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真眼神空洞,像機械一般邁步從樹身中走了出來,在其後背有數根手指粗細的根莖與大樹連接着。
「這什麼怪物,樹人嗎?」,周星驚聲說道。
「快走」
馬建軍背着魯修鳴急聲道,轉身往後跑去。
還未跑出多遠,在我們前面的地面迅速裂開,一具具上半身人下半身樹根纏繞的樹人爬了出來。
這些樹人身體乾癟,體表無數根須蠕動着,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巫真也正邁步向我們靠近,形勢岌岌可危。在我們正驚慌時,林子一咬牙從褲腿摸出一顆手雷,拉響後扔向那顆粗大的古樹。
「趴下」
「砰」
林子的突然行為讓我們嚇了一跳,但來不及說什麼,只能立刻趴在地上捂住耳朵。一聲爆炸巨響傳來,震動整個空間,上方掉落下不少碎石,險些砸到我們。
氣浪滾滾拂過,我們因為離得較近,耳邊一陣翁鳴,整個人有些懵。
再次看去,那些樹人化為乾癟的枯朽的屍體失去生機,古樹也只剩下一些根基在燃燒着。在我們身前十多米處,還有一具穿着破爛巫師袍的乾癟屍體,背後連着幾根枯萎腐朽的樹莖。
還沒等我們鬆一口氣,那燃燒的樹根下響起一陣沙沙之聲,無數手指長的黑色蟲子爬了出來,密密麻麻的,讓人瘮的慌。
「我靠,還來」,林子咽了口唾沫,驚怒道。
劉剛看着這黑色蟲子,像是想起什麼,面色突變,「不好,這是蠱蟲」。
聽到劉剛的話,我們也是面色一變,沒有多說一句,背起兩位主任轉身便往回跑。
這些蠱蟲爬動的速度非常快,我們跑上湖心橋後,離我們也只有二十多米的距離。
上到湖岸邊之後,我們沒有時間繞道另一邊石階梯那裏,只得再次跑進山洞之中,回到有壁畫的石室,關上了石門。
「如果從墓室里回去,有些困難啊?」,一隊的孫成開口說道。
另一位隊員楊林接話道,「你們進來的路好走嗎?」。
劉剛皺眉道:「我們進來的路不用想了,那些蠱蟲在外面,只能從你們走過的墓室路回去」。
「走吧,呆在這裏也不是那麼安全」,佟婭開口說道。
張慶國和周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那就我們倆帶路」。
從墓室出來後,我們跟着張慶國和周星出了墓室往左邊墓道走去。
墓道很長,中間還經過了兩間墓室,可以看到裏面一些情況,這是一隊的人之前走過時打開的。
轉過墓道一角後,張慶國和周星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孫成和楊林兩人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怎麼了?」
望着前方黑暗的墓道,我用手電晃了晃,有一股陰冷刺骨的微風吹來。
孫成低聲道:「這條墓道有鬼」。
「鬼?」
「開什麼玩笑?」
我和林子有些吃驚地看向孫成。
王林在一旁也開口道:「怎麼回事?」。
孫成猶猶豫豫,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張慶國看了孫成一眼,開口道:「之前艾瑤在這墓道里看到有兩個男童鬼魂。我們走進墓道的時候後背陰冷刺骨,而且身體沉重,還有被人掐住脖子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劉主任說是這墓道下埋了兩具怨氣很重的童屍。
「那你們怎麼走過來的?」,林子疑問道。
「劉主任念着一種古梵文的佛經帶着我們過來的」,張慶國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我們幾人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劉乾,頓時覺得為難。
猶豫片刻後,張慶國開口道:「不管怎樣也得過去,你們緊跟着我們吧」。
走進墓道十多步後,又是一股陰冷的鳳吹來,讓人不禁一個激靈,同時後背開始有些陰冷刺骨之感。又走了片刻後才感覺到身子有些沉重,脖子有種緊縛感。
這時前面的張慶國和周星兩人身形一頓,捂着脖子掙紮起來,兩人臉色漲紅,喉嚨里不停發出「呃唔」之聲,倒在了地上。
於此同時我們的身體像是背負了一座小山一般,沉重的讓人無法邁出一步,只能眼睜睜看着兩人倒在地上無力掙扎着。
驚恐中我似乎看到哪位隊員手中的電筒光晃過面色蒼白的兩個紅衣服小孩,但只是匆匆一撇,再看去時便沒有了。
我感覺到頭皮發麻,手不自覺往胸前福袋摸去,裏面裝着那塊奇特的玉佩。
在碰到福袋的時候,我想到了後腰上的烏木扇,迅速摸出烏木扇。
看着已經在翻白眼的張慶國和周星,我也不知道當時想的什麼,不覺地將手中的烏木扇扔向張慶國。
扇子打到張慶國脖子時,似乎響起了一聲微弱似烏鴉般的喊叫聲。
張慶國被扇子打到之後,脖子頓時感覺沒有了被掐住的感覺,猛地喘息幾口後,迅速撿起扇子打向周星的脖子。
被扇子打到之後,周星也頓感那種被掐住的感覺消失,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喘息着。
在張慶國拿起扇子的同時,我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陰冷撲面而來,緊接着脖子傳來一種無法呼吸的緊縛感。
不過這種緊縛感持續不到三秒,便消失了,因為我胸前福袋裏的玉佩微微震動了一下。
但就這三秒也嚇得我雙腿發軟,跌坐在了地上。
其它人此時周身一輕,恢復如常,看見倒下的張國慶,周星,和我後,立即將我們扶了起來,迅速往前走去。
心驚膽顫地又走了十多分鐘後,我們才走出了墓道,到了一間墓室。
走過墓道之後,我們所有人渾身是汗,衣衫都快被濕透,跌坐在地上不停喘息着。
「剛才怎麼回事?真的是鬼嗎?」,林子眼裏驚懼未退,有些顫聲說道。
張慶國打量了幾眼手裏的扇子,然後扔給了我,「林子,你這扇子哪來的?」。
「從我老家村子裏一位老人家裏得到的」,我收起扇子,隨口回應道。
剛才事實在太過詭異,那兩個面色蒼白的紅衣小孩身影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讓我不敢多想。
所有人這一刻都很默契,沒有人去深談這件事,當然有一個人例外,林子對於剛才的狀況雖然驚怕,但還是保持着強烈的好奇。
休息片刻後,我這才打量起這間墓室,這中間有一口青石棺,棺蓋散落一旁,地面上還有一具身體碎裂的乾屍。
楊林開口道:「這是最後一間石室了,從這裏出去,再走十來分鐘便是出口了」。
聽到楊林的話,我們三隊幾人精神一震,余玲開口道:「既然沒有多遠了,那就走吧」。
背起兩位主任後我們走出墓室,眼前是一個沒有修飾的石道,走了十多分鐘之後便到了盡頭,在我們頭頂上方有兩扇石板。
孫成拉了一下石壁上的鐵環,兩扇石門落下,露出了三尺見方的出口。
從洞裏上來之後,我們三隊幾人一陣吃驚,這正是我們下去地方,旁邊的道台木柱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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