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這本有批註和筆記的書?裴珠泫忍不住有些動心。
一是有批註的話肯定更容易理解,二是隨手翻開的這一頁上有很好看的字跡。
亂七八糟的註解是會讓人看起來不舒服,但排版規整的筆記是能夠提高閱讀體驗的。
「可以嗎?」
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
「嗯,反正我也不看。」
筆記而已,又不是什麼秘密日記。
說完,王承言便拿起放在沙發上的九成新,轉身回到書櫃前,把它塞進了空出的縫隙。
「我會好好看,好好保護它的~」
說好好看就好好看,話音一落,裴珠泫隨即把手裏的書翻回到第一頁,認真研讀起來。
看到她一副意欲滿滿的樣子,王承言淡淡笑着,坐回到沙發上。
也正是這時候,窗外突然閃了一下,接着一陣「隆隆~」聲透過玻璃傳入他們的耳朵。
「偶媽!」
裴珠泫被嚇一跳。
王承言自然不怕打雷,隨着雷聲,沒被嚇到的他只是默默將目光投向外面,琢磨起天。
明明回來的路上是晴空明月夜,怎麼說打雷就打雷......
他剛想到這兒,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地打到了陽台的玻璃門上,外面一下子變朦朧。
下雨......
「衣服!」
轉瞬,他意識到給外婆買的衣服仍掛在外面,蹭地一下彈起,迎着狂風暴雨出到陽台。
萬幸,衣服暫時還沒被雨水打透。
「有其他要拿的嗎?」
見他火急火燎的,裴珠泫也沒繼續坐在沙發上看書,而是站到陽台邊迎着風出聲問道。
「沒了,就這五件衣服。」
回應一聲,王承言抱着滿懷的衣服重新回到客廳。
買給外婆的衣服被抱在懷裏沒什麼大事,可從衣架上取衣服的功夫他倒是淋了不少雨。
最明顯的便是頭髮。
軟趴趴地垂在額前,在燈光的照射下有些反光,還有滴滴水珠正在順着額頭往下滑。
「先擦擦頭髮吧。」
面對這隻「濕漉漉的順毛大狗狗」,不是在自己家,沒法給他拿毛巾的裴珠泫提醒道。
「沒事,我先把衣服掛起來。」
然而,王承言心裏卻是更關心衣服。
搖搖頭,他就徑直走向衛生間,然後拿着幾個衣架進入臥室,過了一會兒才再次出來。
「擦頭髮。」
這時候,裴珠泫又重複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承言從聲音中隱隱聽出幾分嚴厲,像是姐姐在訓不聽話的弟弟。
「好。」
「不聽話的弟弟」這次聽話了。
「是外婆的衣服嗎?」
等他擦完頭髮回來,「嚴厲的姐姐」也不嚴厲了。
「嗯,剛買的,明天帶回去。」
天漸漸越來越冷,所以他就給外婆買了三件毛衣、兩件棉服、兩套保暖衣,哪怕不缺。
「剛買的?」
剛買的為什麼會掛在外面?裴珠泫一時沒反應過來。
「過一下水,不然不穿。」
王承言知道要是帶着標籤和包裝袋拿回去,別說今年冬天,幾個冬天都不一定會被穿。
於是,他便想出這麼一個對策。
「聰明~」
裴珠泫給他的對策了一個贊。
「幸虧在家,要不一定會被淋透。」
接着,王承言一邊慶幸地說着,一邊走到陽台門前,抬手擦了擦玻璃上的薄薄白霧。
外面,雖然在那道突如其來的雷聲之後就沒再打閃打雷,但雨下得很大、風颳得很猛。
地面被雨水打得連連濺起水花,一顆顆小樹跟超市門口的氣球人似的被吹得左搖右晃。
「應該下不了多久。」
而越是這種忽然下起來的大雨,往往越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猛烈且持久?很少會發生。
「嗯,天氣預報到現在也沒顯示雨。」
裴珠泫看了看手機上的天氣,表示認同。
只可惜,不論是憑藉生活經驗做出猜測的他,還是藉助手機的她,都錯估了這一場雨。
叮鈴鈴——
直到二十五分鐘的醃製時間結束,外面的雨依舊在嘩啦啦地下着,甚至一點沒有變小。
「開始。」
不過,雨並沒有影響到人。
設置好的鬧鈴一響,裴珠泫便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像老師一樣拍着小手呼喚起學生。
嗯......不是像,她現在確實就是老師。
「開始。」
這不,王承言代入的也就是學生。
被裴老師一呼喚,他直接做出跟她一樣的行動,放下書、站起身,跟着她走進廚房。
經過二十五分鐘的醃製,雞塊的味道怎麼樣不清楚,但聞起來已經很香。
而在起鍋開炸之前,還有一個步驟要先完成。
「炸粉和麵粉我一般是六比四,雞蛋打一個,清水稍微加一點能調勻就可以。」
這個步驟便是調製裹在炸雞表面的漿糊。
調的過程中,許是看過他的筆記,知道他記得有多詳細,裴珠泫說得要比先前更具體。
前面她可沒說過六比四這種比例問題。
「記下了。」
有明確的比例,王承言記得很快,在備忘錄上記好,他又一次將手機遞到她面前。
裴珠泫以為他是要讓自己幫忙看看,把麵糊調成粘稠的酸奶狀之後立即伸手接過手機。
只是,他接下來的行動,卻顯然不是要她幫忙檢查的意思。
就在她接過手機的同時,他拿起原本擺在副灶上的鍋移動到主灶前面,挽起了袖子。
「???」
他要「篡位」?
「我來炸吧,你教我。」
是的,王承言要篡奪老師之位。
原因很簡單,畢竟炸雞塊不像做海帶湯,隨時可能噴濺出熱油的環節,他不想讓她來。
「你可以嗎?」
裴珠泫知道他是在某種角度上保護自己,但問題是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水平。
炸這個步驟看起來不難,實際上很重要的。
哪怕外面要裹上果醬,炸雞本身的顏色同樣會影響質量,金燦燦和黑乎乎完全沒法比。
「可以!」
半秒不到,王承言立馬鏗鏘有力地回答。
裴珠泫從沒見過他如此「激進」的一面,不由地一愣。
只能說身為母胎Solo的她是真不知道「你可以嗎?」、「你行嗎?」多能刺激到男人。
心理師?心理師也是會刺激到的!
而且,裴珠泫有一點沒感覺錯,今天的王承言確實是在保持一個前所未有的普通狀態。
二十五歲的普通男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被刺激到很正常。
「好,那你來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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