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公司要和日本卡瓦米公司談判了,我將作為公司經費計劃人員參會。
對於第一次參加跨國會議的我,很清楚此事的重要性。這次談判會成功了將表示中國的電子產品從此進入日本市場。
「喂,你好。」我的手機響了,好像是國外的號碼打進來的。
「喂,你好,是華南嗎?」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聽起來很陌生,可是她叫了我的名字。
「是的,我是華南。請問,你是」
「我是櫻子,日本的櫻子。」
這是真的嗎?我回國六年,聽到是櫻子,我真得即開心又驚訝。
從日本回來,畢業後找工作,一直忙工作,櫻子和我一直沒聯繫。
電話中得知櫻子來了中國,現在BJ外賓館,我說了下班後去看看她。
回到住處,我立即用香噴噴的洗面奶洗了臉,之後我仔細照了鏡子,鏡子裏的我顯然不是六年前的、冒着傻氣的中國留學生了。耳邊那顆黑痣在日本留學時就有了,櫻子曾說過那顆黑痣。
這時,我有一種感覺,這感覺就像一把剪刀在一點點地剪着我在日本時的情形,六年前的那些往事又浮現在眼前了
在日本留學期間,曾有一段時間我的進步很大,同時,我在日本學習的課程也少了一些,因此,接近黃昏的時候,我都會去校院的後花園散步。像電影裏的場景一樣,那段時間,櫻子也會出現在那裏。
在日本,春、夏、秋冬四個季節都有適應的鮮花在開放。那些嬌艷的花兒使大自然熠熠生輝。我踩着從樹上飄落下來的樹葉,看着櫻子從對面走過來的模樣
現在,我的記憶里就是小櫻子走來的樣子。她一頭烏亮的短髮,白色的衫衣,黑色的背帶裙。算起來,我們有兩月零兩周的時間在一起。而那時,我們在一起不是聊天,講學業,就是聽一場音樂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櫻子就像我的中國朋友一樣,有一次,櫻子突然說她想要嫁給中國男人。當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還沒有想到婚嫁。
想到這,我突然悲傷了,不知道櫻子是否嫁人了。明天的談判會很重要,晚上不能睡太晚了,於是,我快速穿好衣服出門了。
來到外賓館,我找到櫻子說的那個房號1289,敲了門。
開門的人果然是櫻子,她笑臉相迎,讓我進她的房間。
我跟在櫻子身後,我看見房間裏有一個日本男人,正遲疑,突然,一個小女孩一下撲到櫻子的懷裏,「媽媽。」
眼前的事我沒有意料,發生得太過突然,不過,我還是看明白了。櫻子結婚了,她沒有嫁給中國男人,她嫁給了日本男人,而且,她已經是一個媽媽了。
櫻子和那個日本男人很客氣,他們讓我坐沙發上。
櫻子給我揣來一杯茶,笑問:「你結婚了嗎?」
我說:「沒有。」
櫻子說:「為什麼?」
我笑了笑,說:「可能沒有合適的吧!」
我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的電話號碼櫻子怎麼知道的。明天的會議不能出錯,於是,我說:「櫻子,咱們改天再敘舊、聊天吧?今晚太晚了。」說完,我轉身離開了。
越想越覺得櫻子出現的不是時候,櫻子怎麼知道的我的號碼?正想得投入,一陣電話鈴聲。看到顯示的號碼,我嚇得不敢接聽,又是櫻子的電話。
「喂,是櫻子!」我還是接了。
櫻子說:「我能…來你的…住處嗎?」櫻子的聲音中好像有輕微的哽咽聲,她在哭。
櫻子的丈夫會不會氣量小?想到這,我竟然答應了她。
「好吧,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關上車門,我看了手腕上的表,二點了。
當車燈照在櫻子身上的時候,她向我這邊走來。
車上,我和小櫻子都沒有說話,櫻子拿着紙巾在抹眼淚。
到了我的住處,櫻子的神情好多了。她站在客廳正中央,看着擺放在我屋子裏的東西。我的房子不算太小,兩個臥房,一個客廳。這是我用我的全部積蓄買下的住處,在BJ工作不能沒有自己的房子。
「櫻子,您請坐。」我說。
櫻子坐在沙發上,她平靜下來。
我泡了一杯「龍井」茶,說:「櫻子,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我直接問,櫻子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問她這個問題。「華南,我不想隱瞞,其實」
我打斷了她,說:「你讓我猜猜,我好像能猜得出來。」
櫻子忍住了笑,她揚起臉看着我,等着我猜。
「你是日本卡娃米公司的,明天要和我們談判的人吧?」
「你很聰明,你一直都很聰明,讓你猜對了。」櫻子很開心地說:「明天,我希望我們能談判成功。」
這時,電話鈴又響了,我們部里來電話了,「明天的會議內容要改動,你立即回部里修改計劃。」
「櫻子,抱歉,我不能陪您了,我送你回外賓館。」
櫻子沒有說話,她有些慌張,但她還是隨着我出了房門。
回到公司,我才知道,原來我方談判內容被泄密了,至於怎麼泄密的,無人知道。那麼我方又是怎麼知道我方談判內容被泄密了,太可怕了,我不敢讓人知道櫻子來我住處的事。難道是櫻子?我不敢相信櫻子泄露了我的談判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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