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青白色光芒漸漸淡去,諸嬰靈都被蓮花托起,超度了去,在半空中越來越淡,消失不見,太乙救苦天尊聞聲救苦的便宜行法,也已經「退神」了。
許甲旋即站起身來,見着只有九個鬼子被留下來,雖然還是煞怨深重,但多少被感化了,有了一些靈智,可以溝通。
此時這九個鬼子已經不抱着許甲啃了,而是憂鬱陰沉,搖擺不定,一會兒白,一會兒黑炁的。
許甲輕聲細語的安撫道:「你們既然不願意正常投胎,卻也算不上惡鬼,不如跟着我如何?」
九子中有個轉了五次的嬰鬼是他們中的老大,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許甲於是寫了一張牌位「十方無主墮胎嬰兒之位」。
祝了一柱香火,念了咒,將此紙牌位開了光,可以暫時將它們容納進去,於是九鬼子鑽入牌位之中,這牌位頓時重了數兩。
許甲的香火可不是普通人的香火,一般人承受不得,祝這幾個嬰靈,祝的乃是「仙道貴生,鬼道貴終」。
見他們安定下來,許甲便將牌位交給胡金花捧着。
又對着牛聰聰道:「待會將牌位上的字,寫到仙譜的左右下角落,然後將這個紙牌位在香爐上燒了,他們便可以轉入譜中,享受香火供奉,由你們驅使了。」
「養小鬼本來有傷天和,但他們也算可憐之人,執念不消,便一直沉迷在傷心痛苦,自怨自艾之中。」
「所以供奉的話,你們可以適當用些糖,或者奶類,又或者玩具,你之前教小狐狸們讀書認字,也適用於他們,等他們執念消散了,就是座下護法靈童。」
「可以幫你傳遞消息,查探情況,甚至可以培育成九感仙童,擁有千里眼,順風耳,知人心,避災禍。」
牛聰聰連連記下:「我曉得的!」
胡金花則是對許甲神變成太乙救苦天尊的樣子好奇,問詢道:「剛剛師上是做的什麼法術科儀,跟之前說的化煞科儀好像不大一樣,好漂亮啊,一朵朵花將這些嬰鬼們托起。」
許甲不敢居功,只道:「那不是我做法,是一位大慈大悲的大神來救苦救難來了,我只是神變感應,借其之手,賺了一份外功。」
許甲本來想着這些嬰鬼全抓去地府,是要開一個臨時鬼門關,溝通勾魂使者的,用他們來換取陰功,謀取利益。
可真處理起來,就換了這種更溫和的方式。
這九個執念深重的鬼子倒是符合再叫地府勾魂使者帶走,進入關押入血湖地獄,繼續沉淪受苦。
但許甲同樣還是心軟了,畢竟最初作孽的是父母,這些嬰兒變成鬼,也沒人教化他們,反而是邪惡的人將它們鎮壓起來,引導他們害人,一遍遍轉世,再流產死掉
於是便感應了太乙救苦天尊,請下慈悲法力。
胡金花聽着是一位大神降感,便心馳神往:我什麼時候能修成這種境界。
許甲走到劉穩婆面前,噴了一口水,將她所中的鬼子法術破解。
卻見她面容呆滯,恍恍惚惚,叫着:「別來殺我!又不是我要害死你們的!」分明已經煞氣迷心,不治好也就是瘋瘋癲癲的。
於是發了一聲「ong」的音節,正是佛門的「唵」字咒。
只是不由喉嚨發出,而是頭腔共振,便引發「神魂」一併發音。
一時好似「獅子吼」,直擊魂靈。
那劉穩婆迷心的煞氣被震散開來,正緩過神來。
就聽到一句呵斥:「你的事發了!」頓時嚇得尿都流了出來。
許甲忍着這股腥臊臭氣,喝道:「我乃衙門公差,暗訪你這裏害人,如今證據確鑿,還不快快如實招來!」
那劉穩婆本就被鬼子擺弄了一陣,後面又陷入幻境,之前更是被胡金花一泡騷尿迷了一整天,如何能分得清真假。
連忙跪地:「青天大老爺饒命啊!差爺饒命啊!草民沒有害人,都是他們逼我做的!都是他們逼我做的!」
許甲問道:「誰逼你的?」
「道爺!是山居觀的一位道爺,他引我入的教,花錢從我這裏買胎盤,說是河車,一味藥材,後面又說藥性不夠,要胎盤裏面帶嬰兒,草民不願意害人的,他便跟我說要建一座塔,建了塔之後,求子的人多了,但是流掉的也多了我心裏害怕,想要拆掉,但他說裏面都是被我害死的小孩拆了第一個就來找我索命」
媽的!
許甲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怎麼又是這個道士!
而且還有邪教…說不得這道士只是邪教中的一個頭目
許甲頭痛起來,看來還陽之後再修行,魔劫重重,並不能關起門來,閉眼就修。
這事不管,心中魔障就多一分!
入他娘的!
許甲原本只以為邪道人只害自己一個,後面發現他要煉五行煞鬼,如今又發現他煉九子母鬼。
若不剷除,還不知道要造多少孽。
殺了了事,比超度一百個嬰鬼都要功德廣大。
許甲於是又仔細問了情況:「你能和他聯繫上不,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將他引來,可以寬大處理!」
劉穩婆誠惶誠恐:「草民該怎麼做?」
許甲捉起一根草,裝模作樣咒念了幾句,便藉助胡金花的障眼法,幻化成了扭動的蟲子,恐嚇道:「吃下我的蠱蟲,你便中了我的咒,去山居觀找到那個道人,將他引出來!你若告密,就會應咒而死。」
隨即逼着她吃了下去。
這劉穩婆面帶恐懼的吃下蟲子,已經深信不疑自己中了蠱咒,面色煞白。
許甲又仔細問了長生教什麼情況,供奉了什麼神,除了這個道人,還見過哪些人,這些嬰兒屍體,都被哪些人吃了去?
畢竟胡金花入夢之時所見,這個劉穩婆還是負責「做人」的廚子。
劉穩婆吱吱嗚嗚,也說不出來,只講着供奉的只有這個「長生教佑嬰庇子聖母娘娘」,供奉之時要念咒。
至於做成「湯」,卻不是長生教徒,而是求子的夫妻兩個吃,起到的是「引子」的作用,血肉被他們吃了,便是「因」,鬼嬰藉此入他們肚子,便是「果」這個果又是流產的「因」。
許甲聽着噁心:「那他們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麼?」
「知道。」劉產婆哭着道。
「這都是他們主動找到草民我的的,我也沒有主動作惡過,這真是天大的冤枉,真是造了哪門子的孽啊,老爺明鑑啊!」
劉穩婆生怕許甲一念之間發動咒語,將她咒死,痛哭流涕,又裝又演起來。
許甲之前派遣了略撅跟着小道士要往玉山山居觀處查看,但那裏佈置了道場,又是山神法域,略撅進不去,便回來跟着許甲匯報,僅僅只能在夢中將其恐嚇。
許甲跟這個小道童沒仇沒怨,他背後那個師父才是重點目標。
之前麻雀精戰鷹還說有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只怕也是這個邪道人搞出來的,這邪道人究竟想做什麼?他為何遲遲不親自出面?
將劉穩婆的頭髮留下一縷,用符籙包好,有了制衡手段,許甲便和着胡金花,牛聰聰兩個一併回到狐仙堂道場。
牛聰聰按照許甲說的,將九個鬼子錄入譜系,諸鬼子便鑽入了法界之中,在其中變化出諸多玩具,自娛自樂。
許甲捉問孤睾胡獨秀還有禿尾胡德祿功課:「上次教你們的楞嚴咒,你們持頌得怎麼樣了?」
「已經背全了捏!大仙!」胡獨秀洋洋得意,開始賣弄。
許甲鼓勵式引導點點頭:「還算用心,這樣,除卻在後院種菜外,這幾個娃娃也歸你們兩個帶着,不許他們到山中戲耍別人。」
兩個狐狸有些頭大,這些鬼子都頑皮搗蛋更勝尋常人家的小孩十倍,沒輕沒重的,他們道行低微,降伏不住的話,只怕反而成了奴僕一般。
但許甲的話不能不聽,於是耷拉着臉。
許甲看他們不大樂意,便道:「你們不願意就算了,本來還想教你們祭煉本命靈童」
「大仙!我們願意!哪裏不願意了。」兩狐狸諂媚道:「我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的!」
許甲拿捏了他們兩個,似笑非笑道:「那就將他們帶好來,叫他們喜歡上你,消解他們的抑鬱,依戀上你們,自然而然就成了。」
卻是渾然將狐狸當成「陪伴輔愈犬」來用。
「馬上可能迎來鬥法,故而我要在這裏修煉一門速成的閭山大法,金花你繼續收伏那些神漢巫婆,越快越好,慧拙,你去幫我購置柴刀十八把,釘成梯子,四方桌九張。」
小胖墩聽了這個要求,不由一驚:「這是什麼大法?怎麼需要這種東西?」
「這是閭山五獄大法之中的一種,閭山之中有一種渡劫成仙的法門,需要經歷刀山獄,火海獄,弱水獄,荊棘獄,磨盤獄,度過五獄,乃能成就屍解仙。」
「修煉刀山地獄,便需要上刀山修持,腳踩開刃柴刀一步一步登天。」
「而四方桌九張,則是另外一種開壇手段,叫登天擂台法,又叫閭山登天大法,離天越近,法術越大,坐上高台,打坐靜修,稍有不慎,便會摔死,更是險惡,這一張桌子就是一重天,九張桌子後,人便在九重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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