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齊了吧?」楚柯左右看看,在場一共五人。
而就在最後一人露面之時,樹洞內的藤蔓悄悄從地中升起,沿着洞的邊緣組成了五把椅子。
楚柯很自然地走到了正對洞口的藤蔓椅上坐下,迪亞洛緊隨其後。
剩餘三人相互看了看,也都自己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值得一提的是,在挨了楚柯一嘴巴之後的黑袍人,神智明顯清晰了不少,至少恢復了正常交流思考的能力。
「說說吧,你是怎麼回事?」楚柯朝黑袍人看去。
先前的出場明顯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尊重,此刻也沒人質疑楚柯的質問語氣。
黑袍人點點頭,伸手脫下了兜帽,兜帽之下的是一張年輕的臉龐,本該是青春正好的年紀,但他的眼睛卻透露出濃重的絕望和無力。
「我是中之勇者·巴斯托斯,職業是【願力祭祀】。」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過度用嗓的後遺症:「能力是,可以獲得死去的人的力量......副作用是,必須承受那個人死前的願望和心情。」
「懂了,所以你現在是處於被副作用迷惑的混沌狀態?」迪亞洛摸了摸下巴:「或許我的能力可以幫到你。」
巴斯托斯搖了搖頭:「沒用的,這是【恆定狀態】,除非將已死之人的願望實現,否則無法消散。」
他抬起頭用着無神的眼睛環視了眾人一圈:「很可笑吧?是不是覺得『任何一個正常人在得知了技能的副作用之後都會謹慎使用,再怎麼也不至於到達這種地步』?」
「既然你能夠這麼說出來。」迪亞洛朝着他微笑道:「那必然是有着自己的苦衷的,我們也沒必要嘲笑什麼。」
巴斯托斯眼眸一亮,開口道:「其實,我......」
「打住。」楚柯打斷了巴斯托斯的睡前故事錦集,伸手指向插在中央的聖劍:「你發生了什麼我更希望之後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這個。」
「啊......」巴斯托斯咂吧了一下嘴,神色幽怨地看向楚柯,認同道:「好......」
「那就一個一個的來,我殿後。」楚柯拍了拍迪亞洛有些緊張的肩膀:「去吧,你第一個。」
一屆勇者之中,只有一位會註定成為拔出聖劍的真·勇者,那位真·勇者在一切的開始便被聖劍選擇,拔劍只不過是走了個流程,因此順序並無大礙。
「嗯!」迪亞洛抿起嘴,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劍柄旁邊,雙手輕輕搭在上面,隨後用力握住向上一拔。
聖劍無動於衷。
「......看來,被選中的人不是我啊。」迪亞洛釋然一笑,回頭重新坐下,這算是早已在她的預料之中,只不過真的如同預料之中一般發生,心裏還是會有一些不甘心。
隨後是中之勇者巴斯托斯和法之勇者眼鏡男安洛克,二人依次上前,均沒有拔出聖劍。
巴斯托斯的神色有些扭曲,有再次黑化的可能,似乎是又開始懷念楚柯的那耳光了,真是個貪吃鬼捏。
安洛克則是滿臉興奮,他本來也不希望拔出聖劍,比起與魔王戰鬥,他更期待學習更多的魔法。
就比如之前聽說過東花之都的角斗場之上出現了前所未聞的古代魔法,讓安洛克興奮不已,恨不得馬上啟程前去學習。
楚柯看向僅剩的那一位衣着怪異的勇者,那人多半就是一開始祭祀小姐口中的時之勇者了。
如果他也沒有拔出聖劍的話,那就由自己親自上場硬拔了。
所謂的【聖劍】,楚柯在剛一見面之時就已經明白了其本質——「一柄被奇異能量附着的普通金屬劍」。
聖劍的本身除去華麗的外表外沒有什麼特點,其所有的超凡全部來源於其上附着的那股神秘能量,那股能量的能級奇高,至少遠高於楚柯能調動的自身魔力,只有調度起自然的魔力才能對這股能量進行微不足道的影響。
這多半就是傳說中的聖神女神蘇菲的【神力】......有一說一這破女神的名字楚柯真的是說一次繃不住一次......聖劍的【儲存】【認主】的能力全部來源於這股神力。
以楚柯目前的力量,對上女神來說肯定是蚍蜉撼樹,但解決這樣一份沒有自主意識的神力還是能夠做到的。
說起來,最近真的有些無聊,旅途路上根本沒事幹,除了澆螞蟻窩就是打史萊姆。
要不是聊天群只在自己本體那邊,不然楚柯早就找群友買遊戲機來玩了。
希望聖劍被拔出之後,接下來的故事會有趣一些吧.....
楚柯看向愣神的時之勇者:「該你了,上吧!」
時之勇者陡然回神,點點頭走了上去,伸手握住聖劍湛藍色的劍柄,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拔。
預料之中的無動於衷。
「欸~」時之勇者微微嘆了一口氣,正要鬆手之時,異變突起。
那一刻,時之勇者只覺自己的能力【時操師】突然自己開始運轉,海量的記憶憑空出現湧入他的腦海。
隨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我叫【******】,地球人,學歷低下,工作失業,人際交往更是一坨屎。
自從父母死後,拿着他們遺產的我過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從此以後,朋友的嘲諷、失望;旁人的閒言碎語;人上人們的壓迫,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電子世界真是有趣啊......每當看着那漫畫、小說中的一個個主角也和我一樣有着【死宅】、【不受人待見】等標籤時,我也會流出淚來感嘆道「這簡直就是我!」。
可是每當遊戲過場或是動畫一集結束的黑屏時候,我都能從屏幕上看到我的倒影。
「那根本不是我!」
「這個該死的世界,什麼都是只看你的外表!根本沒有人會在意你的內在!」我這樣嘶吼着,開始對着黑屏述說着自己對這個不公世界的抗議,為自己美好的內在無人發掘而悲哀。
就在這時,屏幕突然亮起,映入眼帘的並非熟悉的漫畫界面,而是一串串冰冷的字體。
【自稱擁有美好內在的你,有試着去了解那些所謂「只有外表華麗」的人的內在嗎?】
【所謂你「不曾被人發掘的美好內在」,只不過是你為了掩蓋自己「醜陋的外表下有着同樣醜陋的內心」這一事實的藉口罷了】
【你還在逃避嗎?逃避你的人生其實早就失敗了的現實嗎?】
【沒有關係,哭着接受現實吧......】
【因為在那之後,你會成為真正的,生活的勇者。】
【你想要成為勇者嗎?】
【是】【否】
我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只知道破防後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再次醒來,眼前的是一位美麗到我從未見過的女孩,她身穿祭祀服飾,抱着我的手問我:
「你就是我們的勇者嗎?」
...........
「嗬——」時之勇者猛地倒吸一口冷氣,回過神來,不知何時自己重新坐到了藤蔓椅子之上,法之勇者安洛克緩緩從台上走下。
「該你了,上吧!」那位實力強大到離譜的東之勇者朝自己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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