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懷着沉重的心情緩緩離開高樓。
我緊緊地抱着張龍飛,一步一步堅定地往殯儀館的方向走去。
夜色如墨,沉默無聲,仿佛一位無聲的哀悼者,在輕輕地訴說着節哀,保重。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瀰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重氣氛。
「雷奔……」
我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雷奔的名字。
這一刻,我的心中氣憤不已,怒火仿佛要將我整個人燃燒起來。
同時,我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我當初接下這個任務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一路上的顛沛流離,各種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場景如電影般在我的腦海中一一浮現。
可如今,再怎麼想,我都退不出這盤大棋局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好像一直在為自己而活,但我又似乎是別人的棋子。
那我是為別人而活的棋子嗎?
一想到這種充滿哲理的問題,我便感到一陣頭疼欲裂。
算了,看不透的未來那以後再說吧,如今先審視自己的路,先走當下的路。
我們強忍着內心的悲痛情緒,來到了殯儀館。
館長看到我們這副模樣,也是愣了一下,畢竟他也沒見過自己把死者送上門的情況。
以前都是開靈車去死者所在的地方接人。
我們直接說明了來意,並且請求館長讓化妝師給張龍飛畫一個好看的面容。
接下來的一切後事,我們都在用心地給張龍飛安排着,仿佛這是我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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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高層,雷奔拿着望遠鏡,靜靜地觀望遠處的海關。
看到煙雨樓的人都落敗之後,他微微皺起眉頭,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中,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緊接着,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直響着,卻始終沒有人接通。雷奔的臉色越發陰沉,掛斷電話之後,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隨後又撥打了一個電話。
然而,這次的電話傳來的卻是關機的提示音。他的心中一沉,知道這兩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群廢物!」
雷奔憤怒地把手中的望遠鏡砸向地板。
「乓啷」一聲,望遠鏡瞬間摔裂成兩半。
過了一會兒,他的心情平復了不少,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緩緩開口道:
「初六啊初六,我可要執棋落子了……你就等着接招吧。」
雷奔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狠和決絕,仿佛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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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內,氣氛肅穆而哀傷。
我們靜靜地圍在遺體旁,手中拿着紙錢,緩緩放入火盆中。
火苗跳動着,仿佛在訴說着無盡的思念。
我言語中摻雜着淚水,聲音顫抖地說道:
「這一路上,苦了你了……你是我初六這輩子為數不多的兄弟......」
說到這裏,我的聲音哽咽了,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燒完紙錢,我心情沉重地來到外面,拿出手機給荒子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我強忍着悲痛,把這個事情跟荒子詳細地說了一下。
荒子聽後,語氣堅定地讓我們放心,他肯定會照顧和保護好他們母女二人的。
聽到荒子的承諾,我的心裏稍微有了一些安慰。
掛斷電話,大蒜哥也緩緩走了出來。
他嘴裏叼着煙,滿臉疲憊,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我看着他,輕聲問道:
「雷奔的小弟解決了嗎?」
大蒜哥微微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地說道:
「解決了。」
說完,他給我扔過來一根煙。
我接過煙,放在嘴邊,卻沒有立刻點燃。
此時的我,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張龍飛的悲痛,又有對未來的迷茫和擔憂。
「龍飛的骨灰......」
大蒜哥望着前方如墨的夜色,緩緩開口。
我嘆了口氣,回道:
「等我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吧......」
老黑和洪爺這時也從裏面走了出來,他們一起點了根煙,沒有說話。
良久,我掐滅手中的煙,做好了思想鬥爭,說道:
「要不......你們走吧......」
喜歡叫爺,初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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