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還請明空師傅先為我們安排一下住房吧,不用太講究,地鋪就可以了」,趙山南不再多說,站起身打斷了話語。
「行,幾位跟我來吧」
明空帶我們到了貴客室後面的一間房子,這房子很古式的格局,中間是堂房,左右兩邊是臥房,都是紅木格子房門,門上由白色布帛封住。
帶我們到房間後,立馬有幾個年輕僧人抱來被子鋪蓋,只有餘玲的是帶花色的,而且很新。
林子愣了一下,疑惑道:「為什麼她的被子這麼漂亮?我們的這麼素色」。
幾個年輕僧人面色古怪地看了余玲一眼,然後立馬離去。
明空念了聲佛號回道:「本廟是不接待香客住宿的,所以也就未曾準備過。這素色的都是僧人們蓋過的,花色的是沒蓋過的,這位余玲女施主蓋過後,僧人們是不蓋的,所以做此區分」。
「為啥不蓋?她又沒有傳染病」,林子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我們幾人頓覺丟人,余玲更是白了林子一眼,「你才有病」。
趙山南嘴角抽搐了一下,「明空師傅對不起了,這位大腦比較簡單,不要在意」。
明空笑了笑,自然不在意,念了一句佛號道:「如果沒有其它事,老和尚就先行離去了,要準備做晚課了。幾位若有事,盡可以去找我或廟裏任何一個僧眾都可以」。
明空走後,陳意拍着拍林子的肩搖了搖頭,耿河山無語道:「林子,余玲是女的,人家出家人,怎麼可能蓋余玲蓋過的被子」。
林子渾然不覺,「那又怎麼了,只是蓋過一晚,又不是天天蓋在她身上的東西,出家人不是「色即是空」嗎?」。
「少說這些沒用的,廟裏呢」,我低聲提醒了一句。
林子一臉不滿,低聲嘀咕了一句,「就這境界還不如我呢」。
趙山南這時上前關上屋門,讓我們全部坐下。
「明天信息部的人會送來潛水裝備,晚上我們借廟裏的船去探探情況,白天再下水,晚上就不用全部都去了」。
「那主任打算帶誰?」,耿河山問道。
趙山南目光在我們幾人間巡視一圈,考慮了一下,「那就鄧叢,耿河山,衡秋,陳意你們四個吧」。
我和林子對視了一眼,心底還是想去見識一下,但想到也不是正是下水,心中也沒有多在意。
鄧叢看了我們幾人一眼,好奇道:「主任,我聽說這水下被靈異部的人先探索過了,是真的嗎?」。
趙山南皺了皺眉,也不太肯定,「這個不太清楚,這鄱陽湖原本是二級最高級別禁區,這次上面說致命危險已經消除,所以讓我們再過來仔細探究一番」。
想到三天前的科考隊,我不禁有些疑惑,如果說靈異部來過,那速度也太快了。若不然只可能是這支科考隊所為,但科考隊全隊死在了湖裏,這其中的死因是打鬥中死亡還是說為死而來,不得而知。
如果說是為死而來,這種可能讓我不願去相信,甚至有些寒心。
或許未來某一天,我們也可能如這支科考隊一般,成了別部門過河時的一塊踏腳石,終究是人命如草芥,為人服務而已。
趙山南肯定也想到了這個,其它人也未必沒有想到,只不過在坐大部分人都有這種宿命感,並無什麼情緒。
趙山南看了眾人一眼繼續道:「那也不是說就完全沒有危險了,湖面上綠色鬼火還有,那就說明還有詭異存在,千萬不要放鬆警惕」。
「這湖水會有什麼寶」
「噓」
林子正遐想着,衡秋突然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趙山南也凝神了一下,抬眼望向大門右側方向。
我們幾人頓時警覺,鄧叢,陳意,林子三人手已經摸到腰間。
「咚咚」
幾聲敲門聲響起。
坐在邊上的陳意上前打開了門。一個面色蠟黃,肌瘦的年輕僧人雙手合十站在門口,點了一下頭道:「幾位客人,師傅知道你們沒吃晚飯,特讓廚房為你們做了素齋」。
陳意回頭看向趙山南,趙山南站起身笑道:「多謝明空師傅了,帶我們過去吧」。
去往齋堂的路上能聽到誦經念佛聲傳來,和想像中的誦經不同,有些像道士做法事的唱念聲。
吃飯的齋堂並不大,幾張桌子和板凳,頗為復古。
兩張桌上的菜都是同樣的四種,豆腐,土豆,白菜,萵苣,雖然很素,但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這廟裏的飯菜還是頭回吃呢」,林子一臉新鮮。
分開落座後,大家各自吃起來,這廟裏的齋菜不得不說味道真是一絕,我感覺都可以開館子了。
林子一連吃了兩碗飯後,又盛了一碗,夾起一塊豆腐放進嘴裏,突然驚訝道:「這幾碗菜里都沒有放大蒜和蔥」。
衡秋塞滿的嘴裏含糊不清地解釋道:「僧人們禁止吃葷腥食品與蔥,洋蔥,蒜,大蒜,韭這五辛,這是常識」。
「什麼常識,佟婭,陳意幾個也未必知道」,林子有些心虛,嘴裏含糊不清地回到。
衡秋沒有和林子爭論,專注地吃着飯菜。
飽餐過後,桌上除了飯還剩下一點,菜是一點不剩,林子打了個飽嗝道:「我都不想走了」。
回到客房時,天色已黑。
趙山南將我們叫進臥房,凝神打量四周一圈,低聲道:「這明空有些奇怪,晚上你們幾個留下的人別睡太死了,注意點」。
我們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叮囑一句後,趙山南沒有再多說什麼,又隨便閒聊了一會,才讓我們鋪床睡下。
因為察覺到不對勁,所以並沒有讓佟婭去對面臥房,就讓佟婭在這房內床上睡下,我們則睡在地上。
夜晚的廟很寂靜,但那股香火氣太濃了,讓我有些不習慣,難以入睡。
翻來覆去,一直到十一點多才迷糊睡去,還沒熟又被趙山南幾人起床聲弄醒。
「未濟,我們出去了,你們注意點」,趙山南叮囑了一句。
此刻只有林子還在睡眠中,方遠文,佟婭已經醒來,我起身將趙山南,衡秋幾人送出門,關上屋門後才回來。
和方遠文,佟婭兩人互望了一眼,我們三人沒有說話,各自躺下繼續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急促地拍我,迷糊地睜開眼撇了一下,是林子。
「方遠文不見了」
林子開口道。
「可能上廁所了吧」
「半個小時了,便秘也用不着這麼久吧」,林子皺了皺眉,一陣擔憂。
我頓時睡意全無,立馬坐了起來,抬眼看去,方遠文確實不在了,佟婭還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