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去,楊國富三人還沒有回來,我和衡秋兩人漸漸有些不安。
衡秋往火堆里扔了幾根木柴,臉色凝重道:「天亮前他們要是還沒回來,我們怎麼辦?」。
「你怎麼想的?」,我反問道。
「留個記號,繼續往前去找趙主任他們,如果去找副局他們,反倒有可能和他們錯開,要是找不到更是浪費時間」。
衡秋和我想的一樣,我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決定。
天色大亮,紅霞漫天,楊國富三人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竟然還沒有回來。
我和衡秋兩人熄了火堆,又等了兩個小時,才背着包繼續往前走去。
路途中陸續又發現了三具屍體,都是一隊的人,三具屍體都已經發臭,全身上下滿是血痕,像被什麼動物的利爪撓過。
我們沒有去管屍體,看了兩眼便繼續前行。
經過一處亂石堆時,衡秋讓我停了下來,從石縫裏摘了一把形似含羞草的草。
「這草有什麼用?」,我開口問道。
衡秋將草握在手裏不停揉搓着,讓我把手上的紗布解開,「這種草藥叫鳳尾草,對燒傷燙傷有治療作用,暫時只能將就一下了,本來要烘乾研末再用的」。
草藥敷到手上後,疼痛中帶着一點麻的感覺,過了幾分鐘才恢復正常。
一直尋找到天黑,我們都沒有發現一隊或二隊他們,只能找一處位置停下休息。
升起火堆後,衡秋喝了一口水道:「趙主任他們進來快半個月了,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我們倆」。
「誰」
衡秋說着撿起一根木棍扔向遠處一棵大樹,我立刻打開頭上礦燈看去,黑影一閃,竟然是一隻黑色豹子。
這黑竹溝據說有黑豹存在,竟然真的有,我瞬間摸到腰間的手槍,但右手一陣劇痛,這才反應過來右手有傷,連忙用左手掏出了手槍。
這隻黑豹壓低前身,齜着鋒利牙齒,隱隱有撲過來的意思。
衡秋也掏出手槍,對準了這隻黑豹。我們兩人都在高度緊張之中,注意力全在黑豹身上,誰也沒有說話。
僵持幾分鐘後,這隻黑豹才退走,轉身跑進了黑暗中。
我頓時鬆了口氣,黑豹極其稀少,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殺它。
收回有些發酸的手臂,正要收起手槍,衡秋轉身便是一槍,「砰」。
一聲哀嗚聲響起,轉頭看去,另一個方向的地上躺着一隻一米長的壁虎,頭上鮮血淋漓,尾部的尾巴還在不停抖動着。
「這壁虎也太大了吧」,我驚訝地站了起來。
壁虎種類不多,不過我也不分不清,但我知道壁虎最大也不過四十厘米,眼前這隻背部佈滿紅斑點的壁虎都可以稱呼為蜥蜴了。
我和衡秋兩人邁步走向壁虎,同時也注意着四周。
距離壁虎還有十米距離時我們停了下來,衡秋在壁虎頭上又補了一槍,鮮血迸濺,壁虎尾巴抖動的頻率慢了下來。
「這玩意快成精了吧?」,我看向衡秋問道。
衡秋從手腕處的針囊里抽出一根較粗的銀針,走上前在壁虎身上扎了一下,看着針上附着的血跡,伸出舌頭就要舔上去。
「哎,小心有毒」,我攔住了衡秋。
衡秋撥開我的手笑道:「沒事,我衡家的人自小服食各種藥草,對大部分毒都有抗性」。
衡秋舔了幾絲血跡,仔細品了一下道:「離成精不遠了」。
我有些不安地看了四周一眼,「這黑竹溝里的異物的確不少,弄不好還沒見到主任或副局他們,我倆便先折在這裏了」。
回到火堆前,衡秋讓我先去休息,等到下半夜再頂他。已經一天一夜沒睡,我早已疲憊不堪,幾乎是躺下便睡着了。
到了夜裏兩點多時,衡秋才叫醒我換班。
四周無比寂靜,坐了片刻後,我突然覺得黑暗中有什麼在盯着我,也可能是太過警惕,疑心生暗鬼。
我從腰間摸出手槍緊握在左手裏,時刻注意着周圍環境。
看了一眼遠處地面上的那隻死壁虎,我突然想到了古代神秘的守宮砂,據說古代女子的守宮砂是由一種暗青色壁虎製成的。
有人曾按照古籍上製作守宮砂的方法製作過,但是製作出來的紅砂點在女子手臂上並不能融入皮膚中,最終也只能放棄。
古籍上只說是暗青色壁虎,我想這壁虎肯定不是尋常普通的壁虎。而且這守宮砂若是真的被製作出來,在如今這種開放的年代裏,那可真是有趣了。
想到這我不禁一笑,往火堆里添了幾根木柴。再次看向遠處時,我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那隻死去的壁虎竟然不見了。
這期間也就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壁虎死而復生肯定不可能,那就只有什麼東西拖走了壁虎的屍體。
眼前這一幕讓我驚疑不定,看了一眼睡在火堆旁的衡秋,想了片刻後坐了下來,只要不危害到我們,管他什麼東西。
心裏雖然這麼想着,注意力還是關注着四周,手中的槍已經上膛,只要有個風吹草動,確保能第一時間反擊。
就這麼戒備着直到天亮,看着朝陽升起,我才放下心來。
衡秋醒來之後,發現壁虎屍體不見,這小子還以為是我將壁虎屍體給埋了。
吃了一點食物後,背上包繼續往山嶺深處走去,到了下午一點多時,前方地面上一具白骨骷髏讓我倆頓住了腳步。
對視一眼後,我和衡秋兩人走了上去,這具骷髏很新,從骨架上判斷應該是一個女的。能肯定不是佟婭,因為這骷髏比佟婭要高。
「你看前面?」,
我正觀察着白骨,衡秋拍了我一下道。
抬頭看去,遠處地面上有一攤乾枯的血跡,還有匕首,手槍散落,還有一條乾枯的血跡線一直蔓延至前方的一座小山。
「走」
我和衡秋立馬隨血跡線跟了上去。
這血跡線到了小山前便消失了,但小山右側的植被倒塌,還有被折斷的痕跡,應該是往這邊去了。
我和衡秋跟着倒塌的植被路徑走了一段距離,這才發現是往右繞着小山的方向而去。
走了半個多小時後,小山這一側的路面開始變得崎嶇。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後,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直徑數里的低坑,坑中間有一塊不規則的巨大的黑色岩石。
這黑色岩石嵌進地面,上面纏繞着不少藤蔓,四周還有不少野草點綴,給人渾然一體又格格不入的矛盾感。
「這是隕石嗎?」,衡秋打量片刻後,猜測道。
「有可能」
我和衡秋跳進一米深的低坑內,往中間的黑色岩石走去。
靠近之後,才發現一側垂落的藤蔓中有一個洞口,洞口前的草地上還有幾滴血跡。
「這隕石堅硬如鐵,也不知道誰這麼本事,竟然能弄出一個山洞」。
衡秋看了我一眼,驚異道。
將入口藤蔓扒掉,留下了一個顯眼的記號後,我和衡秋走進了隕石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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