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事情就是這樣。」
東京高專的醫務室里,家入硝子滄桑地點了根煙。
她只吸了一口,看見被嗆到猛咳嗽的小奶牛貓,又順手把煙給掐滅了。
五條悟艱難地消化着聽見的事情,他看了一眼醫務室解剖台上還躺着的摯友屍體,夏油傑臉色白得很,整個人僵硬着像一條長蟲般躺在那,身上還出現了青紫色的屍斑。
「除了目前還沒臭之外……」
五條悟左看右看,沉重嘆氣:「傑這具屍體可真是實打實。」
家入硝子面含愧色:「……怪我。」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傑……」五條悟扶着額頭,「讓老子想想……」
「你們要找誰?」
這時,醫務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兩人齊刷刷抬起腦袋,六神凜的臉就這麼水靈靈地出現在了眼前。
五條悟睜大眼睛:「你真活了!」
六神凜甚至有些遺憾:「這只能說明你還是太弱了。」
「喂!」
家入硝子肩膀上的小奶牛貓卻發出驚喜的呼喚:「飼主!」
它迅速起跳來,扒拉着六神凜的披肩往上走,踩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開始毫無形象地狂蹭六神凜的脖頸。
「太好了太好了飼主你終於來了!快想想辦法……小傑自己從動物園跑了!」
六神凜把小奶牛貓撕扯下來,表情還算淡定:「問題不大。」
在兩人一貓的注視下,她伸手往口袋裏一掏,然後「噹啷」一聲,就像丟垃圾一樣把那東西丟在了桌上。
定睛一看——是熟悉的狐狸木雕。
小狐狸不笑了,從右耳開始延伸出一道長長的豁口,一直到下巴的位置。
這道豁口就像醜陋的刀疤,好像這隻為非作歹的咒物狐狸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事實也的確如此。
「六神樂」老實得就像個撿了一輩子垃圾的可憐小雞毛,唯唯諾諾地裝成個真的木雕。
六神凜:「說。」
【對不起嘻嘻。】
「嘻嘻」是六神樂的下意識口癖,說完它就後悔了。
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找補,六神凜一把拿起它,狠狠地往地上摔了一下。
【不嘻嘻!不嘻嘻!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我罪該萬死!】
【那個斜劉海的小眼睛變成狐狸,是、是我乾的。】
咒物畏畏縮縮地反省,【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嘻嘻……不、不嘻嘻!】
六神凜又拿起它,猛地往地上摔了一下。
然後她再把小狐狸木雕捧在手上,語調堪稱溫和地說:「誰問你這個了?」
【對不起嗚嗚嗚……】
眼看着親愛的姐姐要砸自己第三下,狐狸木雕急到上火,終於靈光一閃,想到了該說什麼保住性命。
【等等,我知道那個小眼睛的位置在哪裏!】
它的語調極其激動,就像夏天放夜裏也拼命尖叫的蟬鳴,高分貝在一瞬間炸開,定睛一看,灑落的是滿滿的求生欲。
【我可以感應到那隻狐狸的位置嗚嗚嗚……帶我……我可以為你們指路找到他嗚嗚嗚……】
六神凜露出微笑。
她看向目瞪口呆的兩人,「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五條悟躍躍欲試:「還能這樣?」
六神凜又把狐狸木雕揣回口袋,剛剛死過一回之後,她對五條悟的態度好了不少,甚至問兩人:「要一起去把夏油傑帶回來嗎?」
因為愧疚,家入硝子率先說:「我要去。」
因為沒見過灰黑色的夏油狐狸,五條悟發出嘿嘿嘿的笑聲,也說:「老子也去!」
於是三人一貓就此從高專出發,沿着狐狸木雕的指示一路朝着某個方向去。
因為只能感應方位而不能指示具體的路段,狐狸木雕就像個沒用的導航,幾人依照直線行走,翻越了好幾個山頭。
在第六個山頭,六神凜屈服於這過於低下的效率。
她一手拉着一個,小奶牛貓緊緊地扒拉着褲腿子,三人一貓的視野瞬間發生變化,心想事成的力量為他們護航——
再度睜開眼睛時,三人一貓已經來到了某城市的公園裏。
……這裏甚至已經不是東京了。
除了六神凜本人,五條悟、家入硝子和小奶牛貓都出現了嚴重的不良反應。
好暈。
就像坐了一次連咒術師都無法忍受的過山車,五條悟暈頭轉向,一股正向的能量隨即湧入四肢百骸,他恍惚看去,家入硝子已經收回了手。
「快點吧,就怕遲則生變。」
六神凜攤開掌心。
小狐狸朝着某個方向慢悠悠地飛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沒辦法直接感應到小眼睛的位置了……他好像被什麼東西遮住了。】
狐狸木雕說:【但是,這裏有他的蹤跡。】
六神凜抬眼,發現面前是一家燈光曖昧的牛郎店。
三人齊齊沉默,只有小奶牛貓面色純真:「為什麼不進去?」
六神凜面色坦然:「我沒帶錢。」
家入硝子大為震驚:「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裏?」
「……哈。」
五條悟立刻誇張地彎下腰,「傑這傢伙……怎麼至於到這個地步哈哈哈哈哈!硝子,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多嗎?」
家入硝子想了想。
「夏油變成了狐狸,被送去了動物園……但這件事目前除了我和八萬導遊之外沒人知道。」
「那麼多人?!」
「啊不是。」棕發少女指着肩膀上的小貓,「它叫八萬導遊。」
小奶牛貓在十萬零一隻奶牛貓大軍中排行第八萬六千五百七十二,為了方便稱呼,家入硝子給它取了個貼切的暱稱。
八萬導遊。
而夏油傑就是導遊帶的團里不聽話品鑑了沙漠西瓜,現在被惡毒詛咒變成狐狸的可憐旅客。
喜歡咒回:當社恐穿成人形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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