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亮,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明天吧?」亮想了想,自己這一趟的目地就是送兩個孩子到這邊,然後接走年齡差不多的孩子,確實沒有繼續停留的必要:「早點找到你要的東西,也能早點拿到捕魚的方法。」
「這樣吧,你多留兩天如何?」
「為什麼?」
張寅站起來摸了摸泥的腦袋:
「我準備在他走之前送他一份禮物,另外呢,捕魚的方法泥也是知道的,等到了那邊讓他教給你們就行,鹽礦的事不用太着急,你只要記着幫我找就可以了。」
就算沒有張寅的許可,泥到了那邊之後大概率也會教給其他人方法,這不太可能阻止。
這就好像封建時代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話不是沒有道理,換到這種情況下可以把泥類比成嫁給其他部落的「媳婦」,畢竟是母系社會,和父系社會中男性的處境有一個顛倒也很正常。
身為部落的族人就要為部落的利益考慮,等到泥離開,他便不再是張寅所在這個部落的族人,而是亮那個部落的人,到時候把「秘方」交出去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合情合理的。
張寅也不會怪他,而且也是樂見其成的,自己搬運過來的這些事物傳播的越廣越好不是嗎?
「這樣的話,真是太好了!」
亮自然感到開心,近似白得的東西誰會不開心呢!
「對了,你們的部落有名字嗎?」
「額?部落還有名字嗎?」亮被問的摸不着頭腦。
張寅比劃着手勢:
「那麼如果要說起你的部落和我的部落之外的另一個部落的話,要怎麼辦?你們會怎麼叫?」
「好像…好像不會有這種情況?」
張寅大致理解了,看來部落之間的交流很少,互相之間好似隔絕的孤島一般陌生,看亮這個人的存在就知道它們互相之間不是沒有交流的能力,而是沒有交流的必要。
這種為了解決近親倫理問題而產生的人員流動,可以說是周圍所知的幾個部落之間唯一的交流活動。
這種現狀的根源原因,大概還是沒有時間吧?
人們想要生存下去就需要一片廣闊的地域給大家提供資源,而每日裏除去睡覺吃喝之外,剩餘的時間都在這片區域裏忙碌,收集、打獵之外還想要和遠在另一個區域的其他部族的人產生交集?現實情況在空間和時間上都不太允許。
但未來這種情況就會有所改變,張寅捕魚法會在周圍傳播開來,接下來還會有其他的東西接踵而至。
人們在時間上就會產生空閒,並且隨着食物充足帶來的人口自然增長,會讓空間距離也開始縮短。
近在眼前的還有,比如亮這個傢伙往後往來與兩個部落之間的頻率很可能要增加。
他打聽到鹽礦的消息會需要告訴張寅這邊,這是第一點。他們的部落可能會希望獲得更多的好處,這是第二點。泥也有可能希望回來看看「娘家」,這是第三點。
由此,張寅覺得應該未雨綢繆,為自己的部落取一個名字。
「其實我們的部落已經有名字了,亮你想知道嗎?」
亮瞪大了眼睛,部落真的也要有名字嗎?
張寅回過頭笑着看向泥:
「你們都叫我寅對不對,可是我的名字有兩個字,前面還有一個張。」
由於大家的習慣的原因,部落里包括酋長和季等人在內,對張寅的名字都只記住了後一個寅,因為按照他的解釋大家可以把這個名字和具體存在的事物聯繫起來。
寅是老虎的意思。
所以大家都喜歡叫他寅,而張是什麼意思?即便張寅解釋過,但沒有人可以準確的理解,也無法和自己腦海里的概念相聯繫。
「我覺得我們的部落可以叫做張,張部落,張氏,都可以。」
有些人可能會覺得某某氏不是歷史上對一些婦人的稱謂嗎?但這一般是歷史網文看多了產生的一種感覺,聽到什麼什么氏就下意識的認為大概是某個歷史上被記載的女性。
但姓氏中的氏最早的來源,卻是可以追溯到華夏文明的起源,傳說中的黃帝、炎帝時期。
所謂氏的根源,便是部落時代的一個名詞,部族與氏族只是兩種稱謂,意思是沒有區別的。
神農氏指的其實也是一群人,一個部族而不是某個特定的人,至於神農氏這個部族內的個體之間如何互相稱謂,卻沒有在歷史上留下什麼記載。
神農氏的意思是這個部族擅長利用各種植物,或是耕種或是治病,有巢氏是說這個部落的人率先開始了巢居生活,甚至有可能發明了房屋的概念,燧人氏大概就是發明了鑽木取火,開始吃上熟食等等。
軒轅、伏羲?
抱歉,張寅讀書少,只從名字上分解不出這兩個氏族可能擅長什麼,或許和其他的發明有關,也可能是一群氏族中的領導者什麼的,畢竟是華夏五氏,或許只是後人杜撰,但也都有其各自的代表意義。
「可是,張是什麼意思?你們一定很想問吧?」
張寅自顧自的說着,笑容神秘:
「現在我沒辦法解釋清楚,但是過兩天你們就能明白了,在這之前,亮,你就先在我們張氏等待一段時間吧。」
他話語間,已經換上了剛剛決定的部族稱謂。
恰在此時,酋長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回到部落,與已經算得上熟識的亮打過招呼之後,就將一袋泥土展露在張寅面前:
「這個,就是粘土對吧?」
灰白又有些發黃的顏色,與一般泥土的土黃色截然不同,張寅上手捏了一點在指腹間研磨,感受觀察着其中的顆粒細膩程度,露出笑容:
「就是這個!」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粘土,後世叫做什麼,是不是陶器瓷器的最佳材料等等問題,但只要是粘土也就足夠了,要什麼自行車?
「那就好。」
酋長不知道粘土到底能夠有什麼效果,雖然已經在用陶碗吃飯,也依然無法想像用這種泥土可以做出什麼樣的東西,和陶碗又有什麼區別。
但他既然表現的如此重視,讓大家都去尋找,自然有着大用。所以酋長內心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有一種緊繃之後的舒適放鬆感。
簡單來說就是如釋重負,同時也有些激動。
這即是因為對粘土可以帶來的神奇異事有些期待,也是對張寅這位上天來客的認可感到滿足。
某種程度上,酋長已經開始在內心裏把自己的地位放在了張寅之下,主要原因還是他帶來的變化利好部族的所有人,次要原因還是酋長自身越來越對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
她的目光轉向亮:
「這次帶了幾個孩子?」
「兩個。」亮伸出兩根手指說着,隨即又看向張寅:「另外,寅已經答應把抓魚的那個…」
「哦,這種事不用和我說,獵人們回來了?」
酋長不耐煩的打斷了亮的話,因為她確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那種方法外傳不外傳的,族人們或許有排外情緒有意防範,但她絕不會有這種心理。
而且那是寅的東西,讓他自己處置就可以了。
所以她的目光已經來到了臉色不太好的趾身上,同時也在洞裏四處掃過,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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