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
我悲痛一聲,心中一股怒氣鬱積,快到極限的身體不知又從哪湧起一股力量,撿起地上一把短刀對着這夥人砍去,一連殺掉三人,血液飛濺,心中才暢快了一些。
我們沒有往魯修鳴屍體靠過去,全力沖向走廊口,這夥人同樣極力阻攔着,刀棍其上,喊殺不斷。
三米的距離,像是三百米長一般,渾身是血的殺到了走廊里,我們三人幾乎沒有力氣去逃跑了。
劉剛一把躲過我手裏的短刀,擋住了攻來的人,「快走」。
「劉剛你快把刀給我」
我話還未說話,劉剛身上又挨了一刀,怒吼道:「走」。
喬陽深深地看了劉剛一眼,扶着我往外跑去,聲音低沉道:「走」。
「劉剛」
我悲痛地叫喊了一聲,眼眶不覺濕潤了,在走出走廊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劉剛癱倒在地上,嘴裏不住地吐血,數柄短刀在他身體刺砍着,鮮血淋漓,眼睛卻緊盯着我們這方。
店門口櫃枱後的老闆早已不見蹤影,大街上不見一人,身後走廊里那伙人正追趕過來。我和喬陽沒有多想,出了店門便往左跑去,跑過四五戶人家後,竄進了旁邊一條巷子裏。
我們並不知道這有條巷子,算是碰巧遇上,竄進巷子的瞬間,那一伙人正好從旅館內衝出來。
地上血印不少,除了喬陽和我的,還有先前逃出來的林子他們的,這夥人四處望了一眼,七八人一組,分散尋找我們。
有一組正往我和喬陽所在巷子方向過來,我和喬陽竄進巷子之後,一直往前走着。
這條走到盡頭後是另一條街道,不過不是商業街道,而是住宅區街道,道路上的人看到我和喬陽後均嚇了一跳,有兩個女的甚至尖叫了一聲。
在我們走過的巷子裏,一組黑衣人正順着血跡快步趕來,我和走出巷子的時候,這一組黑衣人正好看到。
「那邊有車」
我正焦急時,喬陽指着街對面一戶人家說道。
這戶人家的堂屋裏停着一輛載人的小三輪,我和喬陽沒有猶豫地往這戶人家走去。這家堂屋裏只有一個正在抽煙的老頭坐在屋內,一臉驚色地看向我們兩人。
看着我和喬陽從街對面似乎往自己家走來,這老頭嚇了一跳,扔掉手裏的煙就要把門關上。
看見老頭要關門,我和喬陽加快速度,同時喬陽從我包里摸出匕首,對着老頭比劃了一下,讓他別關門。
這老頭嚇是嚇住了,但關門速度更加快了。
只可惜喬陽的包丟了,不然還有把槍也好,逃出來的人中,可能是房間距離原因,好像就我和林子把包拿上了。
看着老頭加快速度,喬陽也急了直接將手裏的匕首扔了出去。
「你幹嘛」
喬陽這一手將我也嚇了一跳,這老頭是無辜的人。
「砰」
匕首準確地插在了門上,離老頭的手不過幾公分距離,這老頭面色一變,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身體顫抖着。
「別別殺我…要什麼都給」
我和喬陽靠近之後,這老頭跪在地上不停求饒。
我和喬陽也懶得解釋,「三輪鑰匙」。
「在在這」
老頭聽到我們要三輪鑰匙,一臉心痛,快速地將鑰匙掏了出來。
喬陽接鑰匙坐上車頭,等我在後面坐好後,從屋內倒退出來。
那伙黑衣人正從巷子裏出來,看到我和喬陽後立即追了過來。
這個年代載人的小三輪速度不快,也只坐的下兩三個人,不過還是比人的速度要快上數倍。
很快就在這條街道上甩開了這群人,我們直接來到了派出所,隨便亮了一本證件後,讓他們派人護送我們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沒多久我便昏過去了,醒來時候,林子和喬陽都在我床邊,旁邊的床上躺着昏迷的馬建軍。
「未濟,你終於醒了」,林子鬆了口氣道。
「余玲和佟婭呢?」
「她們在另一個病房,比你們好多了」,林子開口回道。
聽到都沒事,我心裏安定幾分,但想起魯修鳴他們,心中又是一陣悲痛。
林子和喬陽似乎感受到我的心情,兩人靜默在一旁,沒有說話。
我深呼吸了一下,此刻不是傷心的時候,「找到副局沒有?」。
林子和喬陽對視一眼,面色凝重道:「沒有找到,不過在副局出去的那晚,鎮上另一個居民住所也發生了殺人事件,同樣死了十多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派出所的同志查不到死去的這些人的任何信息,連名字都不知道」。
「這麼神秘」
林子點了點頭,猶豫道:「還有一件事,我們聯繫不上局裏」。
「什麼」
我震驚地想要坐起來,身子一動,牽扯到後背和肚子上的傷口,疼得又躺了下來,倒吸口涼氣。
「怎麼可能,局裏難不成真出事了」。
「暫時還不清楚,一切等我們回去才知道」,林子開口說道。
「那襲擊我們的人到底是為寶物還是就是為殺我們而來?」,在這之前,我以為那群人可能是為七色堇而來,現在確不敢肯定了。
「或許都有」,喬陽想了想,不敢輕易下結論。
「我們也是公職人員,這群人太大膽了吧」,林子同樣吃驚。
聽到我們的話,喬陽表情有些奇怪,看了我和林子一眼,「兩位兄弟,咱們三隊就我們三個是民間招收過來」。
說道這喬陽看了眼床上躺着的馬建軍,低聲道:「咱們三敞開來說,我們這個部門是見不得光的,即便出了事,上面也沒法做什麼,有時候只是棄子」。
這話很大膽,但我覺得也不全然是這樣,或許不能為你的犧牲正名,但至少如果你有親人,會替你照養。不過對馬建軍,余玲等內部人員來說,確實很現實,但他們生來便是被這樣灌輸培養的,這是他們的宿命。
「行了,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說了」,林子有些不太舒服,心中聯想到了余玲。
「我昏迷幾天了」
看着氣氛不大好,我換了一個話題。
「五天,建軍應該這兩天也要醒了」,喬陽開口道。
「主任,劉剛,王林三人的屍體怎麼處理了?」。
「火化後埋在鎮外的墳山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半個月過去,我們恢復了大半,至少走路沒問題了,在一群警察同志的護送下,我們到了縣裏,然後到了省里。
坐上火車之後,懷着沉重和不安的心情返回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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