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多的時候,我們叫醒趙山南幾人,換過了值夜。
感覺才睡着,便被林泳和張剛兩人給叫醒了。
看了下時間才五點多鐘,四周並沒有危險發生,正要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趙山南打量着四周說:「都注意了,氣氛有些不對勁」。
我看了下周圍,夜色還沒褪去,依舊在黑暗中,只能看清燈光內的景色。
林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仔細感受了一下,並沒有發現異常。
衡秋深呼吸了幾下說:「你們有沒有覺得空氣中的植物氣息比昨天要濃郁一點」。
我仔細聞了一下,感覺不出有什麼區別,只覺芬芳的空氣中帶着幾絲涼意。
林子看向衡秋說:「你這鼻子絕對是從狗身上拿來的」。
「確實濃郁了一點」,趙山南也點道。
話音未落,四周灌木草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們幾人不由緊張起來,聚到了一起。
只見一朵朵紫白色的燦爛花朵從灌木草叢中冒出,同時有無數根藤條蔓延出來。
「曼陀羅花」
趙山南驚訝了一聲。
林子說:「怎麼這麼多曼陀羅花?有曼陀羅花成精了嗎?」。
看着藤條蔓延到跟前,衡秋和張剛、李梅茹兩人趕忙上前踢散火堆,燃燒着的枯樹枝滾落出去,星火散落,攔在了我們身前。
藤條接觸到燃燒着的樹枝,滋起絲絲青煙,焦糊發黑,一陣異味瀰漫在空氣中。
不過並沒有擋住藤條,即便焦糊枯萎了也會被後面的藤條推着蔓延過來。
看見這一幕,趙山南臉色微變,帶着我們往後退到了柏樹跟前。
「上面也有?」,林泳突然驚道。
我們幾人才退到柏樹跟前,抬頭看去,只見枝幹上垂落下十多根藤蔓,上面開滿了紫白色的曼陀羅花,這些曼陀羅花濕答答的,像是剛從水裏出來。
還沒來得及吃驚,藤條上十數朵曼陀羅花突然炸開,花瓣飛舞,水霧飄落。
「小心,曼陀羅花有毒」
趙山南急促地說了一句,迅速捂住了口鼻。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這漫天花瓣雨所吸引,等水霧飄落臉上才驚醒過來,迅速屏住了呼吸。但還是慢了一步,呼吸間已經吸入不少水霧。
我趕忙看向其它人,似乎只有林泳和張剛兩人及時捂住了口鼻,其它幾人臉上都有些濕漬。
正要再細看,腳踝突然一緊,心裏頓感不妙,還沒等我低頭看向腳下,一股巨力拉扯,身體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被拉往灌木叢中。
慌亂掙扎中我抬頭看了一眼,被數十根藤條纏住了雙腿,當即迅速摸向腰間匕首。
手才抬起來,大腦一陣暈眩感傳來,我感覺有些輕飄飄的,整個人仿佛漂浮在雲端,隨後便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時眼前一片黑暗,身上被藤條纏繞綁住,似乎是在山洞裏。
輕聲喊了衡秋、林子幾人一聲,並沒有回應。
我心裏有些驚疑,當時應該不只我一人中曼陀羅花的毒才是,這曼陀羅花有致幻昏迷的作用,若是食入過量,甚至有生命危險,不過從當時的情況來看,幾人吸入情況應該差不多。
收起心裏的雜念,我從地上坐了起來,這一動全身疼痛,特別是屁股和後腿部位。
倒吸幾口涼氣後,我彎起手腕想摸出腰間的匕首,但根本夠不着。
正思量着解脫之法,黑暗中傳來一聲呻吟聲,我有些驚疑不定,開口道:「誰?」。
「是我,衡秋」
聽到是衡秋,我鬆了口氣,往衡秋的聲音方位滾動過去,滾出二十多米遠才撞到躺在地上的衡秋。
「哎喲,你他娘的輕點滾不行嗎?」。
不知道撞到衡秋身體疼痛那個部位,衡秋有些急了。
「行了,別動,等我抽出匕首」
我沒有多說,手摸到衡秋腰間,抽出了匕首。
等弄掉身上的藤蔓,我們兩人這才注意到頭上的探燈沒有了,應該是被藤條拖動時掉在了地上。
我和衡秋兩人打燃了打火機,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去,不遠處的地面上隱隱躺有兩個人。
趕忙走了過去,竟然是一隊的於鳴和李建設,但沒有看到其它人的身影。
兩人身上也被藤條緊緊纏住,面色難看,但還有氣息,只是昏了過去。
衡秋劃斷兩人身上的藤條,檢查了一下兩人的情況,說道:「生命體徵很弱,兩人需要儘快送去醫院」。
「先看清地形再說吧」
看了兩人幾眼,我拿着火機往黑暗處走去,沒走多遠,隱隱看到地上又躺有幾人,忙走了過去。
「林子他們在這裏」,我喊了一聲。
劃斷幾人身上的藤條,我這才注意到沒有趙山南、林泳、張剛三人的身影。
衡秋正檢查着林子幾人的身體情況,還沒注意到這三人不在。
「主任、張剛,林泳三個人沒再這裏?」,我說。
衡秋怔了一下,打量一圈,隨即想起什麼,說道:「他們三個好像沒有中曼陀羅花的毒,應該沒被抓進來」。
知道趙山南幾人應該沒被抓進來,我沒有多想,看向躺在地上的幾人說:「他們的情況怎麼樣?」。
衡秋皺了皺眉,「幾人估計還要幾個小時才能醒來,我們遇到的這曼陀羅花的毒比平常毒了幾倍,也就是你跟我體質有些不同,不然也沒這麼快醒來」。
我有些疑惑,想要開口詢問,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
「哎,李梅茹的探燈還在」
衡秋突然驚喜說道。
接着火光看去,李梅茹後頸部下壓着什麼東西,我看不太清楚。
衡秋上前抬起李梅茹的頭,從後頸下拿出一個探燈,探燈的纏帶纏在了李梅茹的背包上,難怪沒有脫落。
解下纏帶,衡秋打開了探燈,瞬間照亮整個山洞。
抬眼看去,這處山洞有百平大小,四周石壁上佈滿青苔植被,邊上有些潮濕。
在其中一面石壁上有一道裂縫,僅容一人通過,裂縫不深,上面有些暗淡的光亮。
我和衡秋兩人走到裂縫口往上看了一下,上面似乎是一個有着水池的山洞,從暗淡的光亮來看,爬上去應該就可以出去了。
衡秋看了一下時間,驚訝說:「九點多了,我們竟然昏迷了一天」。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我看了下時間,想起趙山南他們,心裏有些不安,沒被抓進來並不代表還活着。
想了想,我說:「你說抓我們來這的到底是人還是精怪?」。
衡秋想了想,猶豫着說道:「從手段來看是非人力能做到的事情,但若說是精怪,行事風格又挺像人的。
最為奇怪的是,這傢伙把我們抓到這裏就不管了,也沒個看守,那抓我們幹嘛?」。
我說:「你不是說普通人還要幾個小時才能醒嗎?可能這東西沒想到我們能醒這麼早」。
衡秋搖了搖頭,「一隊其它人我不敢說,向問天主任肯定能早醒來,別忘了之前局裏給幾位主任分發過一些奇珍。
這傢伙給於鳴和李建設兩人加重了毒性,應該是碰見過向主任的情況。
經過一隊的情況後,對待我們不可能還這麼疏忽大意」。
我說:「你怎麼知道於鳴和李建設是加重了毒性,而不是毒素累積形成的身體狀況」。
「這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衡秋說完又道:「我想應該是沒時間來看我們的情況,這其中的原因應該在主任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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