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物不利用自身改變環境內事物的能力直接殺死孫杭是因為它不想,還是因為它不能呢?
孫杭加入調查局滿打滿算都還沒到半個月,雖然這段時間裏他已經在瘋狂補課了,但相較於那些老練的調查員或是獵人,他對於詭物的了解還是太少。
雖說經驗這種東西在對付詭物的時候派不上什麼用場,但「知識」和經驗並不一樣——以研究所里那個輪椅老頭的知識儲備,即便遭遇一頭從未出現過的詭物,也能從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上分析出大量的信息。
而一個對詭物一無所知的普通人,就算詭物把要害處明晃晃地擺在他的眼前,他也不一定能看得出那是詭物的要害。
至於孫杭現在的程度,也就比一無所知的普通人強了那麼一點。
「難道是這詭物知道和自己正面硬剛打不贏,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困住自己?」這個念頭突然從孫杭的腦袋裏冒了出來。
孫杭突然想起了前兩天自己無聊網上衝浪時看到的一個帖子。
帖子的主題是關於「動物園規則怪談」的討論——所謂的「動物園規則怪談」,裏面的故事場景「動物園」有點類似於一隻糅合了環境類和規則類的複合型詭物,帖子裏的討論者們會煞有介事地列出一些「詭異、相悖、不合常理」的規則,並且要求進入這個動物園的「遊客們」嚴格遵守這個規則。
至於遵守規則或是違背規則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則是從來不會寫明——規則的編纂者會營造詭異恐怖的氣氛,只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違背規則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但究竟會嚴重到什麼程度,則是只有編纂者自己知道。
甚至有可能編纂者自己都不知道。
但這些規則彼此之間本來就存在着相互衝突的內容——比如上一條規則還在告訴你「看到灰色的兔子請立即向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求助」,而下一條規則就是「所有工作人員的制服都是紅色的,如果看到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請當作沒有看見他。」
還有一些規則,則是會刻意用錯字、亂碼或是塗抹的方式,隱藏關鍵信息,只漏出一部分具有多重歧義的選項
據稱,這個《動物園規則怪談》的靈感來源於現實世界之中真正存在的詭物,但發展到後面,就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網友們消磨時間的玩意。
一開始,還有人試圖通過遵守所有規則,來達成所謂的「GoodEnd」但很快,這些天真的網友們就發現這些規則的編纂者壓根就沒有設計結局,甚至連過程都是一塌糊塗,這所謂的「文字遊戲」毫無可玩性可言。
緊接着,開始有人分析其那些規則背後的「原因」、「陰謀」,並且試着以上帝視角來分析這個動物園裏的詭異所在,以及想要活着逃離動物園所需要滿足的種種條件
直到,一個奇葩的網友,在一個談論規則怪談的帖子下面,開創出了前無古人的「毆打流」。
「所有工作人員的制服都是紅色的,如果看到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那就毆打他,不斷毆打他直到他願意換上紅色的制服。」
「看到灰色的兔子之後請立即遠離並且向工作人員求助?看到灰色的兔子就直接毆打它,打死或者打到它願意換個毛色為止,如果有工作人員過來,也一併毆打之。」
「請不要拿走貨架上的山羊肉,貨架上其他東西可以隨意取用,都是免費的——那就毆打山羊肉、毆打貨架、毆打一切視野里能看到的東西!」
這個毆打流一出來,熱度瞬間爆炸,原因無他,唯有一個「爽」字。
什麼白衣紅衣藍衣,什麼兔子山羊大象,什麼詭物詭異,老子上去先給你一拳再說。
當然,這時候也會出現一些反對的聲音,比如「要是毆打詭物,導致詭物直接暴起把你殺了,你怎麼辦?」
然而,「毆打流」的創始人只用了一句話,就讓那些反對者閉上了嘴巴。
「要是那些詭異的東西能直接殺了我,幹嘛搞這麼一堆羅里吧嗦的規則,直接給我一刀不就結束了?」
什麼叫做一力破萬法?這就叫做一力破萬法。
孫杭覺得,自己眼下這個境況,「毆打流」說不定還挺適合自己的。
不怕這詭物出來和自己硬碰硬,就怕它一直和自己捉迷藏、拖時間。
踹門、毆打這些對於孫杭來說,暴力程度還是有點太低了,要做,就要做到最極端!
他打算把這棟寫字樓給拆了。
既然沒法放火,那就採取暴力手段吧。
孫杭將手掌按在面前的辦公桌上,腦海里回憶着先前對付太歲時「創造武器」的感覺——他需要一件足夠趁手的拆遷工具,而這裏,遍地都是可以用來製造工具的材料。
隱約間,孫杭似乎能感覺到一絲抗拒之意這層樓里的東西,那些辦公桌、椅子、電腦甚至是天花板上的吊燈、腳下的地毯,它們好像都是活的,有着自己的意識,當孫杭試圖「控制」它們的時候,能夠明顯地察覺到那種牴觸的「情緒」。
或者說,這種抗拒來源這棟詭化的寫字樓的本身,而這棟樓內的所有事物,都是這隻詭物的一部分。
只可惜,這股抗拒意識對於孫杭來說,太弱了。
孫杭的右手手掌就像是一塊超大吸力的磁鐵一樣,整個二十九層所有的金屬物體全部都朝着他的手掌匯聚了過去,短短几秒內,就「凝聚」成了一柄超級大錘。
這錘子的錘柄足有十六米長,錘頭直徑三點五米,重量更是達到了六十噸之巨!
不僅僅是第二十九層的金屬物體,就連樓層與樓層之間的金屬框架、澆築在混凝土裏面的鋼筋也全部都被孫杭用「意念力」給抽了出來,「熔鑄」到了這柄大錘子裏。
位於錘柄末尾的孫杭不像是舉着錘子的人,反而像是一個掛在錘柄上的人形掛件。
孫杭將錘子高高舉起,不規則形狀的錘頭掃過天花板,玻璃碎片稀里嘩啦地落下。
下一秒,巨錘重重砸下!
「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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