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現在你知道我女兒她是誰了吧!可以安排人去找了嗎?」董慧急切地問。
小警員翻了個白眼,語氣更差了,「你說她是你們的女兒,她就是啊?有沒有戶口本或者是出生證來證明?」
「戶口本當初被那死...咳咳,被那丫頭帶走了,誰還留着十幾年前的出生證啊。」
董慧小聲嘀咕道,但還是傳進了小警員的耳里,他非常無語,「那我就沒辦法了。你這也沒有,那也提供不出,我們警方做事要嚴謹,不嚴謹的報案,我們不會接的。」
現在陷入了一個死局,你如何證明你的女兒是你的女兒?
邱光明突然靈光一閃,他弱弱地道:「你們警方不是有我們全國人民的戶籍檔案嗎?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邱光明一個眼神,董慧立刻遞上戶口本,「這是我們全家人的戶口。」
小警員:不是蠢的嗎?怎麼突然變機靈了。
他沒好氣地接過戶口本,並安排人去着手調查。
拿到的結果,還真顯示他們是親子關係。
「怎麼樣,我們沒騙人吧!現在可以帶我們去找人了嗎?」
「不可以。」
邱光明人都傻了,「不是都證明我們是親子關係了嗎?怎麼又不行?」
小警員正色道:「一般情況下,對方離家時已成年,並完全具備民事行為能力,有權自主決定自己的行蹤和居住地址。
且對方接受過我們警方的筆錄問訊,可以判定並無精神上的疾病,也就是說,她具備獨立思考和行動自如的條件,對方並不是失蹤也沒有遭到任何綁架亦或是脅迫。
我們警方每天都要處理很多危急案件,像你們這類家庭矛盾,且影響範圍不大的民事糾紛,不在我們警方需要出警的範圍內。」
彎彎繞繞的什麼鬼東西,董慧聽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快要被氣死了,不是說警察都是為民服務的麼?怎麼這個小警員一點都不向着自己這個人民?!
她沒好氣道:「那你給我個地址,我們自己去找她,這總行了吧!」
警察不去撐場子就算了,反正只要找到那死閨女,憑她的能力,也不可能讓人輕易跑掉。
小警員一點都不相信眼前這對夫妻,他要是告知了邱靈的地址,恐怕他們會打上門去,那小姑娘瘦瘦的,禁得住幾拳?
這對父母被小警員判定為:有暴力傾向,既如此,他就不能讓暴力事實發生。
於是只在紙上寫下一串數字,「這是邱靈的電話號碼,你們好好跟孩子說,如果孩子願意見你們,她自然會告知自己的住址,如果孩子還是不願意見你們,那做父母的就應該多想想自身的問題。」
接下來,無論邱光明和董慧再怎麼詢問地址,小警員都沒鬆口。
小警員很忙,他接到其他報案消息後便丟下夫妻二人快步離開了。
董慧和邱光明梗着脖子在辦事大廳站了一會兒,見沒人搭理自己,只好灰溜溜地離開。
破爛又漏風的衣服迎風飄擺,還真給滿臉苦相的二人增添了一絲淒涼。
邱靈的車就停在馬路斜對面,憑她卓越的視力,剛好可以看到二人罵罵咧咧地從警局走出來。
笑死,她猜的果然沒錯。
對方如果看到新聞,一定會來警局,她只是吃了午飯順便過來看看,還真就發現了這經典一幕。
這倆人還是那麼愛做表面功夫,來趟城裏還穿破洞服,嘖嘖嘖...應該是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出這麼潮流的衣服吧?
十月涼風中。
夫妻二人縮着脖子,慢慢踱步到警局旁邊的小賣部。
不多時,車內響起來電鈴聲。
邱靈沒接。
又打了第二個。
邱靈接了。
「喂,小靈啊...餵?說話!」
「嘟嘟嘟。」
董慧怒道:「死丫頭,敢掛老娘電話!」
她不服氣地打去第三個。
又沒人接。
氣得邱光明奪過電話,怒打第四個!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啪——
邱光明怒從心生,撂下電話就罵娘:「他媽的,死丫頭翅膀硬了,敢不接老子電話!當初生她的時候就該把她溺死在尿桶里,省得把她生出來氣死老子。」
他罵得倒是痛快了,小賣部老闆卻是因此黑下臉來。
「你這人,要發脾氣出去發,砸我電話算怎麼個事兒?我新買的座機電話都被你磕壞了。」那巨大的撂電話聲響把老闆都嚇到了,他急忙走過來檢查設備,「你看,皮都蹭掉一塊!賠錢!」
邱光明正在氣頭上,當即不要臉地回懟:「老子打電話又不是沒給錢,你憑什麼讓老子賠?」
老闆笑道:「我電話是借給你打的,實際上它的歸屬權一直在我手中,你花錢借用時造成的損耗就應該折算賠付,你是哪個年代的文盲?連這種常識都不懂!」
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開在警局旁邊的小賣部,那講起法來也是頭頭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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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光明的叫罵剛要脫口而出,就被一雙粗手捂住。
董慧不好意思地看向老闆,「多少錢?我們賠。」
老闆哼了一聲,「看在你婆娘態度還算好的份上,賠個20塊錢完事兒。」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20塊,你怎麼不去搶!
董慧把邱光明拽到身後,笑着從衣兜里摸出20塊錢,快速拍在小賣部的玻璃櫃枱上,「老闆,不好意思啊。」
給完錢,她拉起邱光明就走。
走出老遠,邱光明還罵罵咧咧道:「你有病啊,老子賺錢那麼辛苦,那可是20塊錢,你他媽說給就給了,你真當自己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太太啊?娶了你,也是老子倒八輩子血霉!」
邱光明不開心了就罵,反正婆娘是他的,又罵不跑,不爽時罵她出口惡氣怎麼了?
董慧顯然習以為常,低聲勸道:「好了,別忘了我們的正事兒,那小警員不肯幫忙,死丫頭又不接電話,我們得另想辦法找她。
我倆身上可沒多少錢,再耽誤幾天怕是連飯都要吃不起了。」
邱光明一拳打在路沿邊的樹上,「死閨女,別讓老子抓到她!媽了個巴子!」
這一套大動作,頓時掀起一陣涼涼的風浪,風吹到董慧,本就衣着單薄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真冷啊,早知道就多帶一件衣服出門了。」董慧用力一擤,一條長長的清鼻涕就從她的食指與中指捏緊的指縫中被甩了出來,身邊又沒紙,董慧只好往樹上蹭。
為豐富專題素材,曹真今天專門來警局採訪負責鄒茜案子的警察,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一對沒有素質的夫妻,又是砸樹,又是擦鼻涕的,看得他直犯噁心。
他對另一個拿着便攜式相機的攝影師說:「把他們拍下來,用作反面教材播報出去,社會在發展,公民的素質也有待提升,環衛工人清理不易,普通人更應該愛護環境。」
喜歡手握代購系統,被留學生奉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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