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酒樓內,還在狼吞虎咽吃着飯菜的胖子們,突然就像是失了神一樣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動都不動一下。
甚至就連眼皮都不眨,就連滾燙的菜油灑落在身上,似乎也感覺不到。
仿佛是那三魂七魄被抽,只餘留下了一堆爛肉。
「三慧菩薩!」
金蟬眯起眼睛打量着對方,而桌子底下的手則伸向了腰間的魚腹。
而李楹台的反應也一樣,腳傷幾乎痊癒的她,在第一時間就把右手已經握在了珠雲唐劍的劍柄上。
別看李楹台平日裏有稍許的刁蠻、任性,但關鍵時候卻從不會耍性子。
「各位,我沒有敵意,能不能麻煩不要這樣....」
自稱為三慧菩薩的男子,臉上無奈的擠出了一抹笑容。
只見他微微抬起雙手,把手掌面向金蟬幾人,然後一根食指彎曲,朝着桌子下方指了指。
說完。
便坐在了金蟬的對面,拿起酒壺為自己斟滿。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喝完杯中的酒後,男子朝着金蟬開口問道。
口吻很和善,不卑不亢、不驕不縱,就像是來自中原的世家貴公子。
「有話就說!」
金蟬把握住魚腹的手放在桌子上,說話的同時輕輕敲了一下桌面。
「哈哈,閣下不必這樣,我沒有惡意!」
男子笑了笑,然後繼續又說道。
「賢師已經派出了小西天的十八位菩薩和其餘三郡的掌事,首要任務是捉您身邊的這位李姑娘回去,第二件事嘛,則是請您去西天一坐,共談佛法、天道!」
男子說出這話的時候,表情毫無波瀾,語速也很平緩,就像是茶餘飯後的閒談一般。
「抓我!」
李楹台聽到這話瞬間臉色大變,下一秒便直接抽出了珠雲唐劍,朝着男子的腦袋刺了過去。
金蟬沒有出手阻攔,而坐在另一邊的男子,面對朝自己刺來的劍刃也連躲都不躲。
任憑劍尖刺入自己的咽喉。
「李姑娘,你的心太亂了,與這位公子比起來差的太遠。」
只見男子自顧自的說着,然後把身子向後移動,直到脖子脫離了劍身才停了下來。
「兩位,我說了我沒有惡意,剛才也只是傳達賢師的話而已,而且嘛......,我也並不打算聽她的!」
看着沒有流出一絲血的傷口,金蟬的表情才稍微嚴肅了起來。
之前那個自稱普渡賢師的傢伙就夠奇怪了,但眼前這位似乎本事也不小。
「楹台你先坐下,聽他把話說完。」
金蟬示意道。
李楹台看了看金蟬,又看了看光滑如鏡沒染上一滴血的劍身,然後才乖乖的坐了下來,只是把身子悄悄朝着金蟬那邊挪了挪。
「我前幾日去了趟公子鎮,閣下果然厲害,賢師的過去身、小西天的過去佛居然都被你殺了!」
此話一出,桌子上最為驚訝的還屬李楹台。
原先以為金蟬是在吹牛,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殺了普渡賢師的過去身,只不過這個過去身為何物?
「過去身,這是什麼?」
這種無腦的吹捧和誇讚,金蟬可不會當真,這傢伙能說出這些話,肯定是另有所圖。
「賢師佛法通天,一世同修『過去』、『現在』、『未來』,而這位姑娘曾經見過的便是賢師的「現在」身,也是小西天的現世佛,至於您殺的那位,便是賢師的過去身,同時也是小西天的過去佛。」
男子沒有隱瞞,一邊搖着手中的摺扇,一邊對着金蟬幾人解釋。
「然後呢,你找我們為何事?」
金蟬有點不明白了,眼前這人到底想幹嘛!
「我想邀您隨我共誅十七阿羅大菩薩,然後直搗西天,砍下普渡賢師的腦袋!」
男子的雙目直視金蟬,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句讓人需要反覆念半天的話。
「共誅十七大阿羅菩薩,砍下普渡賢師的腦袋,我沒有聽錯吧?」
金蟬呼出一口長氣,難不成這傢伙想當反骨仔,自立門戶?
「您當然沒聽錯,希望閣下是能夠與我合作,到時我會親送幾位離開南荒!」
男子收起手中的摺扇,起身彎腰拱手說道。
已然把自己的姿態放到了最低。
「不!」
金蟬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開玩笑,一個自稱普渡賢師手下的人,找自己滅了他的主子,這事擱誰誰會答應啊!
這其中要是沒有貓膩那才是見鬼了。
「閣下是不打算返回中原嗎?」
男子似乎也預料到了這個答案。
「當然要回去了!」
金蟬回道。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各位,如果你們想離開南荒,必會前往小西天與普渡賢師見面,閣下會怎麼樣我不好說,但這位姑娘絕對是十死無生。」
「哦!」
金蟬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後,淡淡的說道。
「喂,你沒聽到嗎?十死無生啊!」
李楹台拉住金蟬的衣角,「悄悄」的在耳邊說着。
「傻啊,你就能確定這傢伙說的話是真的?」
金蟬這話表面是說給李楹台的聽的,但實際上卻是說給眼前的男子。
「各位,我知道你們很難相信我,但只要今夜子時你們前往城南的歡喜廟一趟,便可知道我說的不是妄語!」
男子說完,便從衣袖內拿出了三張暗黃色類似「布」的玩意,給金蟬、李楹台還有一旁乖乖吃飯的小洛陽遞去。
「此物為『千人皮』,是在一千個人活着的時候剝下整張皮膚煉製而成的,它可以讓你們改變體型面貌!」
「其餘十七位阿羅大菩薩和三郡掌事都在找你們,如果不想被認出的話我建議你們用上它!」
聽到男子這話,小洛陽和李楹台嚇的花容失色,直接把手裏的千人皮扔到了地上。
反倒是金蟬這邊卻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伱到底想幹嗎?」
金蟬收起千人皮,朝着男子繼續問道。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人可能沒有說謊。
但這件事實在有點匪夷所思,還不能妄下定論。
「今晚城南歡喜廟,我要誅佛!」
男子的神色頭一次變的犀利而又冷冽。
就連手中的摺扇,都被他一把捏碎。
「各位,今夜見,我再待在這裏,恐怕會被歡喜城的新掌事發現。」
男子雙手作揖,向幾人告別後,便獨自朝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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