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鬍道,「那就拿出來吧。」
劉亞娟看着絡腮鬍,「在我行李箱最裏邊夾層里。」
挾持劉亞娟的男子從商務車裏取出劉亞娟的行李箱,打開最裏邊夾層,取出一個密封袋遞給絡腮鬍。
絡腮鬍打開密封袋,看看,又看向劉亞娟,狠狠道,「看在許三爺的面上,今天放你一馬,以後不許回江城,更不許回田海。
敢踏進一步,要你的命。
聽清了嗎?」
劉亞娟道,「聽清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江城和田海,死也死在外邊。」
絡腮鬍得意一笑,「放他們走。」
陳常山到了劉亞娟面前,「走吧,許三爺還等着呢,以後別沒事找事,給自己惹麻煩,給許三爺也找麻煩。」
劉亞娟看看陳常山,點點頭,跟在陳常山後邊,走向陳常山的車。
陳常山讓劉亞娟先上車,自己把劉亞娟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正要上車,耳邊傳來絡腮鬍陰陰的聲音,「哥們,給許三爺帶好。」
陳常山看向絡腮鬍。
絡腮鬍也看着陳常山,似笑非笑道,「這次馬總給許三爺面子,但下次就沒這面子了,回去把人看好了,別讓她出來再惹事。」
陳常山道,「我替許三爺謝謝馬總,馬總的交代我們都記住了。祝馬總發大財。」
「記住就好,也祝許三爺發大財。」絡腮鬍朝陳常山拱拱手。
陳常山也拱手還禮,隨即上車。
張野向後一倒車,車再一調頭,開出院子。
絡腮鬍立刻一招手,「上車,看他們到底去哪?」
眾人迅速上了商務車,也開出院門。
張野將車開出一截,看眼後視鏡,「陳鄉長,商務車在後邊跟着呢。」
陳常山道,「別管它,繼續往秦州方向開。」
張野點點頭,一踩油門,加快車速,向着通往秦州的高速收費站疾馳。
劉亞娟看看窗外,慌問,「你們到底什麼人,真要帶我去秦州?我不認識什麼許三爺。」
陳常山回頭看向她,「我是陳常山,花田鄉鄉長,你在視頻里見過我,在你家門內也見過我。
他是張野,花田鄉副鄉長。」
劉亞娟打斷陳常山的話,「可你剛才在院裏不是這麼說的。」
陳常山一字一句道,「我剛才這麼說,咱們都出不來,那些人是受劉文昌委派辦事,一旦我和張鄉長暴露真實身份,你會死,我和張鄉長也活不了。
我倆還沒活夠呢。」
劉亞娟頭一低,不說話了。
車內陷入安靜。
車繼續向前疾馳,很快到了高速收費站,張野交了費,車上了高速路。
張野看看後視鏡,商務車不在了,但還不能完全放心,車繼續向前,連過了幾個服務區,快到秦州時,張野才把車開進服務區,三人下了車,仔細觀察一圈,確定無人再跟蹤,三人的心才放下,在服務區買了三份飯,坐在車裏邊吃邊聊。
劉亞娟道,「你們不會把我真帶到秦州吧?」
「你說呢?」陳常山反問。
劉亞娟一笑,「我認為不會,你們上高速,就是給那些人玩個障眼法,到了前邊的路口,咱們下高速,然後回江城。」
陳常山和張野互看眼。
陳常山也笑笑,「你說得對,不過不是回江城,是回田海。」
「田海?!」劉亞娟臉色立變,「我不回去,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條,他肯定會整死我。」
陳常山兩人沒說話,只是看着她。
劉亞娟放下手裏的勺子,訥訥道,「你們一個鄉長,一個副鄉長,在田海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在他的人面前都不敢自報家門,何況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我離開田海那天,我就發誓我再也不回田海,永遠不回田海,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否則劉亞娟早不存在了。」
驚懼之色不禁流露於劉亞娟眼中。
陳常山也放下筷子,「劉亞娟,既然你這麼怕他,想徹底躲開他,為什麼你還會給他打電話?」
四目相對。
劉亞娟頓頓,道,「因為劉老三是我爸,我恨他,厭惡他,發誓永遠不再見他。
可終究他還是我爸。
我知道碰瓷敲詐不好,是虧良心的事,我也打過電話勸他別再做。
可他不聽我的,我媽生前都管不了他,我更管不了他。
最後我只能選擇聽之任之,有時候,想起我那可憐的媽,我都希望哪天有一輛車直接把他撞死算了。
撞死了,世界上不過少了個酒鬼和無賴。」
眼淚情不自禁滑落劉亞娟臉龐。
陳常山遞給她幾張濕巾紙。
劉亞娟擦擦眼淚,穩定穩定情緒,「雖然恨起他時,我會這麼想,可真知道他碰瓷碰到鄉長頭上,我還是不想讓他坐牢。
他再不濟也是我爸,我不能袖手旁觀。
其實我小時候,他是很疼我的,不喝酒的時候,也很關心我,他變成現在這樣,也是我沒盡到女兒的職責,照顧好他。」
眼淚再次從劉亞娟眼中滑落。
陳常山道,「劉老三很幸運有你這樣一個好女兒,可你一個電話,卻給自己惹來麻煩。」
劉亞娟點點頭,「打電話前,我也反覆糾結過,雖然我回不了田海,回不了花田鄉。
但我在江城幹得還不錯,我已經適應江城的生活,只要我不打那個電話,我可以在江城終老到死。
但我還是打了。
原因只有一個,他是我爸,這個電話不打,我以後不會心安。」
陳常山輕嗯聲。
張野接過話,「可是打完,也沒達到你想要的效果,你爸仍是被依法處理了。」
劉亞娟應聲是,「其實這個結果我預想到了。」
陳常山和張野都一愣。
劉亞娟看眼兩人,「你們是通過許建找到我的吧?」
陳常山點點頭。
劉亞娟一笑,「許建告訴我消息的時候,把整個現場視頻也發給我了。
除了許建,我應該是第一個看到完整現場視頻的人。
看完視頻,我就有個強烈的感覺,這個陳鄉長不簡單,劉文昌未必能從他那要到人情。
但我還是決定試試,不管結果如何,作為女兒,我必須打這個電話,打完,我心就安了。」
劉亞娟又笑了,笑中帶着釋然。
陳常山兩人明白了,劉亞娟給劉文昌打電話,真正目的是要一份作為女兒的心安。
最終,她得到了。
但是,陳常山兩人還沒有得到答案,劉文昌和劉亞娟之間到底有什麼蹊蹺?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4.00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