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緩緩放下手機,還沒來得及從方才看到的信息中緩過神來。
小朵就抬起那張滿是擔憂的臉,眼中透着一絲不安,輕聲問我說:
「小六子,我們安逸的生活要結束了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害怕聽到那個肯定的答案。
我伸出手,溫柔地揉着她的頭,試圖給她一些安慰,隨後緩緩回道:
「嗯,白道男子打的電話,下一站在濠江。」
我的語氣里也有着無奈,濠江這個地方,對我們來說,不知是福是禍。
「濠江?這麼巧!」
小朵的眼睛突然睜大。
「是有點巧......」
我望着遠方,思緒飄遠,漫天飛舞的雪花落在肩頭,也渾然不覺。
我的思緒還停留在剛剛的通話,讓我有些不解的是,白道男子怎麼知道我已經結束了桂省的事情?
難道是房楚開告訴他的麼?
應該是吧,他們都是白道的並且又是吃同一塊蛋糕的人,互相交流也沒什麼。
我們迎着那紛紛揚揚的雪花,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邊走邊說着。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宛如夜空中的流星划過,飄入我的耳朵,打破了這雪夜的寂靜。
「初六爺,小朵姐?!」
那聲音帶着驚喜與意外。
我和小朵幾乎同時轉過頭,目光在雪幕中搜尋,竟發現這道聲音的源頭是花姐!
此時的花姐,站在昏黃的路燈底下,那燈光映照在她身上,給她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她穿着厚實的棉衣,領口處毛茸茸的,將她襯托得更加艷麗。
她的身邊跟着幾位妖嬈的女子,她們妝容精緻,穿着或華麗或性感,在這寒冷的夜裏,卻絲毫不顯畏懼,看樣子是準備做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和小朵相視一眼,然後走了過去:
「好巧啊花姐,新年快樂!」
我笑着說道,臉上洋溢着真誠的笑容。
「新年快樂!我說你回來就算了,都不來給花姐拜年。」
花姐佯裝嗔怒,眼中卻滿是笑意,那笑容在燈光下格外迷人。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笑了笑,然後看着身旁的幾名女子問說:
「花姐這是準備忙了?」
花姐笑咯咯地說道:
「過年嘛!生意就多,不跟你們說了,我帶姐妹們去幹活了。」
說完,她朝我們擺了擺手,帶着那幾位女子快步離開了,那身姿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小朵望着花姐離去的方向,眉頭微皺,眼中滿是不解的神色,輕聲問道:
「為什麼她還在幹這種?」
我微微一笑,看着小朵那純真的臉龐,耐心地解釋道:
「人家就是幹這個起家的,有固定的客戶,人脈資源也都在這一行,而且除了這個,她也不會別的呀!」
「哦,走吧,我們回家!」
小朵拉了拉我的衣角。
「不行,還有一個地方沒去呢,準確的說,是兩個......」
我望向另一個方向,那裏一片黑暗,卻有着一種無形的吸引力。
「哪兒?」
小朵問道。
「我姑姑家。」
說起姑姑,我就一陣感慨。
當初若不是她,我可能會被她老公和兒子,也就是李大彪,被他們兩給打死。
在和他們生活的那幾年,活的很苦很艱難,甚至要比在江湖闖蕩的我要苦。
因為在江湖裏,好歹我相對自由......
來到姑姑家,我和小朵進門就拜了個年,然後給了姑姑一個大紅包。
並且警告她老公,說如果她再敢打我姑姑,或者把我給姑姑的紅包搶走,我肯定會殺了他。
看到我混起來之後,他對我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不停的點頭,舉着手指發誓說保證不會再犯。
離開姑姑家之後,我們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小朵好奇的問我:
「最後一個地方去哪兒?」
我淡然一笑,回道:
「待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
小朵輕哼一聲,也不再說話。
沒多久,我們就來到郊區外的一片墓地。
找到了熟悉的一塊墓碑,初長風之墓!
墓碑前放着一朵花,還有紙錢被燒完的痕跡。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大概率是蘭花門主。
我也跟着放了朵花,然後靜靜的站在墓碑前,小朵則是蹲下燒紙錢。
突然一瞬間,我便一陣感慨,我好想哭。
為了尋找一個真相,我隻身闖入江湖,這一路走來真的太苦太累了。
我伸出顫抖的手,撫摸着墓碑,說道:
「可惜......你沒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沒能見一見你兒媳婦......」
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說什麼,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我的嘴巴,都想出去。
小朵燒完紙錢,輕輕拉着我的手。
雖然沒有說話,但我知道這是在安慰我,給我力量。
我站在墓前自言自語的跟父親說了說我們這些年的經歷。
最後,我流着眼淚深深的鞠了一躬。
喜歡叫爺,初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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