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足足一個小時,魏德爾和約翰內斯才轉完了一圈第一坑道,約翰內斯只是有些驚訝,他只是個商人,即使是個軍火商,也看不懂裏面的關鍵。
魏德爾的眼光不一樣,這個年輕的德國少將能升為少將軍銜,靠的就是戰略眼光,這也是他為什麼不遠萬里來中國的原因,雖然名義上是考察國民政府,但真正讓他感興趣的是蒙山的冷槍,反斜面炮兵陣地,三三制戰術,特種作戰,這些都讓魏德爾起了好奇之心,得知軍火商約翰內斯和冷槍有些交集,義無反顧的來了。
「冷,你確實是個戰略和戰術天才,這是我見過最特殊的防禦系統,法蘭西自稱馬奇諾是世界第一防線,在我看來不過是徒有虛名,你這裏才是真正的殺戮機器,雖然我很討厭日本人,但請允許我這些野蠻的猴子表示同情」。
幾人參觀完坑道,已經到了飯點了,酒菜也已經準備好了,陳風請兩人落座,魏德爾滴酒不沾,約翰內斯雖然好這一口,但也強行忍住了欲望,陳風謙讓着菜品,和兩人談起了中國的抗日形勢,魏德爾有些自己的見解:
「冷,不瞞你說,我和我的團隊研究過你們和日本的國情,雖然他們現在完全佔了上風,但相信我,只要你們的國府不投降,日本人堅持不了幾年的,他們早晚會和一些老牌強國起衝突,到時候就是你們的機會」。
這個魏德爾果然不簡單,說的話一針見血,作為穿越者,陳風清楚的很,日本在中國陷入泥潭,各種能源匱乏,以戰養戰遇上了焦土抗戰,掠奪的能源根本經不住他們的消耗,雖然中國軍隊和日軍的損失是五比一,但佔領的地域越大,戰線就會越長,地形也會越複雜,五比一他們也消耗不起,最終會和英美翻臉,侵入東南亞。
陳風佩服魏德爾的同時,把話題一直往中國抗戰上引,談到了武漢會戰,談到了之前的徐州會戰,談到了孤狼突擊隊開始的地方,滕縣保衛戰的龍山戰場。
「魏德爾先生,去年春天,我和我的突擊隊進入了滕縣北部的龍山戰場,當時日軍的一個半個旅團正在攻打龍山,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什麼嗎」?
魏德爾提起了興趣:
「滿山遍野的日本士兵?還是無情的炮火轟炸?冷,我對你們孤狼突擊隊麼非常了解,我也知道你們第一戰就消滅了日本人的重炮陣地,告訴我,你當時看到的是什麼」。
「坦克!日軍的鐵皮坦克,皮薄肉多的九七式坦克」。
「冷,那不應該叫坦克,這是對坦克的侮辱,對了皮薄肉餡多形容的非常確切」。
表演時刻到了,陳風神色變得凝重:
「兩位先生,雖然你們看不起這種薄皮坦克,但它對中國軍人造成的傷害太大了,我當時看到的是明明川軍已經打退了日軍的集群衝鋒,卻被七八輛坦克衝上了陣地,最後全軍覆沒了,兩個團的兵力全部打光了」。
「冷,這怪不得士兵,我對你們有所了解,你們部隊是有炮的,不過有炮的部隊一般不會防守前沿,而防守前沿的部隊大多數都是雜牌,他們的武器非常可憐,冷,不得不說,貴國的派系之爭給了日本人機會」。
魏德爾有些疑惑,冷槍不會莫名其妙的說起坦克的,難道是想買火炮,不過以他能支配的五十萬大洋,買炮買不了多少的。
「冷先生,開門見山吧!我知道你想買火炮,這個問題我可以做主,一般口徑的火炮和炮彈都可以賣給你」。
「不,我不想買炮,山上繳獲的炮足夠用了,去山下作戰,我們沒有運輸條件,再說還要考慮日軍飛機的轟炸,我們並不需要多少火炮」。
「那你是怎麼想的,能說一下麼」?
「你們知道,我們沒有對付坦克和裝甲車的武器,對付坦克用的都是集數手榴彈,傷亡大,效果還差,將近一年的時間,我一直在研究一種對付坦克的輕型武器,如今總算有了結果」。
約翰內斯面帶好奇,等着陳風說出結果,魏德爾的神情卻變得非常凝重,如果這是別人說的話,魏德爾會不屑一顧,但從冷槍嘴裏說出來,要認真對待了,要知道陳風上次訂的電路板和特殊鐘錶,他們七八個團隊經過半個多月的研究,終於研究出了結果,結果震驚了所有人,定時炸彈,冷槍訂的兩種奇怪的材料竟然是為了做定時炸彈。
「冷,你先說一下你的要求吧!我知道你們的工業薄弱,既然你告訴我了,那說明你想和我們合作,直接說要求吧!我不會懷疑你的研究的,先看看我們能不能滿足你」。
「一萬具,每具帶一百發炮彈,炮彈要三種型號,三年之內以三千,三千,和四千的數量分批運來,重要的是,我不會出一塊大洋」。
「冷,這不可能,我雖然不知道你研究的是什麼武器,但生意沒有這樣談的」。
陳風朝着約翰內斯笑了一下,轉過臉嚴肅的看着魏德爾,魏德爾一臉無奈:
「冷,我很為難,你知道這引起了我的好奇,但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權力範圍,我能知道它的威力麼?它不止能對付日本人的薄皮坦克對不對」?
「沒錯,如果使用穿甲彈,他能對付所有的重型坦克,另外對付碉堡暗堡也非常實用,特別利於城市攻堅戰」。
魏德爾抱頭痛苦:
「冷,別說了,不要再說了,該死的,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抱歉,我不是罵你,我在痛恨我的好奇心」。
陳風沒打算放過這個強迫症患者,明白這是在德國能說得上話的戰略高層,打算再給他來個重磅炸彈:
「魏德爾先生,你不遠萬里來找我,已經算我冷槍的朋友了,坦白的講,我已經接觸過英國佬,不過他們太傲慢了,從心裏看不起我,我沒有生氣,只是有着發自內心的悲哀」。
「不過不要緊,用我們中國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我不會讓朋友為難的,實在不行,我再放下面子去約談下美國人,美國人不行就法國人,再不行就蘇聯人,蘇聯人恨日本人不比我們少,我估計他們會同意的」。
施魏因魏德爾並不傻,反而智商很高:
「冷,你成功了,你不止是個戰略和戰術天才,你還是個談判天才,說一下具體的威力吧!我要溝通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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