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黎生沉默下來,面色陰晴不定,看了眼腰間的長條木盒後,理智還是被欲望吞噬。
「少廢話,就算被抓到,那也是我命該如此」。
說完抓着鄧叢往前走來,衡秋和趙山南只得慢慢後退。
幾人僵持着走出了神廟,我和林子也跟在後面,封鎖住苗黎生的退路,四人基本將苗黎生圍在了中間。
鄧叢臉色蒼白,十分虛弱,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棺材釘幾乎扎進皮膚之中,不敢亂動和說話
苗黎生望了四周一眼,沉聲道:「等我退出五十米後,自然會放了他,不然你們只會白死一人」。
趙山南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道:「行」。
苗黎生押着鄧叢走出五十多米後,打量了我們所有人一遍,冷笑一聲後一腳踹開鄧叢,轉身跑進了黑暗中。
鄧叢到倒地之後身體一陣抽搐,疼痛的悶哼出聲。
趙山南和衡秋立馬跑了過去,察看了鄧叢的情況後,皺眉道:「是蠱毒」。
「我可以解,你們快去神廟看看其他人」。
衡秋快速地說了一句,扒開鄧叢的衣服,從手腕處摸出幾根銀針扎在其穴位上。
我們三人迅速返回神廟,將所有人都背了出來,除了張辰心的脖子被咬斷外,李腩雖然沒死,但三魂七魄被咬的殘缺不全,和死了無異。
方遠文,佟婭,耿河山三人只是受了傷,並沒有危級性命。
將幾人背出神廟後,趙山南又走進了神廟中,我和林子兩人疑惑地跟了進去。
「主任,東西都被拿走了,還進來幹嘛?」,林子開口問道。
趙山南沒有理會林子的話語,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塑料瓶,開始倒油燈里的黑色鮫人油。
倒了三個油燈後,塑料瓶便已裝滿,趙山南滿意地點了點頭,又仔細打量起這間神廟。
繞到神像石台後面時,這一米高的石台中竟然鑿了一個神龕出來,神龕里放着一尊長相恐怖的小石像。
在趙山南和林子吃驚之時,我卻是有些震驚,這石像正是我剛才在幻象之中見到的那個狐狸眼,四個嘴角的怪物。
林子擰着臉道:「這人又是誰,這長的也太恐怖了吧?」。
「剛才的幻象里你沒看到它?」,我疑惑地看向林子。
「沒啊,只有一個狗頭小孩和一個漂亮女人」。
趙山南在一旁驚訝地看向我道:「未濟,你剛才見到她了?」。
「嗯,只對我笑了一下」
趙山南看向石像道:「這是主持修建神廟的巫師之一,建造地基時意外死在了修建過程中,當時摔的不成人形,這是死後的面容」。
「為什麼不用生前的面貌?這副樣子也太不尊重人了」,林子為這巫師感到不平。
我不禁想起了巫師消失之前對我說話的情景,頓時有些遺憾和懊悔。楊國富曾說過,能做預知夢的人極有可能是遠古巫師的血脈後人。
弄不好這個巫師還是我一個老祖宗,這還是第一次夢中見到遠古巫師,難怪夢境會重複如此多次。
趙山南看着石像道:「這石像應該是用巫師血肉而製成,我想當時是用某種手段將巫師遺體萎縮之後直接製作成的石像」。
兩人說話間,我有些懊悔地看向石像,對着石像鞠了一躬。
「未濟你幹嘛?」,林子驚訝地看向我。
「他在幻象里有幫過我,感謝一下」,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趙山南眼神閃爍,似乎並不相信我的話,多看了石像兩眼後,又走向別處。
轉完一圈走出神廟時,林子突然開口道:「主任,剛才那苗黎生說這是陰間之物,是鬼廟,什麼意思?」。
趙山南走出神廟,望了眼暗淡無光的星空,語氣平靜道:「人為陽,死為陰,世間之物皆有陰陽。凡屬陰物,且陰到極致的東西,便無法存在於陽間,這些東西要麼消融於光明之下,要麼躲於陰穢之地或許直接下到地府。
沒見到神廟之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見到之後才想到這些。
這神廟當年殺生太多,結果弄成了陰物,且廟宇有靈,我想應該是盤瓠顯靈或者神廟本身遁去了地府」。
「那這陰極之地怎麼回事?」,林子又問道。
趙山南回頭看了三座山一眼,「這地方從不見陽光,陰氣聚之不散,長年累月下來便成了極陰之地。
傳說陰兵借道便是從極陰之地出來到陽間的,只有這種地方才最容易溝通陰陽兩界,地府需要大量派兵到陽間時才會走極陰之地」。
衡秋那邊已經替鄧叢解了蠱毒,趙山南見鄧叢無事,話鋒一轉道:「帶上活着的人,先離開這裏」。
我們幾人幾乎一人背着一個,迅速離開了此地。回到原先休息的地方,火堆竟然還未熄滅。
放下幾人後,人也不用分配,守夜的只能是我們四個沒受傷的人了。
坐在火堆前,我想起了幻象中的事情,還有一個疑惑沒有明白,當即問向幾人,「那狗頭小孩那邊是什麼危險?我去的女人那邊是一條白毛犬」。
趙山南和衡秋兩人搖了搖頭,兩人也選擇的女人那邊,我有些失望,看來只能等其它人醒來之後再問了。
「狗頭小孩那邊是一個嬰兒」,林子在一旁開口道。
我和趙山南,衡秋三人同時看向林子,一臉驚訝。
我忍不住開口道:「林子,你竟然沒選女人那邊?」。
林子一副清高地鄙視了我們一眼,「在我眼裏余玲最美,其它都是過眼雲煙」。
我有些懷疑地看了林子一眼,心底里是不太相信這傢伙的話,沒選女人肯定是其它什麼原因。
「那嬰兒的危險是什麼?」,衡秋好奇道。
「不知道,我直接扔了一個小菠蘿過去」。
「你也下的去手」
我們三人一陣無語。
等方遠文,佟婭幾人醒來後,從他們口裏我才得知嬰兒的危險是什麼。嬰兒會迅速長大,如果你猶豫不決,不敢冒然過去,等嬰兒長大之後,必死無疑。
選擇狗頭小孩的其實更容易活下來,但那兩種選擇擺在眼前,在喜好和美醜的下意識影響下,我想很少會有人去選擇狗頭小孩。
回程的路上,我們在苗寨又住了一晚,還是住在苗黎生家,只是苗黎生不見蹤影。
長條木盒裏到底什麼東西,趙山南沒有和我們說,說讓我們不知道為好。
回到局裏,聽說上面知道此事後,好幾個隱秘部門都出動去搜尋苗黎生。至於最後找沒找到,沒有小道消息流出來,但我想即便沒有找到,苗黎生也肯定過的狼狽不堪,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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