得很,根本不透露一絲一毫的信息,任我們怎麼軟磨硬泡都無濟於事。」
這個傾心客看起來愈發神秘莫測了,之前的種種探尋都仿若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絲有用的波瀾。
眼下這情形,恐怕也只有洪爺那樣有手段人物出馬,才有可能突破這重重迷霧,挖掘出背後隱藏的真相。
此時,雨勢漸漸停歇,天空開始有幾縷陽光艱難地穿透雲層。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衣物與行裝,抖擻抖擻精神,便繼續踏上前往岑家賭場的路途。
一路上,我腦海中不斷回想着老黑提及的皮皮的情況。
心裏暗自思忖,按照老黑所說的時間線來推斷,皮皮這時候應該也完成了進賬事宜。
以他好賭的性子,估計此刻正滿心歡喜、迫不及待地要去賭場大殺四方了吧?
也不知此番前去,是否真能如我所願,在賭場中順利尋到他的蹤跡,若能碰上,又該如何應對才好。
我懷揣着複雜的心情來到岑家賭場,喧囂與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進入賭場。
賭場內燈光閃爍,人們的呼喊聲、籌碼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嘈雜。
我不動聲色地在各個賭桌間穿梭,眼睛卻像鷹隼般搜尋着皮皮的身影。
轉了一圈後,我並未發現皮皮,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是老黑的情報有誤?還是皮皮臨時改變了行程?
又或者是對方還沒到?
我微微嘆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似是對這賭場中常見的人間悲喜劇感到無奈。
隨即便轉身走向兌換籌碼的地方,換了適量的籌碼,而後邁着沉穩的步伐,向着百家樂賭區走去。
剛一靠近那百家樂賭區,就見一名鬍子拉碴、頭髮凌亂且衣着邋遢、不修邊幅的大叔,如行屍走肉般失魂落魄地緩緩走出來。
他的步伐踉蹌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載着無盡的絕望。
他的雙目深陷,眼神空洞無神,恰似被抽走了靈魂的人偶,徒留一具軀殼在這世間飄蕩。
嘴裏還念念有詞,那聲音沙啞而顫抖,飽含着無盡的悔恨:
「沒了,全沒了......馨兒的手術費醫療費......是爸爸害了你......爸爸是你的殺人兇手......」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艱難地擠出。
伴隨着話音,滾燙的悔恨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從他那滿是滄桑的臉頰滑落,在這喧囂的賭場中,他的悲傷顯得如此渺小又如此濃烈。
我眼神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心中雖泛起了一絲漣漪,但也僅僅是一絲波動而已,很快便歸於平靜。
在這賭場的江湖裏摸爬滾打多年,我深知一個混跡賭場的老江湖最忌諱的便是被他人的情緒所牽引。
一旦被情感左右,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理智與冷靜才是在這險象環生的環境中生存下去的不二法門。
大叔那悽慘的模樣與絕望的念叨的確引起了周圍一些人的側目,他們紛紛投去短暫的目光,帶着一絲同情,或是僅僅出於好奇。
然而,也僅僅只是看了幾眼而已,很快眾人便又將注意力轉回了各自的賭局之上。
畢竟,這種因賭博而傾家蕩產、陷入絕望的場景在賭場之中實在是太過司空見慣。
就如同賭場裏永不熄滅的燈光和永不停歇的喧囂一樣,早已成為了這個特殊場所的尋常一景。
我微微抬了抬下巴,邁着從容的步伐走進百家樂區域。
眼神快速地在荷官臉上掠過,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其神情與動作的細微之處,隨後又將目光移向旁邊的配碼員,觀察他擺放籌碼時的手法與節奏,試圖從中發現哪怕一絲可疑的跡象。
緊接着,我的視線落在了發牌機上的牌,那一張張紙牌在燈光下似乎都隱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輪緊張而又看似平常的牌局過去,我表面上神色平靜,內心卻在飛速地分析與思考。
令我微微有些意外的是,這一輪下來,我並沒有察覺到任何明顯的異常之處。
不愧是岑家聲名遠揚、底蘊深厚的賭場,管理與運作都極為嚴謹。
僅僅依靠穩定的抽水盈利,而不輕易在牌局上露出馬腳,這也讓眾多想要在牌桌上投機取巧的人望而卻步。
不過,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自信笑容。
對於我這種在牌桌上摸爬滾打多年、精通各種千術的老千來說,即便賭場的防範如此嚴密,想要贏錢卻也並非難事。
在剛剛那一輪牌局裏,我憑藉着超強的記憶力與敏銳的觀察力,已然將所有牌面出現的位置順序都精準地記了下來。
這些信息就如同隱藏在我腦海中的寶藏地圖,將在後續的牌局中為我指引方向,成為我出奇制勝的關鍵所在。
喜歡叫爺,初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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