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到點的這一刻,廳門準時打開,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樣。
一個油頭滿面,身着廚師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在其身後還跟着兩個年輕廚工學徒。。
「這不是剛才炒菜的那廚子嗎?」,衡秋說道。
剛才上來時我並沒有留意這個廚子,只是隨意掃了一眼,此刻再看,這中年人目光深沉,嘴角微揚,看上去總是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打量在場所有人一圈,中年人將廚師帽拿下來扔給右手邊的學徒,開口笑道:「這次會面的事宜由我負責,正主在湘西那邊等着各位」。
「你又是誰?」,一個道士裝扮的中年人問道。
「我只是一個牽線搭橋的人,你們叫我老苗頭就可以了」。
林子在一旁嘀咕道:「我說呢,難怪剛才的菜那麼難吃,原來是個假廚子」。
老苗頭繼續說道:「放出風聲前已經說過了,請擁有鬼杖鑰匙的人過來,我相信在座的不會都有鬼杖鑰匙,請沒有鑰匙的朋友現在原路返回」。
話說完,一個青年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地帶着身後六個手下離開了。
除了我們這桌,還剩下七桌人。老苗頭見還有這麼多桌人沒動,皺眉道:「最後留下來的人如果拿不出鬼杖鑰匙,我擔保他不會活着離開這裏。
出了這地方我不管,但在這裏,別想着混水摸魚」。
一張宴桌上獨自坐着的中年漢子冷笑一聲,「口氣太大,小心熏死了自己。告訴你那個正主,我可以幫他下墓取寶,也可以保證他的安全,不圖別的,只是想去見識一下」。
老苗頭眯眼打量了一下這中年人,說道:「朋友,如果沒有鬼杖鑰匙就別浪費口水了,請離開」。
中年人站起身打量我們幾桌上的人一眼,冷哼一聲後離開了。
接着又有兩桌人帶着手下離開,最後還剩下五桌人。
我們這桌,鄧叢那桌,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一桌,剩下兩桌;一桌是那儒雅中年人和魁梧女人那桌,還一桌則是帶着兩個青年的老頭那桌。
看着除開鄧叢以外剩下的三桌,我心裏有些好奇和意外,也不知道哪桌人是地質調查院那邊的人,看着都是老油條,一身江湖氣,沒一個像的。
老苗頭開口說道:「沒想到這裏就已經湊齊了五把鬼杖鑰匙,請各位拿出來亮亮眼吧」。
見沒有人動,老苗頭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鬼杖鑰匙笑道:「各位看好了,如假包換」。
見老苗頭拿出鬼杖鑰匙,所有人也依次拿出了鬼杖鑰匙。
老苗頭滿意地點了點頭,撇了一眼坐在主桌上的鄧叢,隨意走到一個宴桌旁坐下。
將正主所在的具體位置說了出來,讓幾伙人自己趕去湘西。
那儒雅中年人有些不滿地說:「這正主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他倒是安全自在,我們幾個都暴露了自己,能不能活着趕到湘西都是問題,那位正主不想就此說些什麼嗎?」。
老苗頭似笑非笑道:「這位朋友,正主手裏有女巫陵墓的位置信息,就這一點還不夠你們冒險一次嗎?」。
儒雅中年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被那個魁梧女人給制止了。
見沒有人再有異議,老苗頭站起身笑道:「我也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多陪各位了,你們可以從餐館前面出去,後門那裏估計現在不太方便」。
話說完,鄧叢最先站起身離去了,接着是那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我們這桌是最後走出去的。
從餐館內出來,眼前是一條繁華的副街道,這一條邊都是餐館。
這間叫味香的普通餐館混在其中,完全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我們沒敢多呆,直接打車回了藍月酒店,那輛租的車只能捨棄了。
回到酒店退了房間,我們立馬趕往火車站,打算坐到懷化,然後再坐車去約定地點。
上了火車才算鬆了口氣,想起剛才會面的情形,林子小聲問道:「主任,哪桌是另一個部門的?我怎麼看不出來啊」。
趙山南眼裏閃過一絲疑惑,說道:「那邊估計怕露餡,選的人我也看不出來,哪桌都有可能」。
「該不會是一男一女那桌吧?」。
趙山南沒有回答,看了一眼四周的乘客,說:「下車後再說,這裏人多眼雜,我估計這車上已經有打主意的人了」。
趙山南這話讓我有些緊張起來,我說:「速度不會這麼快吧?」。
林子這時不自覺地摸一下腰間,隨後又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勢,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
警惕中度過了五六個小時,聽到火車報站的聲音,我心裏放鬆了片刻。車站有執勤的警務人員,那些人再怎麼打主意也不敢在車站內生事。
下車的時候人流涌動,看着人不多,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擁擠。
才隨着人群走出車門,後面突然一陣騷動,鬧哄哄的嘈雜聲響起,我轉過身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但不斷外涌的人群擋住了視線。
這時傅葉和林泳兩人也走了出來,兩人不時回頭看着,什麼也沒看到。
該不是和那些打主意的人交上手了吧,我有些不安,和林泳,傅葉兩人匯合到一起,在一旁關注着人群最後面的騷動。
林子這時隨着人群走了出來,高聲說道:「沒什麼事,碰到小偷了」。
我們三人這才放心下來,片刻後人群稀少,趙山南和衡秋,余玲幾人走了出來,幾人押着三個鼻青臉腫的青年。
這三個青年面容普通,身形瘦削,唯一的特別之處就是手指修長,有些粗糙。
「三個小偷」,傅葉驚訝了一下。
「好傢夥,我們看着像是有錢人嗎?竟然組隊來偷東西」,林子有些憤懣。
衡秋看了一眼手裏押着青年,說道:「這三個可不是一般的偷,咱們平常見的都是些閒散混子,這三個是有穴的,背後有門派組織,有頭」。
我不禁多看了這三人一眼,過去說「蜂麻燕雀」四大騙,其實小偷也有自己的行業規矩和門派組織,只不過沒什麼人遵守。
至於門派,那就更是少見了,這行不像「騙」這行利益大,可以一個地方接着一個地方騙,過去有的團伙或個人一次甚至可以騙數十萬。
因為利益和格局,我覺得這也是偷這行無法壯大的原因。
「看來是真的被盯上了,不過他們是怎麼認出我們來的」,林子有些疑惑。
「認出我們不算什麼難事,走吧,先出去」,趙山南說完往站廳走去。
將三個小偷交給站內警察,從車站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天色已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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