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雯可是無酒不歡,三兩口啤酒當然不礙事,裝裝樣子罷了。
李怡雯笑着說:「不用了,我也喝不了多少,你們喝吧,我看着你們玩就行。」
李冰可不會幹這種渾閒事兒,酒桌上最忌諱讓靚妹只看不參與。
他說:「要不這樣吧,咱們玩個通玩的遊戲,你輸了我替你喝,那個輸了讓博文替着喝,陸遠和錢淼他倆就自己喝雙倍。」
那個就是說的角落裏的靚妹陸遠,陸遠不置可否,這種待遇他還是第一次享受。
但是想了想說:「要不我喝果汁吧,你們輪流替雯姐喝酒,這樣也公平點。」
「那也行,重在參與嘛,玩得開心就好了。」
玩得是很開心,李怡雯被李冰逗得花枝亂顫,趙希月也喝得面紅耳赤。
陸遠坐在角落,端着杯子,果粒掛在杯壁上,還有最後一口果汁沒喝下。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
陸遠雖積極參與,但是心神始終游離在飯局之外,飄到了呂詩雅身邊。
——
李湘、呂詩雅是和弟弟呂易峰一起進了門。
李湘把鑰匙隨手丟在鞋柜上,呂詩雅則徑直向臥室走去,呂易峰則夾着屁股直奔廁所。
李湘洗漱一番之後,敲響了呂詩雅臥室的門:「睡了沒有?」
呂詩雅在屋內答應:「沒呢。」
李湘推門進屋,看着已經把頭縮進被窩的女兒,不由得有些痛心。
李湘在床邊坐下,拉開被褥的一角,呂詩雅覺得有些冷,便掖了掖被角。
李湘說:「你別往被子裏鑽了,咱倆說說話。」
呂詩雅從被褥中起身,半躺在床上,看着李湘:「說什麼?」
李湘說:「明天的事兒,你和朋友講了嗎?」
呂詩雅愣了一下,李湘看着呂詩雅的樣子,便知道她還沒說。
「你給朋友說一下吧,別讓人家明天跑到會場了,咱們人沒在。」
呂詩雅恍然:「好,還有其他事兒嗎?」
李湘有些慍怒:「你這閨女,給你說兩句話還不耐煩了。」
呂詩雅克制着情緒:「我沒有不耐煩,只是困了,要睡覺。」
李湘問:「陸遠那邊怎麼給你說的?」
「能怎麼說?」呂詩雅苦笑着:「無非就是婚禮取消,延後舉行嘛。」
李湘說:「人家這麼做也是向着咱的,你奶奶這今天剛做完手術,你爸爸還在醫院陪護呢,你讓他去婚禮上擺張臭臉啊,不知道還以為嫁得不滿意呢。」
呂詩雅點點頭:「我知道是向着咱的,就是......」
「就是期待了這麼久,到最後有點失望是吧。」李湘苦口婆心的說:「你現在也別鬧情緒,該給陸遠溝通就給陸遠溝通,別兩人再因為這事兒心生間隙。」
呂詩雅悶悶說:「我知道。」
「你倆今天沒吃晚飯嗎?」
呂詩雅說:「沒吃,我剛從醫院出來沒胃口了,他喊我一起去吃了,但是我沒去。」
李湘又問:「那他呢,現在在幹嘛?」
呂詩雅想了想:「不知道,大概在和朋友喝酒吧,他有幾個朋友專程從外地回來當伴郎,這婚禮取消了,幾個人應該在喝酒。」
李湘問:「他沒和你說一聲?」
「說了啊,但是從他送我回來,到現在也沒發一條信息。」
李湘說:「男人嘛,花了那麼些錢事兒沒辦成,肯定會有些情緒,這幾天你耐着性子哄哄他,別和人家生氣。」
陸遠為了結婚,三金+彩禮,雜七雜八的下來將近二十萬,呂詩雅是知道的。
呂詩雅突然想到:「那現在婚禮取消了,陸遠拿來那十萬要給人退回去嗎?」
李湘也愣了一下,到手的錢退回去,還真有點不舍。
李湘想了想說:「既然婚禮取消了,這禮金按理說應該退回,但咱這又不是不結了,禮金嘛......」
李湘思忖了半天:「你看人家什麼意思吧,如果陸遠提錢的事兒了,咱隨後就給他送去,如果沒提,咱就先放着。」
李湘怕呂詩雅誤會,又補充道:「我這麼做可不是稀罕他的十萬塊啊,如果他們那邊沒有要退錢的意思,咱這邊主動給人家,我怕陸遠家裏會多想,會嘀咕是不是咱們不願意嫁了之類的。」
呂詩雅也是心思縝密的敞亮人,她說:「但是你要一直攥手裏,人家也沒法開口啊,過幾天我見他、見他媽了,給他們說說,最好是現金原封不動給人家帶去,他們不收了,咱們再拿着。」
一個人有沒有誠意,就看他有沒有先把東西帶來。
如果呂詩雅帶張銀行卡帶個嘴去了,這給人感覺就像耍小聰明一樣,人家收也不好收,密碼還得張嘴問,太牙磣。
如果十萬塊原封不動帶回去,則顯得體面的很。
最好能多帶幾千,因為婚禮取消,酒店和婚慶那邊肯定會需要多收一些費用。
至於說怎麼給人家拉扯劃價那是人家的事兒,咱得把這意思帶到。
李湘有些遲疑,呂詩雅有些疑惑:「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理是這個理兒,只不過......」
呂詩雅皺着眉頭:「只不過怎麼了?」
「你奶奶住院,手術費就是用那個錢交的。」李湘急於解釋:「當時錢就在手邊,直接就交到醫院裏面了。」
「交了多少?」
李湘說:「三萬。」
呂詩雅說:「那我再取三萬,給補上不就行了。」
李湘吱吱唔唔:「咱們那錢,都是定期的存款,一時半會取不出來啊。」
呂詩雅撓了撓了眉梢:「那你說這怎麼辦,咱拿着錢裝迷糊嗎?」
李湘說:「那不是一時半會手裏沒有嘛,再說了,領完結婚證就是一家人了,無非就是婚禮沒辦,這錢咱拿手裏也應該啊。」
呂詩雅有些慍怒:「怪不得你說怕人家誤會不願意嫁呢,原來是錢都花了啊。」
李湘自知理虧:「行了,你也知道你爸我倆一個月掙多少錢,這你弟大一開學又買買電腦交交學費,都已經吃到老本了。」
呂興邦在火車站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千出頭,李湘則是打打零工一個月也就兩千塊左右。
呂詩雅的工資也沒多少,扣完五險一金也就兩千五。
呂易峰這個吞金獸就不說了,大一新生,只會花不會掙。
陸遠家裏情況要好些,陸遠爸爸一個月的工資就頂他們呂家三口人干一個月還多呢,就是常年在外風餐露宿不着家。
工作嘛,錢多事兒少離家近。
錢多事兒少的就不可能離家近,離家近的就一定錢少,這是勞務輸出大省的謬論。
呂興邦選擇的就是典型的離家近工資低的工作,一家人平日裏其樂融融,就是到事兒上沒點抗壓能力,稍有點小病小災,一家人都得犯難。
聽了媽媽的話,呂詩雅緘默了一會:「那我就給陸遠挑明吧,遮遮掩掩的更讓人家懷疑。」
呂詩雅就是率真的性子,不會說一點違心的話,特別是感情和兩人交流上,呂詩雅從不遮掩一星半點。
李湘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認定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改變,原則性特別強,打小就不會撒謊。
李湘嘆了口氣說:「你自己把握吧,你們倆的事兒......」
呂詩雅點點頭,眼裏有淚光閃爍。
感情和婚姻中,地位對等,是呂詩雅一直堅持的事情。
兩人不論是一起吃飯旅遊睡覺覺,呂詩雅都絕不會像個貔貅一樣一毛不拔。
感情裏面只讓某一人單方面付出和給予的,都不會長長久久。
全款房車這件事是婚姻的保障,這個就不提了,三金也是應有的流程,這個呂詩雅也忍了。
禮金十萬這個數額不是呂詩雅強制要求的,畢竟這個世道能全款車房沒外債就很不容易了。
呂詩雅給陸遠說過,禮金三萬六萬,有那意思就行了。
這十萬是陸遠主動提出,並且也落實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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