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鳴濤為了工作不同,趙希月現在就是為了混。
趙希月躲在電競房裏耍,玩着遊戲時間過得飛快。
今天是住院陪護的第二天,時間已經很難消磨了,高強度的網絡對線也會讓人覺得無聊。
趙希月閒着無事,便給陸遠發去信息:「在幹嘛。」
陸遠回復的很快:「剛從單位回來,下午見了那個黃鳴濤。」
趙希月問:「感覺怎麼樣?他沒有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吧。」
陸遠說:「沒有,人家可能真是來上班的吧,話都挑明了,他不是來追我的。」
「哦,那就好。」趙希月問:「你現在在哪?」
「在家呢,床上躺着了。」
趙希月說:「這麼早就躺着了?我爸媽沒在家?」
「沒有。」
趙希月遲疑了一下說:「那我們打電話吧。」
陸遠猶豫了一下:「電話不方便吧。」
「家裏沒人有啥不方便的,說話注意點就行了。」
陸遠說:「那行吧。」
兩人接通電話,趙希月率先說:「這幾天累死我了。」
陸遠說:「我也沒閒着,昨天晚上江小雅和李夢琪喝醉了,折騰了半宿。」
「她倆都喝醉了,你沒喝?」
陸遠說:「本來說是我們仨的,後面不是被雯姐拉去改稿了,我回來的時候她倆都醉了。」
趙希月揶揄着說:「倆美女都醉了,你的機會不就來了。」
「嘁。」陸遠說:「倆人喝得跟爛泥一樣,這機會我把握不住。」
「昨晚上你睡哪了,是不是和她倆一起。」
陸遠點點頭:「是啊,我得照顧她倆,所以就住一起了。」
「看看,口是心非了吧。」趙希月說:「這不就是跟你們男生喜歡玩的那個遊戲,叫什麼完了,我被美女包圍了。」
陸遠說:「別鬧,我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有閒心饞人家身子。」
「哼哼。」趙希月問道:「你是怎麼和我姐妹說要創業的,準備做什麼呢?」
陸遠說:「還沒想好,不過大體的方向是有了。」
「什麼方向?」
陸遠想了想說:「就是自媒體博主這一類啊,然後帶貨嘛,現在不都這個路子。」
趙希月說:「我知道自媒體博主,我意思準備做哪個垂直領域,準備帶什麼貨。」
陸遠還沒想過這些,他說:「現在銷路好的也就美妝服飾這一塊吧,別的品類我不清楚。」
趙希月說:「美妝服飾這個賽道可是有點卷哦,你不會準備拿創業當幌子,騙我姐妹家產吧。」
陸遠說:「我現在頂着你的身份,我哄你爹倆錢,不比騙你姐妹容易。」
「說的也是。」趙希月突然想到說:「上午你說還要把我拉入伙,不會是真的吧?」
陸遠想了想:「是有點這個想法,因為文案這一塊得有人來寫,你來幫忙也能多賺一份工資。」
趙希月說:「幫忙可以,但是我遠程辦公,不能和江小雅、李夢琪他們見面。」
「為什麼?」
趙希月說:「不想把咱倆的生活攪到一起,還是各自過各自的比較好。」
趙希月說得並不無道理,兩人生活和社交圈交際的越深,到以後抽離的成本就越高。
陸遠想了想說:「我懂你的意思,但是現在呂詩雅奶奶住院需要錢,我需要你的幫助,等我和呂詩雅結完婚,我們都互不干涉。」
「如果,我說我不想結婚呢?」趙希月說道。
陸遠沉默了一陣說:「那我也尊重你,你的生活,你做主。」
「哈哈,你最好是發自真心。」趙希月笑了兩聲:「不過目前還沒有抗拒結婚,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
趙希月又問:「你稿子寫了嗎?」
「沒呢真的要寫嗎?」陸遠有些遲疑。
「當然要寫了啊,做戲做全套,萬一你老婆問我今天忙一天寫了多少,我怎麼回答,她想來看看稿,我拿什麼給她。」
趙希月說:「陸遠同志,你不會真以為交換身體之後就不用工作,高枕無憂了吧?」
陸遠說:「我沒有這麼想,只是」
「沒什麼只是的啦,擼起袖子加油干,你現在最好能寫出了幾千幾百字的,讓我晚上有什麼內容交差。而且你那個小舅子還想跟着我學習寫稿呢,讓我頭疼。」
「你是說呂易峰?」
「對啊,那孩兒還蠻懂事兒的,比你勤快多了,充滿幹勁兒。」
陸遠心中暗笑:「你要是家裏沒錢急得火燒眉毛,你也很勤懇很有幹勁兒。」
陸遠說:「好了,晚點我給你寫個簡綱概述過去,你先把今晚糊弄過去,明天我就按時按量給你交稿。」
趙希月:「行,你最好快點,剛才呂詩雅給我發信息問我忙完沒有,我都沒敢回復。」
陸遠說:「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趙希月看了看窗外,夜已深濃似墨。
趙希月給呂詩雅回復道:「哎呀,可算忙完了。」
呂詩雅回復的很快:「嗯,你吃飯沒有?」
「還沒呢。」
呂詩雅說:「你在哪,我過去找你?還是你過來咱們一起出去轉轉。」
趙希月想了想說:「我過去找你吧,等我。」
趙希月趕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呂詩雅已經在等着她了。
呂詩雅看着趙希月擠出了個慘澹微笑說:「寫得怎麼樣了?」
趙希月說:「今天把大綱和情節想了想,明天開始寫正文。」
兩人並肩同行,趙希月自然而然的瞬時拉起呂詩雅的手掌,有些冰涼。
趙希月很驚訝:「你手怎麼這麼涼,是穿的太薄了嗎?」
呂詩雅搖搖頭說:「不是是因為我奶奶。」
「奶奶怎麼了?」
呂詩雅說:「今天大夫說,我奶奶身體狀況不錯,可以做二次的康復手術治療,恢復效果會更好一點。」
趙希月說:「這不是好事兒嘛,你怎麼愁眉不展的?」
呂詩雅說:「手術需要進口的材料,太貴了,所以」
趙希月頓了頓問道:「太貴了是多少錢?」
「雜七雜八的下來,好像也得八萬多,將近九萬。」
錢是人的脊樑,呂詩雅家庭不說小康但也遠不及赤貧,平常吃穿用度不缺,但是抗風險的能力太差,遇到一點小病小災,就顯得捉襟見肘。
之前有十萬的缺口被陸遠大手一揮給補上了,現在又來八萬塊的缺口,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趙希月說:「錢是人賺的嘛,手術能做就做,別給人耽誤了。」
呂詩雅淚眼婆娑:「可是」
趙希月說:「十萬我都能掙來,再添八萬又何妨。」
呂詩雅很感動:「老公,謝謝你。」
「一家人說什麼謝啊。」趙希月也看起來脈脈含情。
兩人閒走了幾步,呂詩雅問道:「你下午在哪寫的稿,網吧嗎?」
趙希月說:「不是,我開了間電競房,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擠一擠?」
呂詩雅頓了頓說:「你開的大床房嗎?」
「不是,雙人床的標間。」
「多少錢一天?」
趙希月說:「沒注意,好像一百二左右吧。」
呂詩雅說:「晚上我就不過去了,讓易峰跟着你吧,他昨晚上都沒休息好。」
趙希月皺着眉頭:「那你呢?」
呂詩雅說:「我爸畢竟是個男的,照看我奶奶不方便,晚上我媽我倆輪流守着。」
趙希月愣了一下說:「那你爸呢,要不讓他也來,我們仨擠擠?」
呂詩雅一想到自己爸爸嘟嘟叨叨那樣子,便搖頭說:「算了,你和易峰你倆先休息,我爸好像過兩天就要走了。」
「走了,去哪?上班嗎?」
呂詩雅點點頭:「對,我爸想早點去,早點掙到錢。」
提起錢這個話題,總是讓人沉默,不論是感慨世道不公,還是哀嘆自己時運不濟,咬咬牙日子還是要過得。
趙希月之前總是對錢不以為意,真到了這平常百姓家裏,也慢慢意識到了,錢難掙屎難吃的道理了。
趙希月說:「沒關係,只要奶奶康復,一切都是值得的,總不能十年後回想起來,因為現在沒錢放棄治療而後悔吧?」
這話聽着很振奮人心,眼前的齟齬不過是一時的阻礙,如果以一生的視角展望,其所經歷的苦難,不過是為之短暫的風景。
「嗯,我知道。」呂詩雅偏過頭看着趙希月的眼睛說:「就是這段時間,辛苦你去賺錢了。」
趙希月笑着說:「也不是辛苦啦,只能說經歷這些事情,讓我更懂得上進了吧,之前我也會寫稿,但是遠沒有現在這麼賣力氣。」
趙希月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每天都這麼誇大其詞的去說,這並非是她真實的經歷,而是紙上談兵一樣片面的心路歷程。
不過好在,呂詩雅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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