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南還是沒有告訴我們,只說了一句到地方就知道了。
我們幾人互望了一眼,沒有再問什麼,埋頭繼續趕路。
順着山路走到下午兩點多時,趙山南帶我們拐進一條雜草叢生的山間小路,這條路看上去很少有人經過。
到了晚上七點半多時,趙山南停了下來,借着燈光看了看四周,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山黑影說:「那座小山就是目的地」。
我抬頭眺望了幾眼,月光下幽暗朦朧,看不清這山有什麼特別。
走到山腳下,竟然有一條通往山上的山路,看得出有人跡,想不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也有人住。
林子想到什麼,開口說:「這山上住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主任,我是不是來拜訪什麼高人的?」。
趙山南一邊往山上走去,一邊說道:「這山上住着六戶人家,一個星期前不得已搬走了」。
「為什麼要搬走?」,林泳問道。
「上去就知道了」
趙山南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我們幾人有些無語,不知道趙山南什麼時候學會賣關子了。
走到半山腰時,我們看到很大一片圍起來的菜地,各種蔬菜生長的很旺。
林子手伸過圍欄,俯身摘了一個西紅柿,直接放到嘴裏吃起來。
走過菜地,遠遠看到一團巨大的黑影立在半山腰上,我們幾人心中一緊,將槍都掏了出來。
距離走進一些後,我們這才看清是什麼,竟然是一大團淡黃色藤蔓,這些藤蔓將六座相連的木屋給纏裹住,不少藤蔓伸入木屋中,快要將木屋絞塌。
「這什麼藤蔓?好厲害啊?」,林子驚嘆地說了一句。
趙山南盯着這些藤蔓說:「這東西叫無根藤,是一種寄生植物,無根無毛無葉,刀割藥噴都殺不死它。這玩意哪怕只剩一截枝葉,只要依附在一棵大樹上,就可以汲取大樹的養份,直至大樹枯萎而死」。
「那這無根藤簡直就是不死不滅啊」,林子嘖嘖稱奇。
「也沒那麼厲害,用火燒成灰就行了」,趙山南說着打量起幾間屋子。
我和衡秋兩人對視了一眼,走上前說:「主任,都到地了,到底什麼任務啊?」。
趙山南回頭看了我一眼,「這些無根藤是從地下鑽出來的,我們的任務就是來探明其中緣由」。
「地下?」
我抬頭看向纏裹住木屋的無根藤,這些無根藤縱橫交錯,密集成堆,看不到是不是從地底鑽出來的。
趙山南抽出腰間匕首,又說:「行了,兩人一組,有什麼發現立即通知我」。
我和林子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往最右邊的木屋走去。
這間木屋都快裹成一個粽子,我和林子兩人先在外圍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兩人隨即抽出匕首,砍斷無根藤往屋裏走去。
屋內同樣是藤條交錯,東橫一根,西斜一根,遮擋住視線。
我和林子正進入一間臥房察看着,傅葉的叫喊聲突然傳了過來,「這裏又發現」。
我和林子兩人對視一眼,退出了房間,從屋裏走出來時,正好看見其它人從屋子裏出來。
傅葉和林泳在中間的一座木屋,屋門口的藤條被砍斷,趙山南,佟婭,余玲三人最先到門口,但三人不知道為什麼沒進去。
我和林子走到跟前,正準備問幾人為什不進去,正要開口,心裏咯噔一下,發現了不對勁。
屋內沒有光亮,傅葉和林泳兩人不可能把探燈熄掉,林子看着漆黑的屋裏喊了兩聲,但無人回應。
趙山南盯着漆黑門內,開口說:「文遠,未濟隨我進去,你們守在這裏,注意情況」。
我和方遠文兩人掏出手槍,緊跟着趙山南往漆黑的屋子裏走去。
走到門口,借着燈光往裏看去,屋內的桌椅都被藤條纏繞,地面上也垂落着不少,堂房中間有一個稍顯乾淨的路線直通裏屋的臥房。
趙山南謹慎地先邁進屋內,四周打量一圈,這才往前走去。
走到臥房門口時,我和方遠文兩人緊張起來,同時舉起了手槍。
當燈光射到臥房內的第一眼,我們只看到一個白影一閃而逝,還好這白影閃的快,再慢一秒,我就扣動扳機了。
定眼看去,這間屋子的無根藤格外密集,四周牆面和房間頂部都佈滿無根藤,地面上也像鋪了一張藤條毯。
走進房間,我們看到屋子牆角處的地面有一個大洞,這些無根藤原來是從這裏延伸出來的。
呼了口氣後,我對着屋外喊了一聲,林子,衡秋,佟婭幾人立馬沖了進來。
站在洞口邊,我低頭往裏看了看,下面綠油油一團,藤條堵住了洞道,看不清下面有多深。
林子舉起匕首想扔進去試試有多深,想到傅葉和林泳可能就在下面,怕傷到他們,收回手勢,將自己的鞋子脫下來使勁扔了下去。
鞋子穿過藤條,發出一聲清晰的沉悶響聲,顯然這洞不深。
趙山南二話不說,直接跳了下去,用身體的重力砸斷了堵住洞口的藤條,我們幾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衡秋緊隨其後跳了下去,方遠文也接着跳下去,之後才是我們幾人。
這洞口到洞底有近四米的高度,不算高,但也讓我和林子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四周,我們身處在一個直徑五米的圓土坑內,四周佈滿無根藤,這些無根藤從土中植物的根須里延伸出來的。
「有些不對勁啊,咱們是不是掉進陷阱里了」。
林子四周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其它路道,撿起自己的鞋子穿上說道。
「這土坑用來幹嘛的?」,佟婭在土坑壁上摸索了一下。
趙山南打量着周圍,皺着眉頭沉默不語。
衡秋抬頭看向我們跳下來時的洞口,沒有說話,心裏不知在想什麼。
「請君入甕」,方遠文開口說了四個字。
「文遠,什麼意思?」,余玲開口問道。
我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咱們現在可不就是在一個瓮里,還是自願跳下來的。
趙山南這時也抬頭看向上面的洞口,開口說道:「不知道是哪條路上的朋友,還請報個號」。
沉默片刻後,上面傳來一聲低沉蒼老的聲音,「山中道人,點水即走」。
趙山南一臉驚訝,緊接說道:「你可知道我們都是黑皮,得了命令過來察看的」。
上面那人沒有回答,趙山南臉色陰沉,也沒有再問什麼。
我們幾人相視一眼,林子說:「主任,我們不趕緊上去嗎?」。
衡秋嘆了口氣說:「人家在上面守着呢,這人不想取性命,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呆着吧」。
「那咱們這次算…栽了嗎?」
看了眼其它人的臉色,我低聲說了一句。可能因為沒有生命危險的緣故,我心裏並沒有很生氣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可笑,竟然一群人都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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