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三寶,那是什麼?」
金蟬看了眼處於極度興奮中的十善菩薩,和一旁形成鮮明對比滿臉陰霾的蘇復,便好奇的問了起來。
「自然是皈依普渡教,去服侍賢師了!」
十善開口回答後,便在背後推了二人一把,示意金蟬和三慧前往樓頂的宴會。
既然眼下這情況不方便前往地下,不如就先去樓頂看看,等到唐軍殺入兩方人馬混做一團後再動手也不遲。
金蟬在心裏這樣想道。
前往樓頂的階梯很長,三慧和十善為了照顧目前還是「凡人之軀」的金蟬,也特意放慢了腳步。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後,三人來到了樓頂。
與下面的奢靡不同。
樓頂的佈局風格簡直與那阿房宮一模一樣。
沒有了穿着暴露的異域美人,全部都是清一色類似宮女的襦裙丫鬟,甚至四周還有不少太監在忙來忙去。
乍一眼,金蟬還以為回到了大秦。
「這位就是有可能成為菩薩的少年嗎?果然不同凡響。」
一個瘦瘦如竹竿般的老頭子,在幾位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他手裏拄着一根龍頭杖,一邊捋着他那垂到腰間的鬍鬚,一邊笑眯眯的說道。
不難猜出來,如今在這歡喜城內,除了十七位阿羅大菩薩外,也就只有這新上任的掌事能有這般待遇了。
「未來的菩薩,您看我這宮殿如何?」
老頭子似乎很滿意自己這仿造的阿房宮闕,在介紹的時候,他那乾枯的眸子裏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自豪。
「還不錯,只不過這似乎不是並南荒的風格!」
金蟬含糊的應了一句。
在他心裏這破爛玩意除了淫亂、奢靡外,與天下第一宮的阿房宮比起來,簡直就是撲棱蛾子和天上玄鳥的差距。
「哈哈,老夫當年在那大秦的咸陽城內,曾一睹過雄偉的阿房宮,如今老夫成了這普渡郡的新掌事,一定要造出一座遠超阿房宮的宮殿,讓這天下第一宮的名號易主到南荒!」
老頭自豪的大笑着,似乎他腳下的一畝樓闕已經可以比肩嬴樓的阿房宮了。
「哈哈,區區一個鄉村小宮,豈能和我們的歡喜城相比!」
「就是,就是,我看那個什麼阿房宮,恐怕連這裏的一毛都不如!」
四周那些沒見過世面,蝸居在南荒這一畝三分地的人紛紛附和。
這次前來參加晚宴的人,除了十七位菩薩外,還有普渡郡各地的交稅大戶,也就是類似紅良玉裝扮成的生意人一樣。
而聽到這些人的馬屁話,在場只有金蟬和蘇復對此嗤之以鼻。
畢竟見過天空的雄鷹和走地雞還是有區別的。
「各位菩薩大人,謹遵賢師法旨,皈依三寶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各位入座觀看!」
老頭子邀請在場的十七阿羅大菩薩再加上金蟬,共十八人來到了露台邊視野最好的位置坐了下來。
並且指揮着一旁的丫鬟和太監們專心服侍。
至於其餘那些狗腿子們,就只能遠遠地站在一旁。
「公子,尉遲將軍的人到了!」
蘇復看着遠方燈火通明的街道,悄悄開口的對金蟬說道。
聽聞此話。
金蟬也眯起了眼睛,因為視力遠比常人,金蟬很快也發現了歡喜城外東南西北四個角,揚起了漫天的塵土。
而且在城北的城門外,金蟬居然還模模糊糊看到了李楹台的身影,只見她騎着戰馬手握珠雲唐劍沖在人群的最前方。
「她怎麼來了?」
金蟬內心一驚。
對於尉遲的一萬兵馬,金蟬並不在乎他們的死活,最好能讓他們和歡喜城的這幫傢伙拼個兩敗俱傷。
但李楹台卻不一樣。
如果是她死在了歡喜城,那麼之前對着金鳳璽的起誓將會作廢。
而就在這時。
一位小太監來到了新任掌事的面前,捂着他的耳朵嘀咕了起來。
「各位菩薩大人,皈依三寶可能要推後一會進行!」
揮了揮手讓小太監退下後,新掌事便拄着拐杖站了起來,朝着金蟬他們十八人的方向微微彎腰說道。
「怎麼了?皈依三寶可是善事,錯過了時辰可不好!」
十善菩薩率先開口,略有不滿的問道。
「十善大人,尉遲帶着他的殘黨來突襲歡喜城了!」
新掌事不敢隱瞞,將聽到的消息如實說給了阿羅大菩薩們。
而聽到這話,菩薩中最魁梧也是最兇悍的一位男人站了出來。
和鼎一樣大的肌肉上佈滿青筋,剛毅的面容就像是刀削斧鑿般,而眉宇間似乎凝結着無盡的怒意,雙眼猶如燃燒的火球,閃爍着不怒自威的光芒。
「區區一萬被拋棄的殘軍敗將而已,看我親自去滅了他們!」
擁有三十六萬壽命、氣血的菩薩,自然不懼尉遲的一萬人馬。
一副怒目金剛的模樣,脫了衣服就準備下去干架。
「阿鼻大人請您等等!」
看到準備從閣樓往下跳的阿鼻菩薩,掌事拄着拐杖連忙走去把對方攔了下來。
「你這是何意?」
身為小西天掌管痛苦和暴力的阿鼻菩薩,他很反感有人干擾自己取樂。
「阿鼻大人,皈依三寶將至您何必浪費萬年的壽命和氣血,去與這些螻蟻之輩爭鬥!」
掌事一邊對着阿鼻菩薩恭敬的說道,一邊揮手讓一旁的小太監拿來了一口黃銅缽。
只不過這黃銅缽里,盛的既不是飯菜也不是清水,而是滿滿一缽的血。
「歡喜城十七萬六千四百三十一人本就要今晚皈依,讓他們為賢師出出力豈不是更好!」
掌事一手端起黃銅缽,另一隻手拿起身邊的木槌。
閉着眼睛後嘴裏念叨着聽不懂的經文,便開始輕輕的敲起了銅缽。
隨着木槌一下一下的敲擊,銅缽上傳來一陣陣空靈的樂音,伴隨着夜風,如細泉般很快便傳入了歡喜城的每一個角落。
與此同時。
還在吃喝玩樂或者早已呼呼入睡的大胖子們,一個個就和着了魔般,拖着肥胖的身軀,朝着距離他們最近的城門涌去。
四肢扭曲到變形,牙口大張滴着惡臭的口水,仰着頭嘴裏吟着佛號,他們每個人的眼睛裏充斥着金色的佛光。
而歡喜城外的另一邊。
「尉遲叔叔,今晚我隨你一起殺敵!」
重新換上了男裝的李楹台,就好似一位善戰的年輕將軍一樣,眸子裏也找回了失落已久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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