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好像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孫杭關掉了電視,「這件事很急嗎?」
「十萬火急。」楊綺說道,「天府城的管理層人員有超過四分之三的人都參與了獻花儀式,更別提還有聯邦議會的代表如果他們失蹤的時間超過四十八小時,整座天府城都將陷入到混亂之中。」
「既然事情這麼重大,聯邦那邊就沒有派人過來麼?」孫杭問道,「讓我這麼一個剛剛入職的獵人來擔此大任多少有點兒戲了吧?」
「你是天府城裏現在唯一能出動的獵人。」楊綺說道,「增援部隊的飛機已經起飛,大約六小時之後可以抵達但誰也說不好,六小時之後事態又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我們必須爭分奪秒。」
「那我又能做什麼?我現在就和普通人無異,就算給我六個小時,我也沒法將那些失蹤的人找回來。」
「這可不一定,你在電視上看到了那些不應該出現的畫面,這意味着你和詭物有共鳴等你抵達現場之後,這種共鳴將會變得更加強烈,這就是我們破局的點。」楊綺說道。
「好吧但我不能保證,到了地方之後,你所謂的『共鳴』還會不會出現。」
「那就到了地方再說!」
兩人走出別墅,楊綺從越野車的後車廂里拎出一個大號的黑色行李包,甩給了孫杭。
行李包很沉,裏面的內容物彼此碰撞發出金屬所特有的聲響。
「給你準備的裝備我也不確定哪些能用上,就隨便拿了一些。」楊綺說道,「這些東西本來應該是由你自己來挑選的,但時間上不允許了。」
孫杭拉開拉鏈,裏面是一整套頂配的戰術裝具,兩支掛載着各種昂貴設備的卡賓槍,幾個貼着不同標籤的特殊彈匣,以及一個裝着六支一次性注射器的鈦合金小匣子。
「匣子裏是詭物研究所研製出來的藥物,三支黃色的是強化型興奮劑,主要成分是腎上腺素,作用應該就不用我詳細介紹了吧?」
「那另外三支紅的呢?」
「從詭物體內提取、精煉之後的血清,注射之後會大幅度強化獵人的能力,但強化程度、強化方向和副作用因人而異目前還處於臨床試驗階段。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建議你使用這東西。」楊綺說道。
孫杭拉上了行李包的拉鏈,鑽進了車子。
楊綺並沒有讓他來開車,而是自己跳上了駕駛位,一腳油門下去,直接以漂移的方式衝出了別墅的院門。
越野車的屁股緊貼着鐵藝門欄蹭了過去,火星四濺。
「你會用槍嗎?」楊綺百忙之中問了一句。
「算會吧。」孫杭端起一支卡賓槍,朝着車窗外沒人的地方比劃了一下——全息瞄具遠比需要三點一線鎖定目標的機瞄更適合入門級的射手,機匣上的保險開關和彈匣釋放鍵也全部都貼心地用中文的銘文做了標註。
「不過我覺得,這次任務,大概用不到槍吧?」
「那可不一定。」楊綺搖了搖頭,「馬上入夜了,城南墓園那邊,晚上可是有野獸出沒的」
越野車還沒有開出多遠,只聽到車頂傳來一身悶響,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上面。
楊綺神情微微一滯,然後打開了車頂的天窗。
一個身姿矯健的人影從天窗鑽進了車內。
「夜煞,這次行動的出擊名單里沒有你。」楊綺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王晞怡看了孫杭一眼,點了點頭道。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他這麼一個菜鳥獵人,能完成這個任務?」
「他和那個詭物產生了共鳴,他在自家電視畫面上看到了那些失蹤的人。」楊綺說道,「據我推測,造成這次異常事件的詭物應該屬於甲類或者乙類,並不是你所擅長應對的敵人。」
「所以你就打算派他去送死麼?」王晞怡又說道。
「我們只負責先期的調查任務,危險性不會太大。」楊綺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在聯邦的增援抵達之前,我們得儘可能地摸清楚情況,為後續行動儘可能地節省時間我實話,我並不覺得僅靠天府城的力量,就能找到那些失蹤的人。」
「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王晞怡愜意地靠着椅背,翹起了一條大長腿,「萬一出現在了一些這個菜鳥沒法解決的狀況,我還能充當你們手裏的最後一張底牌。」
「可你現在已經不能再進入獸化狀態了。」楊綺皺起了眉,「你會回不來的。」
「如果能和詭物一換一的話,那也不算虧。」王晞怡滿不在乎地說道,「總比看着那些東西造成更大的損害要好吧。」
「你行吧,隨你的便!」楊綺有些無奈地說道,「但我會上報老師,如果他」
「所有責任,我來承擔。」王晞怡說道。
說完,她又朝孫杭伸出了手:「把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孫杭問道。
「那三支紅色的注射器。」王晞怡說道。
孫杭思索了片刻,取出了兩支。
「我自己得留一隻,萬一我能用得上呢。」孫杭解釋道。
王晞怡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樣,沉聲道:「你知道注射這玩意的後果是什麼嗎?」
「不知道,但最糟大不了就是掛掉。」孫杭笑了笑,「萬一真的陷入了絕境,反正都是死,手裏能有一個賭一把的機會,總比什麼都幹不了要好。」
「有點意思。」王晞怡收起了注射器,「比上一批的那幾個慫貨要強。」
楊綺開車越野車一路狂飆,一連闖了十幾個紅燈,剮蹭了不知道多少輛私家車之後,終於是在半個小時後趕到了事發地——城南公墓。
城南公墓雖然也位於天府城南郊,但它距離被血腥瑪麗摧毀的城南開發區其實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城南開發區說是城南,其實是在天府城的西南方向上。而城南公墓則是要更偏東一點。
來的路上孫杭已經看過了城南公墓的照片——墓園的主體是修建在一片約三十度角的山坡之上,蒼翠的綠植之間是一排排白色大理石製成的墓碑,山坡的最高處還有着一片面積不小的針葉林。
可現在,車窗外卻只有一片荒蕪的丘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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