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無事,水茗馨和莫炎熙心中雖有諸多疑問,卻也未曾多問,只是滿心期待着這位陵川能夠有辦法醫治水茗軒,只是這位大長老翌日所給的答覆於他們而言猶如當頭一棒。
「救不了?」水茗馨大驚,「可是當年性命垂危的皇嫂您都救得,為何……」
「葉姑娘病在身,可他,卻在心,縱使靈血之玉今日仍在,能救活的怕也只是一副軀殼。」
「靈血之玉……」莫炎熙蹙眉,略微思忖了一下問,「大長老說的可是戴在菱兒手腕上的那對手鍊?」
「不錯。」陵川點點頭,「這靈血之玉乃是鳳族聖物,只要尚有一口氣,便能讓人在短時間內恢復如初,只是葉姑娘當年的傷勢過重,即便是靈血之玉,也需片刻不離身的佩帶才會有效,一旦離身,曾經所受傷痛,便會在一炷香之內全然復發。」
「舊疾復發?」莫炎熙忽然間想到了葉清涵幾次將靈血之玉離身時奇怪的模樣,便不由得渾身顫抖了起來,亦驚得瞪圓了雙目,「難道,她那日渾身是血便是因為這個?」
「沒錯。」落雪面無表情的應聲,「只可惜她明知靈血之玉是自己的命,卻總是這樣不管不顧,最終……」落雪最後嘆息一聲,苦笑着閉上了眼。
「既然回天乏術,便無需再費神思量了,人各有命,軒認命。」
眾人轉身,水茗馨趕忙上前扶住了欲要起身的水茗軒:「皇兄你別這麼說,或許大長老還有其他的辦法呢?」水茗馨滿含希望的雙目投向的陵川,水茗軒見狀卻只是淡然的搖了搖頭,誰知,陵川卻蹙了蹙眉斥責道:「尚未至山窮水盡之處,如此垂頭喪氣,倒不如不來!」
水茗馨眼前一亮忙道:「大長老您當真有辦法?」
「我們的確做不到。」瀾清微笑着道,「不過,可以找能做到的人。」
「人?」水茗馨不解,「難道這世上還有比落雪醫術更厲害的能人?」
「似人非人,公主自然不認得。」瀾清微笑着解釋。
三人一頭霧水,滿面的迷惑,瀾清卻也不急,仍舊笑着耐心解釋:「是避世已久的羽族。」
「羽族?」這下就連一直沒有情緒波瀾的水茗軒也驚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所擁有的力量同你們的傳說近似,或許此去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收穫?」三人同時驚呼出了聲,反觀瀾清,卻仍舊一副氣定神閒,溫文爾雅的模樣。
「若有誠心,或許還能夠尋到你們掛念的那個人的下落。」
「掛念的人,難道他們可以……」水茗軒激動地站了起來,可惜身體虛弱的他還是軟了腿險些跌倒,幸好莫炎熙及時扶住了他。
「我也不知,這一切要看你們的運氣了。」
不管怎樣,瀾清的話總歸讓三人萌生了一絲希望,尤其是對於水茗軒而言。
靜待出發的日子並不長,三日後陵川長老便帶着他們離開鳳羽翎城前往羽族的隱世之處落然天城,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鄖國皇宮禁院之中卻颳起了一陣遮天蔽日的狂風,大風過後宮中婢女侍從以及宮外的布衣百姓竟不慌不忙的收拾起了被風颳亂了的物件,卻並未有人在意此事,更無人去細想此風有何異常之處,但更加離奇的是,歐陽思睿和慕容羽塵也在此時悄然離開了燕京……
鳳凰展翅,千里之行只在須臾之間到達,然腳下的一方土地與四周的斷壁殘崖卻叫眾人熟悉的難在熟悉。
「這……這裏不是……」水茗馨詫異,眾人亦是滿面的驚異與不解。
「陰陽交會萬物俱,生死一線險中探求。眼前雖是絕壁,然前路卻未見的都是絕路,隨我來吧。」言罷也不等眾人反應,陵川便邁步向前走去,眾人不解卻也只得跟隨。約莫走了小半個時辰,穿過一道峽谷後眼前的景色卻是驟然突變:眼前是開闊的平地,一潭恍若鏡面的湖水被鬱鬱蔥蔥的花草圍在中央,就在眾人陶醉在眼前美景之時,陵川長老卻忽的提醒道:「雖是青山綠水美景如斯,卻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接下來的每一步務必要跟緊我,否則到時迷了路途便是呼天不應,叫地不靈。」
幾人將信將疑的緊緊跟隨其後,果然前行二三里後眼前便是一片荒蕪之景,前行幾步再回頭看去,那如詩如畫的美景竟消逝的無形無蹤,於詩眾人再不敢耽擱緊緊地隨着陵川長老身後,更不敢有一絲的懈怠。一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行至晌午時分,一行人便尋了一處可以倚靠的枯樹群坐下歇息。落雪抬手拭去頸項於下頜處的汗水,嘟着嘴帶着俏皮的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瀾清見之便從衣袖中拿出一塊兒方巾輕柔的為她拭去臉頰、額頭上的汗水,嘴角亦是下意識的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落雪自然地享受着兄長的照拂,陵川長老回頭更是滿意一笑並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而團坐在一旁的另外三人卻是因着此景而半晌呆望不語。水茗馨將水袋遞還給莫炎熙,目光卻一刻也不曾離開那對異常親密的兄妹:「認識他這麼些年,我倒是頭一次見着他露出這樣溫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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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炎熙將水袋系回腰間,目光亦是落在了瀾清身上:「雖是相識多年,可他平日裏總是深居淺出,接觸不多,所以了解的也不多。」
水茗馨聞言贊同的笑着點了點頭:「是呵,這樣的柔情人誰人能夠抵擋得了,但幸好皇嫂一直不為所動,不然皇兄便是要真真的錯過了。」
水茗軒聞言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嘴角亦是勾起了苦澀的笑意,水茗馨見水茗軒的神情,便知自己又說錯話了,於是只好故作輕鬆一笑道:「不管怎樣,他總歸是放下了,皇嫂最終還是嫁了皇兄。」
水茗馨衝着莫炎熙使了個眼色,他見狀只好附和着點了點頭,水茗軒卻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而似是費了太多的氣力,這一聲笑卻引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喘,水茗馨忙上前撫着他的背部順氣,莫炎熙則是遞上了水囊卻被水茗軒抬手擋了回去,順過氣後他才苦笑一聲道:「可是在與他們二人遇着時,他們早已相識兩年有餘,只是無人知曉,在那過往的兩年時光里他究竟經歷了什麼,之後又為何會是如此結果。」
水茗軒滿面的惆悵之色倒叫水茗馨心中猛地揪痛,於是她便慌忙出言安慰: 「或許是他愛的不夠,因而才能這般輕易的放下。」
「你說的興許是對的,然而直覺卻告訴我,他的割捨必是痛徹心扉而又無望選擇,因為愛得深,卻又求而不得,所以選擇了遺忘。」
「若真是如此,遺忘於皇兄而言是否也是最好的選擇?」
「瀾清選擇遺忘是因為痛苦,可她於我而言卻是最溫暖的回憶,記着她我的心便也是暖的。」
「你們聊什麼呢,我們坐在那邊為何總能聽到你們長吁短嘆的。」落雪忽的俯身好奇的問道。
「只是有些擔心家中的母親。」水茗軒很是自然的回答,看不出任何異樣。
「這樣啊,如果聊完的話咱們就繼續趕路吧,長老說大概還有一兩個時辰的路程就到了。」
幾人應聲而起繼續前行,然而卻不知從何時起,空中總是傳來隆隆的雷電聲,然抬眼望去卻也未見有任何異常,可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上空卻在眨眼的功夫里落下了兩個黑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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