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施主,凡間讓您有了心枷,只要您能向佛門內看一眼,這心枷自然會消散無蹤。」
看着金蟬似乎並不打算踏上天路前往佛門,普渡賢師便只能繼續奉勸。
不過在她的心裏卻是想着,若是奉勸不成那便只能動粗。
至於讓金蟬怎麼原諒自己,就等進入盂蘭盛會後再說吧。
畢竟這難得一遇的機會,錯過了恐怕就永世不能再重回盂蘭。
「好,我倒是也想瞧一瞧,這佛門內的盛會是個什麼樣子!」
出乎普渡賢師的預料,金蟬居然爽快的答應了。
收起魚腹劍,金蟬便踏步向前,朝着天路走去。
而緩過神來的普渡賢師,此刻就像是嬴樓身邊的小太監一樣,緊緊的跟在金蟬的後面。
就這樣。
兩人便順着長長的天路,一步一步朝上走去。
只不過這由人肉築建而成的階梯,金蟬踩在上面,心裏總有點不舒服。
甚至偶爾低下頭看一眼,還能瞅見一個七竅流血被壓扁了的死人頭,從下往上盯着你的褲襠。
「為什麼不用佛蓮飛上去?這一步一個台階,恐怕得走到天亮!」
金蟬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體站在較高的階梯上,然後用着居高臨下的口吻和眼神,朝着普渡賢師問道。
「前往佛門的路必須虔誠,若是以前的我,必須三跪九叩,把手掌和膝蓋磨出白骨才能靠近佛門,不過.....」
普渡賢師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繼續說道。
「不過,如今的我已經成佛,和您一樣自然不必再三跪九叩了。」
「和我一樣,這是什麼意思?」
要不是前幾日擔心言多必失,金蟬一直沒有找普渡賢師問個明白。
不過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有些事也是時候該問清楚了。
「金施主,雖然我不知道您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貴為盂蘭的上賓,您自然是瞧不上我這種小佛了。」
普渡賢師這誠懇又有些怯懦的表情,似乎並不是在撒謊。
盂蘭上賓?
難不成這長生不滅和盂蘭有關?
金蟬低着頭反覆念叨了起來。
兩人繼續一前一後朝着那巨大的光圈走去。
就這樣,足足走了一夜,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才終於走完了這最後一道階梯。
只見巨大光圈內的朱紅色佛門,遠比從地上看要大的多。
甚至金蟬和普渡賢師兩人加起來的大小,連佛門上那些密密麻麻,用來裝飾的一枚黃金、珠寶都不如。
佛門前。
耀眼的金光,照的金蟬都有些睜不開眼。
縷縷白霧從縫隙中流出。
只是輕輕的吸上一縷,就令人流連沉醉。
這其中的滋味,甚至遠超遠三垢菩薩當時所幻化出來的極樂世界。
「盂蘭盛會,我終於又回來了!」
普渡賢師忽然匍匐在地,流着熱淚親吻着佛門前的天路。
甚至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就連身上那一顆顆的肉疙瘩,都跳動了起來。
而有些肉球也因此直接爆開,流出了白色的膿漿,還有碎肉。
興奮和快樂帶來的極致情緒,讓普渡賢師的身體和心裏同時達到了高潮。
「金施主,您可以開始了!」
普渡賢師強忍着興奮,彎下腰朝着金蟬說道。
「怎麼開始?」
金蟬也是一腦門的霧水,對於如何打開這巨大的佛門,他是一點都不清楚。
「您只需輕輕推開這道大門便可!」
看着眼前這扇,自己連碰都沒資格碰的佛門,普渡賢師的內心雖然有些不甘,但仍舊懷揣着無比的炙熱虔誠。
而此時。
金蟬似乎聽見了門的另一邊,傳來了歡歌笑語的喜樂聲。
有琴箏、琵琶、編鐘、還有笛、簫、笙等等樂器混在一起的天籟之音。
還有女子那清越如溪,悠揚悅耳如絲竹之聲的輕輕呻吟。
而除了這些外。
甚至還有不少男子的狂笑,和酒杯碰撞的叮噹作響聲。
「哼,果然是盛宴啊!」
金蟬低語了一句,一邊的嘴角輕輕揚起,語氣中滿是不屑。
堂堂的盂蘭盆會,佛門之內居然搞的和民間的青樓、樂坊一樣。
這到底是普度天下的佛,還是那隻懂享樂的饕餮之徒。
不過雖然心裏鄙夷不屑,但金蟬依舊伸出雙手,朝着那朱紅佛門的一角推去。
咔嚓~~~
金蟬的手剛碰到佛門時。
佛門中央那對門環上的鎖,便開始龜裂。
然後化為無數的玉石珍寶、黃金碎片,朝着下面的南荒大地落去。
而地上。
普渡郡還活着的一些南荒百姓,在剛起床準備去豪賭一把,換取今天所需要的食物時。
只見天空中。
黃金傾瀉如注,珠寶玉石如瓢潑大雨。
還以為是普渡賢師施恩,這些頑愚的村民紛紛跪在地上,朝着天空不斷地磕頭行禮。
就算身邊的人,被砸碎了腦袋,他們依舊不為所動,只知道叩首誦經。
佛門前。
隨着門鎖脫落,佛門也被金蟬推開了一角。
「就是這幅畫面,就是它,就是這裏,哈哈,我終於以佛的身份回來了,而不是......」
普渡賢師瞪大雙眼,把腦袋湊向了門縫。
欣喜若狂的表情,讓他的身上的肉疙瘩逐一爆開,惡臭的膿水濺了滿滿一地。
而金蟬抬起頭,向着佛門內看了一眼。
但奇怪的是,此時的門縫之中,除了濃濃的白霧外什麼都沒有,就連剛才的玩耍享樂聲都消失不見。
「金施主,您繼續推,馬上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普渡賢師身上流着濃白色的漿液,一邊催促着金蟬,一邊痴癲的往裏張望。
再次伸手朝着紅色的佛門推去。
而這一次,金蟬則用盡了全力,直接把巨大的佛門推開了一道數十米寬的縫隙。
「哈哈,我能進去了,我終於能進去了,盂蘭盆會,盂蘭盆會,本佛這就來了。」
極致的癲狂下,普渡賢師繞過金蟬直接向着佛門內走去。
而就是這個時候。
在普渡賢師背對金蟬,並且還毫無防備的瞬間。
金蟬突然伸出手,朝着李楹台的左胸抓去。
在剎那之間。
順勢一扣,便把那半枚金鳳璽從胸脯上扣了下來。
忽然。
只見李楹台的身體,被無數黑線佈滿,身體逐漸開始腐爛,長出了數千個膿瘡。
而空洞的胸口,則冒出滾滾黑煙,就連心臟發出了陣陣的惡臭。
「你.....,你在做什麼?」
普渡賢師也感覺到了,李楹台這具天生的佛身,此時居然被佛門排斥。
「一國的不祥,豈是你能承受的!」
金蟬輕哼一聲。
「金施主,就算是你,若敢毀了本佛進入盂蘭的機會,我定要將你剔骨食肉。」
這一刻,普渡賢師怒火燒到了頂點。
臉上再也沒有了一絲,原先對金蟬的尊重和怯懦。
爛成一片片的臉,扭曲而又變形。
就連一顆眼珠子都被擠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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