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隊長,聽明白了麼」?
見楊青峰一臉迷茫,陳風嚴肅的說道:
「我再說最後一遍,覺得行麼呢你就帶回去試試,不行呢吃完飯你也回去,不過你們那裏以後再想要這東西,就不是兩塊大洋了,是五塊懂麼」?
楊青峰不敢胡思亂想了,雖然這藥瓶看起來不像樣子,說不定還真能消炎,真要是好用的話,因為自己漲了價,那跳進黃河也洗不白了。
「隊長你說慢點,我記一下」。
等楊青峰記錄完畢,陳風站起身來,第一次做推銷員,還真特麼的有些尷尬。
「走吧!林團準備好了飯菜,去吃一頓吧!嘗嘗平邑有什麼特色」。
楊青峰現在才回味過來,這藥可能真不簡單,自己現在就想回去實驗一下,雖然重傷員沒有幾個,但有些腿上還在腐爛,有些肚子上還在淌膿水,這些傷員特別麻煩,沒有戰鬥力,整天還生活在痛苦中,但自己不敢駁了冷槍的面子,真要是得罪了這位,以後有自己受的,楊青峰只想趕緊扒拉兩口就跑。
一頓飯吃的楊青峰相當難受,尤其是林川團長和他們隊長匯報了那啥青黴素的使用情況,自己是真沒腦子啊!能上冷槍親自下山介紹到東西能差麼?早知道讓政委來了,老李心細,一定能猜到其中的奧妙。
吃完午飯,楊青峰趕緊提出了告辭,回去要連夜實驗,有結果要先匯報總部,一支要是真能救活一個傷員,別說兩塊大洋,五塊估計也得買,還得大量的買。
林川見楊青峰急匆匆跑了,心裏有些笑意。
「隊長,要不要我給拉些關係,隨便找幾個人,打來渠道很簡單的」。
「不着急,產量受限,先積攢一些,等我們夠用了再賣,你覺得兩塊大洋也麼樣」?
「便宜了,這可是救命的東西,十塊大洋也不貴」。
「十塊大洋,你覺得還能用到普通士兵的身上麼?或者說能有多少會用在士兵身上,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我賣十塊,他們就敢賣三十,這樣的暴利,肯定成了達官貴人的專屬了吧」!
林川有些臉紅,是這個道理,不過隊長嘴裏鄙視的達官貴人不就是自己麼。
「隊長,數量很重要,如果數量少了,哪怕我們出的再便宜,還是用不到傷兵身上」。
「數量不用擔心,設備器材都上山了,老劉正在搞溫室培育,只要培育上了規模,就可以大批量生產,得考慮一下通道了」。
林川眉頭緊鎖,從這裏到國統區,距離還真是個大問題!說的好聽叫運送,說的難聽一點,這特麼就是走私,在自己的國家走私,這還真是諷刺。
正月十五,蒙山腳下的釘子戶終於走了,雖然沒達到一萬瓶,但足夠孟良崮上的傷員用了,各下山團也都有了配額。
沈鴻烈給重慶發了一封密電,詳細說明了青黴素的作用,重慶方面這才重視起來,夜鶯小隊過了年就發過電文,蒙山上開了個製藥廠,研究了一種青黴素,消炎用的,兩個大洋一支,都覺得是個笑話,看來獎勵少了,冷槍也開始經商了啊!沒人當回事,反而覺得冷槍有些貪財,剛從青島打劫完,聽說拉大洋和金條都用了卡車,和新四師平分了,要不是路途遙遠,高層都想讓新四師上交一些。
看完新四師的電文,高層這才明白,還是小看了冷槍,總共救治了三十六個重傷員,還都是瀕死的那種,活了三十二,死的三個還都是過敏沒法注射的。
實話實說,這樣的藥劑,兩塊大洋真的不貴,高層一看就明白,冷槍這是要斂財了,聽說他們已經和美國人搭上了關係,路子走的比自己還野,這是要擴建軍隊麼?會不會脫離控制。
想什麼呢?以前和現在也沒控制住他們,想想林川和夜鶯小組,高層擔憂之心稍減,應該還是心向自己的,不然絕不會重用她們。
「給夜鶯小組發電,訂購十萬支,二十萬大洋可以給運過去,也可以做核銷,不過現在最好是給美國人做核銷」。
侍從室人員聽完命令發電去了,高層還在考慮這藥品要怎麼用,白送是不可能白送的,二十萬大洋不算什麼,但以後肯定越用越多,萬一二百萬大洋呢?作為軍餉不合適,不過等流通起來,都知道藥劑的珍貴了,完全可以當做獎勵下發的,下面的軍官估計也沒有什麼意見。
等製藥廠進入了正軌,兵工廠開始建設了,兵工廠沒有上山,而是建在了九龍潭西側的密林中,重要設備都進了幾個大型的山洞,氣溫還不行,除了山洞內部可以點燃火爐升溫使用水泥,外面的防禦系統還不行,都得等到春暖化凍。
劉鄺把製藥廠的團隊帶出來了,都是各團和醫院恢復的傷員,已經不能再繼續戰鬥了,進了藥廠算是有了發揮餘熱的機會。
劉鄺明白工作的輕重,製藥廠雖然賺錢,但對於軍隊來說,軍火才是根本,有了煉鋼設備,各種機床設備不缺,兵工廠就不再是修理鋪子了,劉鄺已經不滿足於製造點零件和修修補補了,開始了武器彈藥的研究,之前在武漢就是做這個的,明白隊長看不上自己以前研究的那些玩意,起手起點就很高。
2月22號,魯南支隊訂購的兩千支藥劑交付了,楊青峰積攢的家當並不多,四千大洋差點要了他的老命,雖然總部答應給補上,楊青峰知道那裏的情況,真要補上,還不知等到何年何月。
接到藥品,楊青峰留下了二百支,剩下的派了一個尖兵排護送,津浦線中段過不去,硬闖風險太大,只能走濟南和泰山之間的津浦線進聊城,再穿過邯鄲進太行,進了太行山脈,就算完成任務了,總部和冷槍隊長的要求一樣,遇上不可抗拒因素,藥品必須全部炸掉。
警衛團的一個特戰排同一時間也出發了,他們的路線還要複雜,首先要過徐州以南的津浦線,然後穿過一望無際的安徽平原,再沿着大別山北麓一路向西,到達隨州才會有第五戰區的特戰隊接應,隊長和團長給的任務是,藥品絕不能落進日本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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