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她沒有回答
兩聲,她默認了嗎
他嘴唇快要抿成一條直線,「我只是隨便問問,王妃不想回答便算了吧。」
幾乎在同一時刻,他等來了回答。
蘇隱月鄭重道:「它是我的信仰。」
啊?
見他一臉呆傻,明顯不清楚她說了什麼。
蘇隱月解釋道:「你是祁國男人,我是共和國女人,我們都不能認輸!」
這下江在御明白了。
雲銷雨霽。
「王爺,王妃,我查到了!」
福伯匆匆趕來,「我在廚房屋頂發現了有人踏足的痕跡,定是賊人趁霧氣蒸騰之際,揭開瓦片投的毒!」
把福伯和茉莉的說辭綜合一下,下毒之人的特徵就出來了。
會武功的大夫。
但藥堂內符合條件的大夫不少,為了鎖定兇手,江在御提議。
「去藥堂看看煙羅花的領用記錄。」
「等等!」
蘇隱月看向福伯,「你帶人收集藥堂內所有大夫今日所穿的外衣。」
「啊?」
蘇隱月當然不會說她收集外衣是為了送去空間化驗,通過外衣殘留的砒毒和煙羅花來找出兇手。
含糊道:「我鼻子靈,能聞出砒毒和煙羅花的味道。」
福伯興奮點頭,「是!」
江在御若有所思,「王妃可要書寫一份配製砒毒所需的藥材?和藥堂領用記錄對比?」
蘇隱月頷首,「等我寫完。」
帶着寫好的名單來到藥堂,管事的回答差點把她氣死。
「那些大夫領用了煙羅花?」
管事低頭,「小人的記錄本今日不慎遺失」
蘇隱月冷漠,「丟了,還是沒寫?」
管事頭低到胸口,「沒寫。」
「那個、藥堂大夫有五十餘人,所費藥材甚多,小人記不過來」
蘇隱月額上青筋跳了跳。
她真沒想到,居然在這兒掉了鏈子。
她耐着性子又問:「廚房給王爺做晚飯期間,那些大夫離開過藥堂?」
管事自知理虧,小聲道:「挺多的,大夫的行蹤小人一向不過問」
蘇隱月穿過一扇門,走進筆墨區。
她怕再多問兩句,會忍不住給玩忽職守的管事一巴掌。
藥堂分為藥材區和開方子的筆墨區。
粗略翻看了兩張方子,蘇隱月冷笑出聲。
江在御問:「王妃,你發現了什麼?」
蘇隱月拿起一張方子,「這是治療癲癇的方子,王府有人患癲癇?」
聞言,江在御眉宇間覆上一層寒氣。
福伯小聲回答,「王府下人皆身體健康,無人患病。」
蘇隱月斜眼掃了一眼管事,「你用王府的藥,來辦你的事?」
管事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小人知錯!」
「一向是張院首給王爺看病,剩下的大夫在藥堂待着無事,便出門義診」
蘇隱月接話,「然後來王府取藥,名聲他們賺?」
管事眼神飄忽,「是。」
葉青走過來開口道:「隨便倒賣一下珍貴藥材?」
他剛才拉開一個寫着人參的抽屜,裏面的人參所剩無幾。
而王爺的藥不需要人參。
管家額頭幾乎要碰到地上,「小人知錯。」
蘇隱月拳頭緊了,「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藥堂內所有大夫的名字記錄有嗎?」
管事忙不迭回答,「這個有,這個有!每日人員增減,下官都記錄在冊。」
拿過名冊,她看向葉青,「把名單上的大夫邀請到王府。」
幸好她沒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藥堂管事這兒。
為今之計,只能等她空間衣服的化驗結果了。
江在御把腰間玉佩交給葉青。
「去皇城司叫柳弈帶一隊人馬,將住在王府外面的其他大夫全部帶來藥堂。」
「本王今晚誓要擒下兇手!」
葉青得令離開。
「駕!」
「踏踏踏!」
深夜,寂靜的京城大道人影穿梭。
清脆的馬蹄聲不知道吵醒了多少人。
張院首在睡夢中被急促的拍門聲
叫醒。
「御王被人下毒,兇手來自王府藥堂!你跟我們走一趟。」
張院首一臉懵逼,「我是太醫院院首,奉皇上之命給御王看病,我怎麼可能給御王下毒?」
「你今天在王府身上穿得是不是這件衣服?」
「是,怎、怎麼了?」
「衣服脫下給我!」
張院首更懵了,「為、為什麼?」
「有問題憋着,帶走!」
將士根本不聽張院首辯解,拖着就走。
接下來的流程大同小異。
把門拍開,確認長相,扯下衣服,帶走。
住在王府的大夫提前享受到了這個待遇,被侍衛從溫暖的被窩強行拖出來。
他們站在藥堂前的空地上,四周是點着火把,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王府侍衛。
茫然又害怕。
「聽說了嗎?御王中毒了,兇手就是我們藥堂的人!」
「皇上讓我們來給御王治病,結果御王中毒了,皇上一定會發怒的!」
「誰幹的?誰給御王下的毒,老實站出來,不要連累我們!」
徐金元混在人群中,表情驚疑不定。
他動手不到兩個時辰,就追查到藥堂了?
御王府的辦事效率要不要這麼快?
他們究竟懂不懂無色無味毒藥的含金量?
那中招的郡王府算什麼?
還是說他去廚房下毒的時候,被人看見了?
徐金元想不通,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張院首也被抓來了!」
「張院首不是皇上派來的人,他怎麼也有嫌疑?」
「難道御王中毒是皇上嘶!」
蘇隱月就在這一片喧鬧聲中,來到了現場。
「吵什麼!我一路走來,王府其他地方都很安靜,就你們最吵!」
「雨湘,你來點名。點到名字的就回答一個到!」
「反應慢了的,葉白,你上去賞他們一個大嘴巴子!」
葉白聲音洪亮,「是!」
雨湘拿着名冊,字正腔圓道:「許管事。」
「啊?到、到!」
許管事玩忽職守、貪污的事情剛暴露,正是惶恐的時候,雨湘第一個叫他時,壓根沒反應過來。
「啪!」
葉白乾脆利落賞了他一巴掌。
許管事捂着臉,沉默。
有他作為反面教材,其他大夫紛紛照做。
「紀明明。」
「到!」
「徐金元。」
「到!」
蘇隱月站在樹影下,身子被陰影籠罩。
她一邊看着雨湘念名字,一邊等待空間中衣服的化驗結果。
「叮——」
雨湘念完,化驗結果也出來了。
在黑暗中拿出衣服,蘇隱月走進燭火照耀之地。
「這件衣服是誰的?」
眾大夫齊齊看向徐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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