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不打擾大王您休息了!」
不得不說,這懷了孕的女人變化是真的大。
此時的華陽,不但對嬴樓的身體再也沒有了想法,也不似以前那般饑渴。
甚至就連多看一眼也不願意。
在華陽走後,嬴樓又獨自一人躺在空曠的床上。
雖然依舊睡不着,但卻閉起眼睛冥想了起來。
不光在思考起了金蟬和李楹台那邊,關於入長安,殺太子,廢舊王,立新王的事。
甚至還模擬起了,關於大秦的權利紛爭和三國伐秦的事情。
總之這一夜,嬴樓雖無眠,但也沒閒着。
就這樣。
直到第一抹太陽照亮阿房宮,小太監們端着玉盆、毛巾、早膳來到了寢宮。
嬴樓這才起床洗漱、更衣。
經過一夜的折騰後,嬴樓已有了一絲困意。
而此時的另一邊。
白起將軍卻早已來到了咸陽城,並且就在國相府上和呂不為同進早餐。
「白老將軍,這咸陽的膳食,您是否懷念?」
呂不為手握一根羊腿,一邊大口的朵頤,一邊朝着對面的人問道。
「哈哈,老夫雖在武安邑多年,但府中的廚子卻都是來自於咸陽,邊陲的飯我吃不慣!」
一位白須垂腰身着素衣的老人,爽朗的大笑着。
洪亮如鐘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國相府。
而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正是令中原六國聞風喪膽、談之色變,被天下稱為人屠的白起大將軍。
白起大將軍雖然年歲已高,但卻絲毫沒有老態。
他的身姿如同山嶽般高大挺拔,仿佛歲月只染白了他的鬍鬚和束髮。
因為年輕時久戰沙場,他的皮膚被風沙和陽光磨礪的有些粗糙,一身的陽剛之氣,就連正值壯年的呂不為都略遜一籌。
而在他的身旁,立着一柄兩米多長重達百斤以上的大刀。
刀身斜斜地插入土中,一半埋藏在堅硬的泥土之下,一半裸露在空氣之中。
仿佛將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肅殺的氣息,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哈哈,以您的身份,何必偏居在武安小邑,想回咸陽您隨時可回!」
呂不為連嬴樓提都沒提,便擅自推翻了先王所下的王旨。
「呂國相,您這是讓我抗旨了?」
白起端起一碗烈酒,緩緩的放在嘴邊,飲之。
只是那看向前方的冷冽眼神,就算是大秦國相的呂不為,都感受到了滲人涼意。
「白老將軍,是我疏忽了,不過您這份忠心,是忠於大秦呢?還是忠於嬴氏呢?」
呂不為放下手中的羊腿,從懷裏拿出一對玉蟾蜍,放在手中盤了起來。
然後緩緩說道。
「哈哈,國相這話倒有點意思!」
白起也沒正面回答,只是把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痛快!這咸陽城的酒,果然比我那小小的武安要烈的多!」
放下酒碗,白起大笑着說道。
「白老將軍,對抗三國的主將,依我看除了您外,大秦再無一人可配這統兵的虎符。」
「哼,那是自然,區區楚唐齊的合縱而已,老夫定讓他們有去無回。」
聽白起這話,似乎主將這個位置,已經是他的手中物了一般。
「不過聽傳聞,這一次統領楚軍的大將為項燕,而且他還從楚國帶來了一柄中原絕兵!不知大王是否會把宮中的那柄也借給您用?」
呂不為捋着鬍鬚,頗有意味的問道。
「呵,沒戲,老夫年輕時隨昭王征戰天下,連那柄絕兵見都沒見過,嬴樓這小子更是不可能讓它現在離開秦王宮。」
「而且這中原絕兵那玩意,也不是說用就能用的,昭王賞賜我的那柄魚腹,我用它切菜都嫌費勁,還不如我的刀好使!」
白起在說這話的同時,還摸了摸身旁插在地上的大刀。
似乎在他的眼裏,這柄伴隨自己殺敵無數的「老友」,抵得過所有的中原絕兵。
「......」
呂不為沒有說話,只是眯起了眼睛,思考起了一些事情。
「白老將軍,等會到了麒麟殿,若你坐上了這主將之位,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後,呂不為率先打破了沉默。
「國相放心,只要是我白起答應的事情,便絕對會信守承諾。」
「更何況,大秦以一國之力討伐楚、唐、齊三國聯軍,你求的那件事也不算什麼,等會老夫便在麒麟殿上提出。」
白起猶豫都沒猶豫一下,便直接答應了下來。
「感謝白老將軍!」
雖然呂不為的官職已是秦國一人之下,但他還是雙手作揖,低頭恭敬的說道。
「國相,老夫有些不明白,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國相的位置,你還不滿足嗎?」
白起挺直着腰板,朝着他面前低下頭的呂不為問道。
「自然是為了大秦能一統中原!」
呂不為起身,面向中原天子所在的方向,用着他那深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自信的說道。
「哈哈,好一個一統中原,若昭王陛下能多活二十年,老夫定能陪他完成這天下豪傑們共有的心愿。」
看着呂不為的眼神,白起恍惚之間居然看到了上上代秦王的影子。
而後,在兩人用過早膳沒過多久。
李斯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國相大人、白老將軍,是時候該出發前往麒麟殿了!」
「好,白老將軍,請!」
呂不為伸手,示意白起走在自己的前面。
「不急,敢問國相府是否有荊棘?」
白起摸着自己的鬍鬚,不急不慢的問道。
「荊棘?您要這東西作甚?」
呂不為和李斯兩人同時問道。
「哈哈,老夫無旨進入咸陽城,那便是有罪!」
「既然這樣,不如效仿一下我那遠在趙國的老朋友,向咱們年輕的大王請罪!」
白起說完,便脫下自己的上衣,然後繫於腰間。
露出滿是刀疤劍痕,象徵軍功榮耀的肌肉。
「哈哈,白老將軍倒是玩心不小啊!」
呂不為大笑了幾聲,然後便招呼下人去後院取來了一籮筐的荊棘,任白起挑選。
只不過用「玩心」這個詞,來形容向秦王請罪之事。
倒是讓一旁的李斯看到了國相的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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