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秋心中猶豫了一下,一時間不知是幫助林子還是幫趙山南,念頭一閃而過,還是決定先擋住梟陽,和趙山南兩人迎上衝進來的梟陽。
另一邊,林子和余玲在地上扭打在一起,林子掏出黃符,想要塞進余玲嘴裏,但余玲此刻力氣突然大了許多,反而被壓制住。
我頓時有些有些焦急,費力爬向遠處掉在地上的手槍。
和梟陽打鬥間,趙山南往林子這邊撇了一眼,見余玲從背後勒住了林子脖子。林子面色通紅,已經有些翻白眼,急聲對衡秋道:「去幫林子」。
衡秋躲過梟陽揮來的一棍,腳步後滑,退到了一旁。
趙山南左肩鮮血橫流,沒有衡秋幫忙,不過十數招便挨了梟陽兩棍,疼得面目扭曲。
衡秋迅速到了林子跟前,手裏一根銀針出現,扎在余玲後脖頸,余玲痛哼一聲,鬆開了林子。
林子倒在地上,嘴裏不停喘氣,難受的窒息感漸漸消失。
不等衡秋扎出第二針,余玲側滾出去,逃到了一旁。
「嗯」
另一邊傳來趙山南的悶哼聲,被梟陽一棍掃中胸膛,踉蹌倒退出去,摔倒在地上,嘴裏鮮血噴出,胸前一陣劇痛,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主任」
衡秋頓時有些無奈,余玲還沒制服,趙山南又被重創。
見梟陽沖向趴在地上的趙山南,林子顧不得多喘兩口氣,迅速爬起來沖向梟陽。
在兩邊再次陷入打鬥時,我終於撿到了余玲的那把手槍。
退出彈夾,撕掉手上的紗布,弄開血痂,將流出的血液淋到子彈上。
我感覺有些頭暈,不知是不是流血太多原因。
裝上彈夾後,我舉起槍對着洞外的大蝙蝠,但手顫抖不停,讓我不敢開槍。
「主任」
我喊了趙山南一聲,將手裏的槍扔了過去。
趙山南面容扭曲,胸前的疼痛讓他有些承受不住,拿起我扔到跟前的手槍,半撐起身子對準了洞外的大蝙蝠。
「砰砰砰」
「吱吱」
槍聲伴隨着大蝙蝠的痛叫聲響起,大蝙蝠身上浮現數個血洞,鮮血淋漓,撲扇着翅膀往深淵下飛去了。
大蝙蝠一走,余玲身子突變顫抖起來,嘴裏吐出幾口白泡沫,倒在了地上,渾身虛弱無力。
「啊」
林子這時被梟陽一棍掃飛出去,摔落在地上痛叫一聲。
轉眼間形勢再變,樹洞內還站着的只剩衡秋和梟陽。
梟陽從始至終咧嘴笑着,此刻笑看向衡秋,身形後退了幾步,似乎有想逃跑的意思。
衡秋抽出腰間匕首,邁步朝着梟陽走了過去。
梟陽怒吼一聲,握緊棍子沖了過來。
兩人打鬥到一起,一時間旗鼓相當。
趴在地上的趙山南緩緩從包里摸出幾發子彈,上到了打空的彈夾中,再次舉起槍瞄準了梟陽的腦袋。
梟陽似乎直到趙山南舉起槍才反應過來,感受到致命危險,一棍擊退衡秋後,轉身便往洞外跑去。
趙山南早已瞄準,連開三槍打中了梟陽的腦袋,鮮血迸濺,梟陽身形一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看着梟陽死去,我們幾人精神一松,林子和趙山南兩人緩緩躺回到地上,胸前劇烈喘息着,衡秋也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
「死了,余玲,你差點殺死我」
林子看着洞頂,一臉憤怒。
余玲沒有說話,只是白了一眼。
林子繼續道:「我們得休息幾個小時才行了,不然怎麼爬上去」。
趙山南深吸一口氣後坐了起來,看着樹洞外說道:「不能再多呆,我們得儘快上去」。
「主任,我們也想,身體實在不行」,林子無奈說道。
趙山南沒有說話,看着洞外不知在想什麼。
休息了有二十分鐘,趙山南不再多呆,讓我們起身上去。
林子和衡秋基本無事,我倒是恢復了一些體力,但想爬上去還是不行,此刻最虛弱的便是余玲。
走出樹洞時,林子撿起梟陽那根一米五長的陰木棍,有些愛不釋手嘴裏不停念叨着好寶貝。
到了青銅鎖鏈梯子前,趙山南爬的第一個,接着是佟婭,然後是衡秋,衡秋體力保存最好,可以托住余玲,最後是林子。
我們幾乎是一爬一半休息一半,我沒有計算時間,反正感覺爬了很久,幾乎是下來時三倍的時間。
距離上面洞口不過十數米時,我們幾人鬆了口氣,心裏頓時放鬆下來。
林子正欲開口說什麼,深淵下方又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傳來。
低頭看去,百多團黑影飛了上來,為首正是剛才被打傷的那隻大蝙蝠。
此刻它身上只有幾道彈傷疤痕,傷勢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便癒合了,讓人難以置信。
大蝙蝠身後跟着百多隻小蝙蝠,身長半米,這些小蝙蝠牙尖爪鋒,同樣充滿危險。
「快,快上去」
林子臉色一變,最先大喊道。
趙山南沒有猶豫迅速往上爬去,轉眼距離洞口不過數米距離。
衡秋此刻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托着余玲豐潤的臀部迅速往上爬去,我則拿掉了紗布,林子握緊着陰木棍,額頭上汗如雨下。
「吱吱吱吱」
密集的蝙蝠聲響起,鋪天蓋地般往我們衝來。
在蝙蝠衝到跟前時,最上方的趙山南已經上到了石台上,正伸手準備拉爬到跟前的余玲。
我弄手上的血痂,一隻手爬,一隻手將流出的血液甩了出去,除了對那隻成了精的大蝙蝠有傷害,那些小蝙蝠並無多大影響。
儘管掙扎激烈,還是有不少蝙蝠撲到我身上一陣撕咬,全身上下頓時如針扎一般疼痛傳來,片刻間便成了一個血人。
林子的情況比我略好一些,左手握緊陰木棍極速揮舞,能靠近的蝙蝠比我少,不過這樣一來便沒有多餘的精力往上攀爬,幾乎停留在原地。
余玲和衡秋此刻已經爬上去了,我距離洞口不過兩米距離,忍住身上傳來的劇痛,往上猛地竄出去,帶着一身蝙蝠上到了石台上。
余玲和衡秋迅速趕走了我後背上的蝙蝠,鄧叢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將牆壁上的燈油倒在幾塊破木板上,和耿河山迅速做了幾個火把,驅走了又想撲來的蝙蝠。
「林子」
余玲接過一個火把,站在洞邊順着鎖鏈梯子扔了下去。
「啊」
林子被火把砸中,火星四射,驅走了身上的蝙蝠,但林子臉上和手背被灼燒的劇痛,頭髮幾處燒焦,差點沒抓住梯子。
「余玲,你真想我死呢」
林子趁機往上爬了幾節,嘴裏不停罵咧道。
此刻林子距離洞口還有三米多的距離,余玲接過耿河山的火把又扔了一根下去,還是對着林子砸去的。
林子悶哼一聲,這次什麼話也沒說,迅速往上又爬了幾節,距離洞口近在咫尺。
「吱吱…」
那只在一旁盯着的大蝙蝠發出急促的叫聲,看見林子快爬上來,親自向林子撲了過去。
林子眼裏閃過驚慌之色,快速往上爬來,余玲也拿起一個火把砸向大蝙蝠。
大蝙蝠不躲不避,被火把砸中只是痛叫幾聲,一雙鋒利的爪子直奔林子,意志堅定。
「滾」
林子驚怒地大吼一聲,將手裏的陰木棍用力甩向大蝙蝠。
「吱吱」
大蝙蝠被被陰木棍砸中,身形倒退出去,陰木棍掉落下深淵。
林子趁機往上猛竄幾節,一口氣爬了出來,倒在一旁大口喘氣,身體一陣乏力。
大蝙蝠在下方對着我們發出急促的吱吱聲,數百隻蝙蝠盤旋,但卻不衝出來。
石屋內四周還有十幾隻蝙蝠也在吱吱叫着,這是剛才覆蓋在我背上的那些蝙蝠還有林子腿上帶出的幾隻蝙蝠。
衡秋鬆了口氣,望着那隻大蝙蝠道:「他們應該是不能上來」。
「這幾隻蝙蝠不是沒事嗎?」,耿河山指了指盤旋四周的蝙蝠。
「可能因為這是黃帝行宮,他們不敢染指,也或許是他們的先祖是黃帝手下,聽從命令鎮守下方,不得離開」。
余玲和鄧叢替我和林子清理了一下傷口,我身上幾乎快被紗布包裹,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
我們從石台上下來,移動到一旁空曠的地方,讓盤旋的十多隻蝙蝠飛回了洞內。那隻大蝙蝠還沒離開,在深淵內依舊不停吱吱叫着。
在地上坐下後,鄧叢將屋內的腐爛木材都撿了過來,升起了一個小火堆,能燃燒一個多小時。
坐在火堆旁,氣氛沉默,所有人精疲力盡,沒心情也沒氣力去說話。
看着熾烈的火焰,我感覺眼皮漸漸沉重,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烏雲漂浮,不時遮掩住陽光,弄得天色陰晴不定,山道兩邊草木繁盛,身周還有幾人同行,但不知為何看不清面容。
心中正疑惑時,前方突然陰暗下來,憑空浮現一團灰霧,隨後迅速擴大遮掩住道路,一群人影在灰霧中若隱若現。隨着距離靠近,看清霧中人影后,我震驚地說不出話,難以置信。
灰霧中竟然是一隊隊手持鐵戈士兵,這些士兵身穿黑色盔甲,臉色慘白,眼神空洞,豪無生氣。
在這隊士兵一側還有一個兵頭模樣的中年人,這中年人穿着黑色盔甲,腰間佩着一柄帶鞘長刀。
這些都不足以讓我震驚,讓我震驚的是這中年人兵頭和楊國富長的一模一樣。面容普通,眼睛深邃有神,幾道皺紋也是同一個地方。
我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眼看這隊士兵距離我越來越近…」
一聲叫喊聲傳來,我感覺一陣暈眩,再睜眼,衡秋的臉出現在眼前。
「未濟,走了」
衡秋開口說道。
火堆已經熄滅,想到剛才夢境中的種種,我心中難以平靜,這如果是預知夢,那太不可思議了。
「未濟」
林子見我臉色有些不自然,驚疑地喊了一句。
「嗯,聽到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收起心中的震驚,讓鄧叢扶着離開了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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