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苗頭這時說:「快把抹草撒進洞壁里,應該能有些作用」。
所有人立刻從布袋裏掏出幾把抹草灑進了洞壁里,抹草落到骷髏頭上,隱約響起了幾聲急促的老鼠尖叫聲。
撒完抹草,沒有人再聽到迷惑人心的聲音,這才放心下來。
「這什麼草的挺有用啊,回去可以讓咱們趙掌柜也備上一些」,林子看着洞壁里的抹草說道。
曹四皮那個身形略瘦的徒弟聽到林子的話嗤笑一聲,說:「你以為這抹草是路邊野草呢,過去倒是很常見,現在得到山裏去尋這草了」。
林子撇了這徒弟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話語。
老苗頭這時準備好繼續往下,帶着我們往第七級天梯落去。
下到一半時,下方一陣陰冷刺骨的寒風吹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和傅葉,還有其他幾人自動從布袋裏抓了一把抹草灑下去。
老苗頭望着下方說:「第七級天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你們自己小心了」。
往下又落了一截距離後,借着燈光已經能看到岩壁上突出來的岩石墩,石墩上凹凸不平,還有一些殘留的紅色壁畫。
掃視一圈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什麼異常的東西,那黑衣青年開口說:「這第七級天梯異常應該就在這些壁畫上了,不過隨着時間已經腐蝕了」。
老苗頭打量幾眼說:「我的人那天看到這級天梯上有很多黑影,還是小心點好」。
說着,所有人謹慎小心地往岩墩上落去。
站到岩墩上的瞬間,心頭猛地一跳,一種極度的危險感讓人汗毛到豎。
氣氛突然有些慌亂緊張,在所有人都注意着四周時,一聲痛叫聲突然響起。
「老苗頭,你的人什麼意思?」,黑衣青年抽出背後的短刀,冷聲說道。
老苗頭的人對黑衣青年的人下手了,還沒等我看清情形,餘光里似有一道寒光閃過,頓時想也沒想地抓着繩子往一側跳了出去。
出去後回頭撇了一眼,這一看讓我吃驚不已,竟然是傅葉和林子兩人在對我下手,兩人不知何時抽出了腰間的匕首。
我有些不敢相信,貼在岩壁上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番,兩人的眼白有些發黑,在夜色顯得漆黑空洞。
場面一時間混亂起來,老苗頭驚聲道:「他們中邪了,快制止他們」。
老苗頭的三個同伴和黑衣青年的兩個同伴,在事情剛發生的瞬間就互殺的各剩下一人,此刻兩人正扭打在一起。
曹四皮的兩個徒弟也扭打在一起,那個身形健碩的徒弟保持着清醒,嘴裏不停叫着「張三」,應該這瘦徒弟的名字。
老苗頭和黑衣青年正要上前幫忙,傅葉和林子兩人這時竟然轉身向黑衣青年衝去。
看見這一幕,我嚇得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這黑衣青年殺人不眨眼,狠心起來兩刀便可以解決兩人。
「別下殺手」
我焦急地大喊了一聲,在岩壁上借力一蹬,盪回到岩墩上。
不過來不及了,林子和傅葉兩人已經衝到了黑衣青年跟前。
黑衣青年並沒給有我面子,看着黑衣青年迅速舉起的右手,我心中驚怒無比,同時有一種心沉到谷底的感覺。
我甚至都沒有看清黑衣青年出手,只看到一道寒光閃過,同時耳邊傳來一聲金鐵交擊之聲。
定眼再看去,傅葉已經不再岩墩上了,林子倒在地上,握着已經卷刃的匕首的右手正不停顫抖着。
「你個王八蛋,干你大爺」
我感覺腦袋裏翁的一聲像是有什麼炸開,一股憤怒和悲痛堵在胸口,只有殺了這黑衣青年才能暢快。
我抽出腰間匕首沖向黑衣青年,還沒等靠近,眼前黑影一閃,老苗頭閃到我跟前,右手化掌為刀砍在我脖頸上。
一股暈眩感襲來,我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迷糊中聽到老苗頭說,「你何必做的這麼絕,這連谷底都還沒到,我們需要人手」。
才聽到一句,一陣更為強烈的暈眩感湧來,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睜開眼時,老苗頭、黑衣青年、林子等人都不見了,四周一片荒蕪,像是一處人煙絕跡的死地。
「夢,又是夢境嗎?」
我有些疑惑,夢中人基本不會知道自己身在夢中,但此刻的一切只有夢境可以解釋。
「預知夢的能力又回來了嗎?」
正想着,胸前突然熱乎乎的,福袋裏那塊玉佩有反應了,我將玉佩拿了出來。
看上去還是暗淡無光,除了溫度變化,並無其它異常。
疑惑着望了一眼四周,再次看向玉佩時,我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這玉佩中間的墨黑顏色竟然在變淡,外圍那圈淡淡的白暈竟然在變黑。
過了有十多秒,這塊原形玉佩竟然變成了另一副樣子,中間原本漆黑如墨,如今卻是潔白如雲;外圍那圈淡淡的白暈變成了黑暈。
此刻這塊玉佩像是漆黑夜空中的一輪圓月,與先前完全反了過來。
正震驚着,一聲熟悉的叫喊聲響起,大腦一陣天旋地轉,再睜開眼,衡秋神色沉重的胖臉出現在眼前。
坐起身看去,白松年,呂通玄,趙山南等人都在;因為岩墩的大小,還有不少人攀爬在岩壁上休息。
岩墩中間燃燒着小堆抹草碎末,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林子臉色蒼白,揉着右臂坐在一旁,曹四皮那個叫張三的徒弟也是一臉蒼白坐在一邊,另外還有剛才扭打在一起的兩個青年也是一樣情況。
看清周圍情形後,腦海里回想起了暈倒前的情況,頓時一股怒氣再次湧上心頭。
我一眼尋找到了站在岩墩邊上的黑衣青年,站起身指着他怒吼說:「就是他,掌柜的,就是他殺了傅葉」。
趙山南深深地看了黑衣青年一眼,按住我的肩膀說:「我們都知道了,這事過後再說,目前進女巫陵墓才是要事」。
衡秋,林泳,余玲幾人怒目看了黑衣青年一眼,緩緩收回了目光。
黑衣青年站在岩墩邊上冷漠地看着前方的黑暗處,對於我們的反應看也沒看一眼。
盯着黑衣青年青年看了半響,我深呼吸了幾下,等到了女巫陵墓里絕對要找機會幹掉他。
趙山南見我冷靜下來,走過去和白松年,呂通玄幾人湊到一起,探討這級天梯和剩下兩級天梯的安排。
幾人並不避諱在場所有人,商談的話語差不多都能聽到,只聽到曹四皮說:「這岩墩上的壁畫染料中添加了很多迷幻人的藥物,如黃皮子尿,屍花之類的東西,不過比這些東西要高級,保存數千年竟然也還有作用」。
呂通玄開口道:「曹老哥說的不全對,怎麼可能保存數千年還有迷惑人心的作用,而且還是露天之下,真正的名堂應該在這岩壁下面」。
「哦,呂兄弟發現了什麼?」,白松年驚訝道。
呂通玄從懷裏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羅盤,上面的指針緊貼的底面,這叫做沉針,說明指針方向或者下方有極陰邪的東西存在。
呂通玄看着羅盤說:「我先下去看看,上來後咱們再商量下兩級天梯的事情」。
呂通玄說着抓緊繩子往岩墩下面落入,白松年幾人自然走到了岩墩邊上,注視着下方的情況。
不過呂通玄下到岩墩下面後,只能看到探燈晃動的光線,看不到人影。
「砰」
岩墩下面傳來一聲微弱的爆炸聲,像是氣球炸開一樣。
等了有兩三分鐘,呂通玄才爬上來,額頭上滿是汗珠,左手提着一團毛絨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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