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葦名國開始的旅途 第二十三章

    鬼庭雅心不是單純的日本戰國武士，他是現代人，而且還不是現代小日本，他是正經的穿越之前經歷過現代完整「屠龍學」教育跟歷史教育的中原男兒，天然在戰略以及大戰術的眼光上比起這些古人要強太多。而戰國葦名國的人生，同樣讓他在戰術上也獲得了長足的成長，所以他甚至能計算齋藤軍還有多少時間就該崩潰了。

    這也是他劍聖所謂望氣的本事，「十、九、八......」信長本軍騎兵投入猛攻，而鬼庭雅心開始倒計時。結果比他預計的還要快，倒數到四的時候，潰散已經開始，這玩意就跟雪崩一樣眨眼之間就會變得巨大無比，倒數到二的時候居然就整個軍隊都轟然大潰了。

    「這真是兵敗如山倒，殘存亦末路啊。」鬼庭雅心當面的齋藤軍也是大潰，其實還就是從他這裏同步開始潰散的——他當面的齋藤軍傷亡非常慘重，本來就撐不住了。這年頭齋藤家的軍隊跟織田家的都差不多，大部分都還是農兵，真正要弄兵農分離還得過好幾年。

    於是進逼稻葉山城，不能急着去追殺潰軍了——大部分是美濃農夫，信長也清楚這一點以後還用得着他們呢。晚些時候，城下町已經被佔據，稻葉山城就在眼前了。而信長本陣依舊在城下町之外，各部部將紛紛入本陣參見。

    今日合戰大勝，各部也是上表功績的時候了。鬼庭雅心所部是倒數第三個入本陣匯報戰果的，帳內諸將雲集，皆是看着身材長大穿着紅毛明式胴，頭戴赤鹿毛飛碟八面兜，外罩藍色有家紋陣羽織的鬼庭雅心進來，他的武器沒有解下，長槍留在外頭，而著名的正宗刀則是橫挎在腰後。

    跟在鬼庭雅心身後的是信長配給他的那些小將，文書寫就的斬首文書信長也已經讀了，統計下來他一千一百——這是加上信長之後加強給他的一百騎兵的總兵力，以死四十九人，傷七十一人的代價，合計斬首九百十一級，其中討取齋藤家武士一百餘人，數量為諸將之冠。

    比他差點的自然是擊破敵方主陣的柴田，所以論起首功還是給了柴田，而鬼庭雅心只是輕笑坐在自己的馬紮上不言不語罷了——對信長家的論功，他也並不甚如何看重，之所以加入信長家也就是為了近距離觀賞太閤立志傳跟信長之野望系列罷了。

    現在只是敘功，信長一一先行頒發感狀，真正的按功獎賞還得稻葉山城落城之後再來評定。夜間，稻葉山城可能有使者前往信長本陣，而位於側翼的鬼庭雅心對此不甚關心，他只需要注意別讓自己這個方面出現差錯就行。等到天亮鬼庭雅心卻發現，稻葉山城已經落城了，齋藤龍興別走，僅僅只帶了十來個親衛在信長對他的安全保障下跑了。

    稻葉山城安然無恙地被送到了信長手中，這也是齋藤龍興得以活着走人的原因，要是他執意籠城的話，那信長肯定是要弄死他的。單純只是跑路，看在老丈人的面子上，信長還是願意稍微松一鬆手的。

    而戰後的評定，便是在稻葉山城之中召開，第一道命令就是宣佈稻葉山城合戰信長一方的大獲全勝，齋藤家滅亡了。「這一番應該還不至於能晉升位階，大約也就是向朝廷請官作為獎賞完事。」鬼庭雅心對自己很清楚，他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可能繼續晉升到部將的，至於中老這種更別想——他就是以後受封一城之主，多半在織田家也未必能拿到一個中老甚至家老的職介。

    諸位武士皆是歡呼，之後便是正式敘功——鬼庭雅心也就是獲得了財寶上的賞賜以及信長確定要替他向朝廷申請官位的許諾，當然他的俸祿也上漲了不少。看着鬼庭雅心的面孔，信長也是點點頭，這位在家中勢力薄弱的大將看來是足以安撫了。鬼庭雅心跟日後的細川藤孝以及明智光秀不一樣，他沒有過去顯赫的家名的，這個在日本是很重要的因素。

    雖然鬼庭雅心幾乎可以確定是信長手下最能打的幾個部將之一，但是信長能給他的獎勵可以說肯定會配不上他立下的功績，所以信長也得控制使用鬼庭雅心。

    柴田的獎勵就不用顧忌太多了，他本來就已經是家老，這一次的戰鬥也只需要給點錢財上的獎勵就行，畢竟可以用鬼庭雅心的戰績來壓制柴田嘛。各將依次有獎勵，最後信長宣佈將把居城從清州城轉移到稻葉山城，以表示一統美濃之決心。

    「啊，那倒是好辦了。」鬼庭雅心家裏都是浮財，幾乎都是錢以及學藝的武士送來的財寶，那自然是傳信回去讓遷徙的信長家兵卒護送到稻葉山城的武士屋敷這裏來，而分配給他的那個武士屋敷面積也不小，還挺雅致呢。只不過到了鬼庭雅心手裏，怕是大半個庭院都要荒廢嘍——因為他家裏其實沒什麼人，自然也懶得打理。

    阿玉多才多藝，但是打理家事的水平嘛鬼庭雅心也算是明白了，這女人不是武家教育出身的，雖然很聰明但是欠缺了底蘊，管一個大家多半是管不好的，左右支拙。這也是為何這段時間暗地裏都有一些人找到他想要給他說親的緣故，就連信長多半也有要忍不住的意思了，可能會將一個妹妹嫁給鬼庭雅心。

    雖然織田家的女子幾乎都是美人，但是沒嫁出去的妹妹都還沒成年啊——在鬼庭雅心看來都才十來歲，這不是他媽的開玩笑麼。這要做的話，在戰國算是上位的恩賞，但是在鬼庭雅心這裏就是對他的侮辱了。跟鬼庭雅心年歲最接近的信長之妹其實就是阿市，但是阿市已經嫁出去啦。

    信長新的命令又下達了，那自然是將稻葉山城改名岐阜城，而個人印章也換成了「天下布武」之章，正式表明了他的野心。既然想要當天下人，那按照戰國雄豪的方式自然是要通過上洛來實現，而鬼庭雅心則是十分好奇自己會獲得什麼樣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