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為三百三偉大的教育事業買單的唯一冤大頭,除了六神凜,當然不會有別人。
幾十億的存款被十萬零一隻奶牛貓可勁造了九年,如果不是這一輪三百三自爆,六神凜還真不知道這些。
已知:
1.三百三拿禪院直哉的東西養母女三人。
2.三百三自詡有道德感的小貓咪,會在之後為禪院直哉補上被帶走的物品。
3.芝麻給她演示過——小貓咪如何帶着她的卡成為東京街頭許多店鋪的至尊VIP客戶。
由此推導:不只是芝麻,所有小奶牛貓們都知道如何叼着她的卡去購物。
結論:三百三花着她的錢背地裏替禪院直哉口中的「扇叔父」養着「他的女人和孩子」。
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是什麼樣的。
六神凜的喉嚨好像被一團空氣噎住了,不知道該說出些什麼,話到嘴邊又滾了半圈,然後直直消弭於唇齒間。
她張了張嘴,半晌又閉上了。
她是真沒想到,三百三能給自己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上次說好的兩周之期已經到了,六神凜本想這次來向三百三詢問有關禪院前樹的調查成果,她在路上已經做好設想。
——如果三百三給出的調查結果有效,那就放棄送它出國的想法,它還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生活好了。
可現在……
無論三百三給出的調查結果有沒有用,六神凜覺得,她都該好好考慮到底是把三百三送出國去洗滌身心,還是送去馬戲團把錢掙回來了。
雖然六神凜自詡是個溫柔包容的飼主,可以對十萬隻小貓咪不同程度的神經抱以相同的寬容,但如今的境況——
這跟自家孩子跑出去野了九年,回來的時候告訴她「媽媽,我在外面養着一個叛逆的學生,還有一個中年大叔的妻子和女兒,過程有些波折,最終花的是咱們家的錢」……
六神凜感覺自己的眼前都發黑了。
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浮現出跟禪院直哉一模一樣的想法——
禪院扇的妻子和女兒,他自己不管,你倒是管上了,還儘是間接從我這裏拿的錢!
「三百三,你應該知道,禪院家不是什麼揭不開鍋的地方吧?」
又不是伏黑家那種情況,既然憐憫幼崽,為什麼要在自己倒貼?
禪院扇不想管,奶牛貓手段這麼多,逼着他把東西吐出來讓他的妻子女兒日子好過一點不行嗎?
——這種理所當然該從身為丈夫和父親的禪院扇壓榨的東西,為什麼要獻祭她的錢包?
六神凜不會責怪奶牛貓的愛心,她只想責怪三百三太蠢。
三百三唯唯諾諾地猛鑽進禪院直哉的袖子裏,只留下不安搖擺的黑色尾巴。
它整隻貓像鴕鳥一樣悶着,聲如蚊吟:「對不起嘛飼主……」
「你不要責怪三百三!」
禪院真希勇敢出聲,「你……三百三是為了我們!如果你心疼錢,我、我們以後會努力還給你的!」
多好的孩子啊。
悶在禪院直哉袖子裏的三百三都要感動哭了,可六神凜聲調很平靜:「不需要你們還,既然是三百三送你們的東西,拿着就是了。」
姐妹倆睜大眼睛,似乎不是很相信事情就這麼過去。
六神凜喜歡幼崽,看見乖小孩更是眼神都柔和了:「於情於理,這筆錢都該讓禪院扇來還,不是嗎?」
「可是——父親大人他不會——」
「放心。」
六神凜上前走幾步,來到姐妹倆的跟前,伸手拂去姐妹倆腦袋上的雪花,然後把自己的黑傘遞給了她們。
黑傘很有分量,是森白木懷着依依不捨之心投誠的限量IP聯名,傘骨足有二十八根,漆黑的傘面還有雙向的暗紋。黑傘的價格不菲,做工更是精良,是森白木從大洋彼岸的國家帶來的好東西。
六神凜說:「雪下大了,撐着吧。」
細雪逐漸變大,世界變成雪白的一片。
今年的冬天來得早,寒氣猛烈,大雪被冷風裹挾着一吹,無數紛雜的思緒猶如沉底的游魚。
於是兩姐妹腦海中紛雜的思緒倏忽就淡了。
禪院真希接過傘柄,那是木製的柄部,還殘留着面前人掌心的溫熱。
大雪紛紛揚揚地落在六神凜的頭髮上,還有繡着紐扣裝飾的風衣肩膀上。
金色的眼睛和姐妹倆對上視線,禪院真希恍惚覺得看見了傍晚的夕陽,那不是很熱切的溫度,但卻十分耀眼。
孩子抿了抿唇,很小聲卻很鄭重地說:「謝謝。」
然後轉身,喊抱着毯子的妹妹一起往屋子裏走:「真依,進去了。」
禪院真依跟着往屋內的方向走,邁了兩步後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紅着臉對六神凜說:「謝、謝謝您!」
然後腳步更快地追上了姐姐的步伐。
事情結束之後,六神凜看向禪院直哉。
「交出來。」
禪院直哉:「什麼交出來?我身上什麼東西也沒——」
他突然卡殼,目光緩緩落在袖子裏那根擺動的黑色尾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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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算賬啊。
禪院直哉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伸手朝着自己的袖子裏掏了掏,就這麼抓住了三百三的後脖頸,把還試圖掙扎的小貓水靈靈地拎了出來。
圓潤的貓貓瞳和自家飼主那雙冷漠無情的金色眼睛對上視線時,三百三瞬間僵住,它下意識夾住尾巴,心想自己果然還是要完蛋了。
院牆上的奶牛貓們見到這一幕,心知三百三要被飼主清算,雖然很想看熱鬧,但又怕被怒火牽連,瞬間作鳥獸散,一溜煙不見了影子。
三百三瑟瑟發抖。
六神凜冷笑:「兩個選擇,第一個,你得找個不會給我留下麻煩的方式把錢賺回來。」
三百三顫顫巍巍:「第、第二個呢?」
「第二個,我只能告訴你,隔壁國家的美食不少,如果你待在哪個大學城裏討巧賣乖,也能混上兩口好東西。」
三百三渾身一顫。
小奶牛貓痛哭流涕:「飼主補藥啊——補藥把我送出國啊嗚嗚嗚——」
「那我就當你選第一個了。」
六神凜伸出手:「過來。」
三百三晃了晃身體,示意禪院直哉把自己放下,小貓咪顫顫巍巍卻毫不猶豫地攀着六神凜的胳膊爬到她的肩膀上,迅速窩在她的懷裏軟下了身體,嘴裏卻還在嗚嗚咽咽。
它的好日子眼看着就要到頭了,現在能救自己的,只剩下最後一條路了。
「飼主……」
小奶牛貓吸吸鼻子,示意六神凜等等。
禪院直哉被三百三瞪了一眼,小貓說是那兩姐妹如何他看也看過了,現在可以滾蛋了。
禪院直哉:「……呵呵。」
三百三:「你呵呵什麼呵呵,我跟飼主摟摟抱抱你湊什麼熱鬧!」
禪院直哉氣極:「你最好別到時候求着我給你還錢,想都別想!」
然後一甩袖子,憤恨地離開了。
見他離開,三百三湊近六神凜的耳朵,在這處因奶牛貓來往頻繁而絕無可能被監聽監視的院子裏悄聲對六神凜告知信息。
「飼主。」小貓着重強調自己的辛苦,「你要調查的禪院前樹的信息,我小心謹慎了兩周,歷經千難萬險終於查到了。」
*
能讓一隻只喜歡躺平和捉弄人的小貓咪擁有無可匹敵的事業心,「出國」威脅功不可沒。
奶牛貓三百三勉強支楞了起來,抽出自己捉弄人的空閒去調查一個禪院的老橘子,完完全全就是想要在此時此刻能給出合乎情理的交代。
嗯,合乎情理。
三百三踩着雪,帶着六神凜往禪院家靠近封印的邊緣處走去。
院牆外面就是冬日綠意萎靡的山巒,樹木的蒼翠如今只剩下枝幹的深棕色,白雪落在上面,仿佛一層薄薄的棉花。
「禪院前樹住的位置還挺偏的,要找到可是花了我一番功夫。」
小貓咪在前面踱着步子,六神凜跟在它身後,順着一地新鮮的梅花腳印來到了最邊緣的院子。
院牆外入目就是白色的山頭。
六神凜:「三百三,你確定是在這裏?」
依照芝麻給出的情報,能在總監部撈個高層職位的人也不至於是個飯桶,怎麼在禪院家連個好點的院子都分不到?
「是這沒錯。」小奶牛貓一甩尾巴,「我趴在屋檐上聽了好久的八卦才確定的,說是禪院前樹深居簡出,除了總監部的職務外鮮少插手族中事務,一副全讓放權給家主的樣子,就連院落也是主動搬到這裏來的。」
「不過他不怎麼回本家,住的也是京都城裏的大別墅,這處院落,倒是只有他的妻子在住。」
奶牛貓說着,一蹬後腿,輕巧地順着六神凜的風衣往上爬,三兩下站在她的肩膀上,感覺自己凍到冰涼的爪子終於好過了不少。
「禪院前樹原本是上一任禪院家主的親信,算是族中威望不小的長老了。」
院子的門是關上的,漆黑沉重的木門就像一道經久銘刻的封印,六神凜敲了兩聲,沒人開,身後倒是響起了一個爽朗的笑聲。
「六神?你還真是有閒心啊,怎麼來到禪院家也沒告訴我一聲?」
大雪天氣,聲音在寂寥的雪中無比清晰。
六神凜一頓,轉身朝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是現任禪院家的家主,禪院直毘人。
他這句話說得可真是親近,一句「六神」把兩人的關係拉到熟人的位置,但實際上,六神凜見他的次數不過寥寥。
——甚至還都是在九年前。
禪院直毘人比九年前看着老練了不少,精神矍鑠,走動的時候帶起揮之不去的酒香。
「老夫開了一壇陳釀,六神要來嘗嘗看嗎?」
他沒過問六神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處屬於禪院前樹的偏僻院落,也沒在意她為什麼有什麼目的,好像閒話家常般邀請六神凜去聚一聚。
她覺得自己和一個不熟的老頭子沒什麼好聚的。
「不了。」
她搖頭,「直說來意吧,別浪費時間。」
禪院直毘人一愣,隨即爽朗大笑:「好好好,不愧是六神凜,和咒術界其他人比起來就是不玩這些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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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知那是因為六神凜有恃無恐,實力就是她最大底牌,只要她願意,她甚至可以把咒術界屠盡了,然後自己建立一個新的。
而不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只是因為她不想。
或是嫌棄麻煩,或是別的原因,六神凜對權力並無欲望,這樣的人禪院直毘人無論如何也想要結交。
和咒術界現在的主流觀點不同,身為家主,他的目光總是看得比族內其他人遠幾分。
禪院前樹的計劃不是秘密,他也聽到對方在總監部放出的豪言壯語,雖然計劃本身被大多數人否決,但被否決的態度並不堅定,與其說是「否決」,這更像是一種「搖擺」。
禪院直毘人九年前就覺得,其實咒術界完全沒必要和六神凜交惡。
雖然她的戰績輝煌,但仔細剖析——不難發現,六神凜根本就不會無緣無故找茬。
雖然九年前無故在咒術界各大勢力里找茬、殺人、要錢的做法讓很多人摸不着頭腦,自家九年前也在那段時間被殺了個廚子,禪院直毘人沒在乎,聽說禪院直哉直接把錢給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後來他直覺不對,還是差人去調查了一下那個廚子,這才發現廚子不完全是廚子,還是加茂(羂索當時被查到的明面身份)安插在禪院多年的探子。
這麼一想,給錢倒也合乎情理。
六神凜幫禪院家拔了根刺,禪院直毘人又一直是主張拉攏,九年前做的事情也沒有針對六神凜,現在有人振臂「為了咒術界」就想讓禪院家入局……
他只能說,不可能。
提出計劃設想是一部分,禪院直毘人鬆口則是另外一件事了。
可明明家族權力都已經讓渡給他,為什麼禪院前樹還要背着他這個家主,提出什麼荒謬至極的「讓詛咒之王來對付六神凜」的理論……
要麼就是禪院前樹別有用心。
要麼,就是他在謀求什麼新的利益。
六神凜的來訪原本禪院直毘人並不特別在意,但他在這處原本屬於禪院前樹的院落落下腳步,禪院直毘人就不得不來了。
「前樹長老的妻子已經身亡,您要是想找人,恐怕找不到了。」
六神凜一頓:「……身亡?」
「對。」老狐狸摸着鬍子感嘆,「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人活到這個歲數,冬天就很難熬了。」
三百三猛睜大眼:「怎麼會?明明我上周來看,裏面還是有……」
「兩天前剛死的,前樹長老可是好一頓傷悲。」
這話也不知真假,六神凜無法斷定真的為妻子的死感到傷悲的人,為什麼還要放妻子獨自一個人住在家族的偏僻院落里,生活上又是否有過關心。
但人死之後,再說這些就變得不重要。
禪院前樹妻子死得巧,想問的東西問不出來,禪院直毘人順勢再度邀請:「或許你好奇的事情,老夫也略知一二呢?」
「陳釀已經開封,沒人一起品嘗,真少了幾分趣味。」他做出回味的表情,「六神要一起來嘗嘗看嗎?」
六神凜真的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繞着圈子和人說話了,拿到情報的方法有很多種,她完全可以用刀指着禪院直毘人的脖子……但沒必要。
禪院直毘人深諳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六神凜想知道禪院前樹的事情,就一定會答應浪費這麼些時間。
深山雪重。
寒風簌簌地吹,奶牛貓三百三窩在六神凜的脖頸邊上說:「有點冷了,喝酒暖身也可以呀。」
於是六神凜沒什麼猶豫地點了頭。
禪院直毘人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看向她肩膀上的小貓,然後整個人微不可察地頓住,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中的情緒都變得真切了些許。
「走吧。」
六神凜離開了偏僻的院落,跟着禪院直毘人往會客的院內走去。
大雪落了滿身,靠近體溫的地方已經被悄然融化成冰水,冰水又自顧自地抓住衣服的間隙往裏滲透,黏稠潮濕的感覺從肩上滲透下去,六神凜拍了拍貓,三百三自覺地從她身上跳下來,又扒拉着衣禪院直毘人的衣服往上爬。
禪院直毘人:?
六神凜伸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耳墜,陶瓷珠閃爍着瑩藍色的光芒,很短暫的一下,水珠和雪花就像被震盪的柳絮般散開。
天上的白雪再度落下時,那些雪花就只能懵懵然停留在距離她很近的地方,就像……
禪院直毘人失聲:「這是【無下限術式】?!」
不、不對……
他感知到完全不同於六眼的咒力,心中就有了判斷。
或許……只是相像。
六神凜身為五條悟的老師,看學生展示了那麼多次術式,她想要復刻一個效用類似的用來隔絕物體,聽起來倒也正常……
——怎麼可能正常啊!
果然咒術這種東西還是看天分,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辦法達到六神凜的水平,心生妒意和恐懼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禪院直毘人沒選擇自取其辱地問詢更多,他只是默默閉上嘴,踏着雪帶六神凜去會客室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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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一爪子拍了拍身下的老頭:「走安穩一點啊老頭子!」
和禪院直哉吵吵鬧鬧地相處這麼些年,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於三百三對除了六神凜的任何人都一視同仁的態度。
就算是禪院家的家主在它面前,小貓不暢快了還是照樣拍爪子。
有人會覺得冒犯,但禪院直毘人對三百三的感觀其實很不錯。
他並沒有生氣,而是乾脆地托着小貓,把它從肩膀上放到自己寬大的袖子內袋裏,黑白色的小影子一下子窩了進去,也不說話了,愜意地眯着眼睛享受。
六神凜見狀好奇:「你喜歡貓?」
「與其說是喜歡貓,不如說老夫只是比較喜歡三百三。」
禪院直毘人隔着內袋摸了摸小貓暖乎乎的背部,語氣鬆快:「如果沒有三百三,直哉只會成為比現在更糟糕的少主。」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兒子,如果三百三沒有經常出現打擊他的自信心,往他的自信心上不停撒鹽,或許禪院直哉還會沉浸在自己的認知織成的繭中。
禪院家當然可以為他的傲慢兜底,但咒術界局勢千變萬化,有三百三在,好歹也能算是勉強搭上了六神凜的關係。
一舉多得。
禪院直毘人當然會包容三百三。
三百三在老人昂貴的衣袍內袋裏伸出一隻黑白色的毛絨爪子,它虛空抓了抓,小梅花爪子開了又合。
小奶牛貓語氣滿足:「舒服多了。」
禪院直毘人確實識時務。
他太精明,總能算計好很多東西,對某些事情的感觀也敏銳地出奇。
等來到會客室,和這位家主相對而坐時,六神凜看向他,終於問:「你想要什麼?」
「現在的年輕人說話真是直入主題啊,那好,我也不囉嗦了。」
禪院直毘人從袖子裏掏出三百三,把小貓放在桌面鋪着的柔軟墊子上,沉聲說道:「前樹長老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只一個條件。」
老人嘆息一聲,提出一個看起來甚至是微不足道的要求:「把三百三送給禪院家,如何?」
只要貓在,就算沒有【十種影法術】,禪院家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可這同樣是一筆很有風險的買賣,禪院直毘人沒辦法賭六神凜的良心。當初五條悟都已經她的弟子了,沒想到六神凜還是屠殺了五條家半數以上的高層。
奶牛貓豁然抬起腦袋:「——什麼?!」
被送出國的小貓尚且可以run到沿海悄悄偷渡回來,要是被六神凜親口承諾了轉送他人,它就在明面上都沒辦法做飼主的親親小可愛了啊!
「老頭子你去死吧!」
三百三猛得抬爪撓了他一下,「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傢伙!區區一個禪院前樹,哪裏比得上我的身價!」
它可以自己來禪院家,但不能被禪院家要求作為禮物送過來!
而六神凜的回答也很直接。
——她站起身,抽出了刀架上展示用的太刀。
鋒利的刀刃閃爍着寒芒,直指禪院直毘人的腦袋。
果然談條件什麼的還是太麻煩了。
六神凜面無表情:「說。不然殺了你。」
禪院直毘人:「……」
三百三扼腕:「你看吧,能好好談的時候,非要打我的主意,飼主這麼在意我,怎麼可能答應呢?」
下一秒,六神凜又開口。
「趕緊把你知道的情報都說出來。」
刀尖逼近了幾寸。
禪院直毘人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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