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挑選的是一顆天然黃鑽,價格昂貴,但確實很漂亮。
對着日光照耀的時候,通透的黃色更像是一種神秘莫測的金。
回去的路上,六神凜帶着五條悟,兩人順帶去之前那家甜品店,終於點上了一回之前錯過的舒芙蕾。
一份芒果的,一份草莓的,還給在家睡覺的芝麻帶了一份豆乳的。
幼崽把甜點往嘴裏送了一口,頓時被鬆軟的口感給征服:「超好吃的!」
六眼的負擔太重,他總是不可避免地要吃甜食來補充能量,但在五條家的時間確實沒吃上過這樣的甜品。
現代新潮和多樣的變化讓幼崽目不暇接,他簡直樂不思蜀,完全不會想着回到長老們殷殷期盼的五條家。
六神凜也用勺子挖了一口,熟悉的味道頓時充斥口腔,等到東西吃完了,兩人才慢吞吞地回了家。
人多的地方,咒靈總是無處不在,面不改色地路過有礙觀瞻的一眾咒靈後,五條悟眨眨眼,抽出心神問她:「這塊黃鑽不能直接送給我嗎?」
「要加工。」六神凜答,「你的眼睛負荷沒辦法自主緩解,所以需要外力。」
她左耳上的淺藍色掛墜用了特殊的手法進行加工,變成了可以隔絕信息的絕佳咒具。
五條悟需要這樣的咒具,她和奶牛貓都不在他身邊的時候,特殊咒具就會起到替代的作用,讓他提前覺醒了術式了腦子不至於被燒成傻瓜。
這也是她原本就說好要給學生的「信物」。
「你想要什麼樣的款式?」
幼崽想了想。
他眼前一亮:「墨鏡!」
「……你在難為這塊體量有限的黃鑽。」
五條悟切了一聲:「那就看凜自己的心意來好了。」
「……行。」
*
三天之後,五條悟收到了來自六神凜的禮物——那是一對漂亮的耳墜。
耳墜很樸素,那顆黃鑽被分成了兩個半圓,和六神凜耳朵上戴着的款式十分相似,圓頭針連着銀線,最下方掛着被注入力量的本體。
和原本的普通石頭不同,當禮物盒被打開的瞬間,六眼捕捉到了不遜於之前所見的力量流轉。
他無端想——
這份禮物真的很用心。
和六神凜隨便的性格截然不同……好像在這件事上,她確實守諾地認真準備了一份目前、乃至於未來都對他至關重要的禮物。
「本來是想給你穿成手鍊的款式,可再怎麼切割,那麼一塊黃鑽也不夠珠子的數量,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你以後肯定沒辦法戴上現在正合適的手鍊。」
清淡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做了三天手藝人的六神凜掃過白髮幼崽的表情,又不着痕跡地移開視線。
五條悟在發愣。
六神凜眉梢輕挑,「喜歡嗎?」
被加工的寶石如今變成了特殊的咒具飾品,信息的洪流的在觸及飾品周圍的空間時就能被主動過濾。
信息組成的喧囂世界多出了一片淨土,五條悟小心地拿着耳墜,眼神亮晶晶地打出直球:「超喜歡的好嗎!」
話音落下,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戴不了。
「等等……我沒有耳洞。」
「去打。」
「那倒是也行……」
五條悟想直接用針給自己的耳朵來兩下,結果實踐後發現——
笑死,根本不能成功。
咒術師的癒合能力好像比普通人高了一大截,身體素質太好,咒力也能被動地加速身體的修復能力,反正他打了好幾次都癒合了。
嗯,癒合了。
六神凜思忖片刻:「沒辦法,看來只能我來。」
還不等問清楚她打算幹什麼,耳垂就傳來一陣刺痛,被磋磨許久的耳垂不堪重負地產生了難言的痛覺,並把這種痛覺真實地反饋給了大腦。
但是……這次確實不一樣了。
和上次與奶牛貓合作賣藝的體驗一樣,五條悟看不見了。
咒力完全無法調動,他又變成了一個盲眼的普通人,癒合能力也跟着被限制。
不知道她是怎麼操作的,反正幾天之後,這對金色的耳墜終於戴在了五條悟的耳朵上。
對着鏡子左右晃了晃腦袋,兩個金色的半圓跟着他的動作搖晃。
五條悟非常滿意,難得肯屈尊回到五條本家炫耀,收穫了一堆震驚的眼神。
一開始,五條悟還以為是他們羨慕。
——他們當然應該羨慕,這是六神凜親手製作的咒具,而且是效果最好的,可以最大程度地減輕他的雙眼帶來的負荷,一般人想要都沒有。
獨一份,獨一份是什麼概念,這些人總該一清二楚。
直到四長老沒忍住,欲言又止地糾結許久後終於問他:「悟,家族裏有手藝上等的咒具師,你戴的耳墜……可以交給家族改造,換個樣式。」
五條悟:「……」
五條悟抬高音量:「哈?」
久居深山的封建家族老一輩,審美總是和新潮的年輕人有所不同。
四長老活了大半輩子,心中對於「家族繼承人」的標準不說中規中矩吧,至少也要看起來像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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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神子悟可以完美地符合長老心中的形象,直到六神凜出現,五條悟的性格和行事作風好像都朝着五條家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方向飛馳而去。
至少在四長老守舊的觀念里,男人可以戴耳飾,但五條家的下一任家主繼承人不可以。
「改什麼改?」
五條悟頓時怒了,湛藍色的眼中充斥着明亮的怒火,「戴耳飾又怎麼樣?我就算穿裙子都沒問題!」
「六神凜都教了你一些什麼東西啊!」四長老大驚失色,瞬間蚌埠住了,「堂堂五條家神子,下一任家主,怎麼能做這種有損臉面的事情?!」
俗話說得好,人都是會折中的。
在裙子的面前,四長老迅速軟化了態度。
「耳飾……耳飾就算了,至於裙子……」
身形佝僂的老人渾濁的雙眼裏頓時迸射出驚恐的光,失聲道:「那絕對不行!」
「不行?」神子疑惑反問。
「絕對——絕對不行!」回答的語氣極其堅定。
於是,五條悟笑了。
半大的孩子,正是人憎狗厭的年紀。
——甚至還是見識過外界繁華和自家陳腐,又被六神凜的「隨心所欲」派影響至深的孩子。
心頭咯噔一聲,四長老的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悟?」
他小心地喊了一聲,但五條悟只留給他一個瀟灑離開的背影。
一天之後,看着資料上「盲人藝術家組合」重出江湖的靚照,四長老眼前一黑——
手下人猶猶豫豫拍下的照片裏,五條悟穿着一條黃色的蓬蓬裙。
他還戴着那對破耳飾,和奶牛貓一起對着鏡頭做了個賣萌的表情。
偶然遇見禪院家的高層,對方上來就是一句陰陽怪氣——
「還不知道原來五條少主是個這麼有活力的人呢。」
四長老:「……」
呵呵,「有活力」。
很難相信這是自家一年前還高不可攀的神子……
看見這些東西,不亞於讓八旬老翁愛上一顆打了藥的白菜。白菜還是被強行餵到嘴裏的,讓人眼前一黑又一黑。
四長老喃喃:「表的。」
禪院高層:「什麼表的?你家六眼少主還能有表的?」
四長老雙目無神,但腦子挺快:「再問就是……不對,再問也不是你的。」
話說如此,四長老終究還是沒挺住,看着資料上最新出爐的五條悟近照,就這麼直愣愣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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