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耿河山,沈冰心三人此刻握着手槍正對着那黑鮫人射擊,但因為是水下,子彈射出去威力大減,而且沒有一發射中。
林子射了幾槍後憤怒地扔掉手槍,拼命往下潛去,卻怎麼也沉不下去,只能幹着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拼水下功夫我們所有人加起來肯定也比不過這黑鮫人。余玲和佟婭兩人已經感覺到有些氣悶了,即便能繼續僵持也無法堅持太久。
我試着往下潛了潛,同樣潛不下去,這時我感覺旁邊有誰拉了我一下,轉頭看去,竟然是衡秋。
衡秋從針囊里抽出七八根銀針對着我的身體做了幾個扎的手勢,我沒有猶豫地立即點了點頭。
衡秋當即在我後頸部靠上的地方先扎了一根,接着又飛速連扎七處不同的位置。
八根銀針紮下之後,我感覺到身體一陣發燙,好像陽氣被封死在體內一樣,接着試着下潛了一下,身體竟然下潛一段距離。
我回頭對衡秋做了OK的手勢,將背包遞給衡秋,抽出匕首往下潛去。
那黑蛟人見又有一人下潛下來,開始有些焦急,拼盡全力把余玲和佟婭往海底深處拉,趙山南幾人也發力往回拉着。
很快我便游到了余玲跟前,我沒有去拉余玲,直接掠過余玲撲向黑鮫人。
黑鮫人見我握着匕首刺來,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一把鬆開抓住佟婭和余玲的手,飛速抓住我握住匕首的右手往海里深處拉去。
佟婭和余玲兩人因為黑鮫人不再抓着,在趙山南幾人的拉力下飛速浮到了海面。而我因為無人在身後拉着,直接被這黑鮫人給攥了下去。
趙山南幾人浮到水面上一臉焦急,深吸一口氣後又立馬潛了下來,這片刻時間我已經被這黑蛟人給拉到了水下八米深的距離。
這黑鮫人五指如爪,手指甲非常尖利,我的手臂像是被勾子抓住一般,如果沒有衣物的遮擋,我估計此刻抓進血肉里了。
給黑鮫人扭打片刻,我回頭撇了一眼,趙山南幾人拼命下潛着,也只到七米左右,遠處林子也在掙扎着,一臉痛苦之色。
片刻間又潛下兩米,十米的距離我開始感覺到耳膜疼痛,腦袋嗡嗡作響,水壓對我已經有些不適了,氣也快用完。
黑鮫人冷笑一聲,不再把我往下拉,打掉我手裏的匕首,一把繞到背後勒住我脖子,望向數米外焦急的趙山南等人,一臉戲謔。
看着趙山南幾人掙扎,我搖了搖頭,脖子這時感覺一緊,最後一點氣忍不住吐了出來。水泡鼓動,一口海水倒灌進嘴裏,我忍不住嗆了起來,但呼吸進出間都是海水,那一是種無比難受的感覺,比單純的窒息更難受。
我感覺到視線開始模糊,趙山南幾人在漸漸離我遠去,這一次或許真的輪到我了。剎那間我甚至看到了魯修鳴,劉剛,馬建軍等已經死去的隊員出現在我面前。
在最後一絲意識就要消失時,胸口一熱,一道暖流從胸口流向身體各處。背後勒住我的黑鮫人感覺自己像是被電擊中一般,身子一麻,一口鮮血直接噴在我後背上,整個人如一條死魚般翻着白眼往海底下沉去。
這股暖流在身體遊走一周,我感覺到意識又漸漸清醒過來,不過水壓造成的傷害還在,當即快速往海面上游去。
趙山南一群人正浮到海面上換氣,海面下只有餘玲,沈冰心,衡秋三人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趙山南等人再次潛下來時,都愣在了原地,林子眼裏一喜,心中隱隱猜測到一些。
一群愣了片刻後,才游下來將我拉上去,浮到海面上後,我這才大口呼吸起來,身體一陣虛弱無力。
衡秋將我身上的銀針拔了出來,一臉驚疑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那黑蛟人怎麼突然吐血了?」。
「注意水下,先上船再說」
看着已經靠近的遊船,趙山南沒有問我什麼,而是讓我們注意警惕。
上到遊艇上後,我們所有人才放鬆下來,林子正要問我什麼,一陣哭泣聲傳來。轉頭看去,沈冰心跌坐在甲板上望着海面不停流淚,十分悲痛。
佟婭和余玲兩人走過去將沈冰心給扶了起來。
章琴遇害,我們的心情也很低落,趙山南嘆了口氣道:「先回船里,大家換身乾淨衣裳再說」。
洗漱完後,我們聚到船內一間房裏,氣氛有些沉默,這種氛圍對我們來說幾乎是一種常態。
對於隊員的死去,我覺得自己的已經有些麻木,當初會悲痛會眼眶濕潤,甚至會落下兩滴眼淚,如今只是有些沉重或不舒服。
我想除了林子,喬陽,佟婭,余玲這幾位交情至深的老成員死去我可能會落下兩滴淚,其餘人無法有很大的內心波瀾了,這種感覺讓我有些厭惡。
趙山南看了一眼眼眶濕潤的沈冰心,目光轉向我道:「未濟,剛才發生了什麼?那黑鮫人為什麼會受傷?」。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頭疼,胸前那塊玉佩楊國富本來讓我保密的。但之前危急情況下已經讓林子,余玲幾人知道了,如今實在不好再亮出玉佩,但欺瞞趙山南心裏又不想。
見我皺眉不語,趙山南眼神閃爍,只等待數秒便開口道:「如果是你的秘密可以不說,我只是對於剛才的情況心中顧慮,知道是你所為,那我也放心了」。
聽到趙山南的話我道謝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一旁的衡秋,耿河山幾人到是一臉驚訝的多看了我幾眼。
拿過耿河山的背包確認了從島上帶走東西還在後,趙山南又說了幾句寬慰沈冰心的話語,然後才讓我們回去休息。
回到局裏時一隊人不在,二隊因為養傷自然也不在,讓我們意外的是楊國富的辦公室門大開,這老傢伙竟然也不在。
趙山南只得將得到的東西送去信息部。
我們幾人才坐下連話都沒來的及說上一句,趙山南又匆匆從電梯裏走了出來,「都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後出發」。
「什麼?」
「這麼快?」
「一隊出事了嗎?」
「還沒吃午飯呢」
趙山南這一句讓我們所有人驚訝。
「遠文,你後背的傷還行嗎?不然,留在局裏休養幾天吧」,趙山南沒有理會,目光看向方遠文關切道。
「沒事」,方遠文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目光還是那般黯然。
趙山南頓了一下,繼續道:「那個瘋男人清醒了?楊副局已經過去了」。
「哪個瘋男人?」喬陽疑惑了一下,隨即想了起來,「蝶谷那個中年男人?」。
「就是他」
趙山南說完走回電梯裏,又上去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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