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招牌寫着「家常豆腐」的羅家,停放着一輛鑰匙都沒拔走的踏板電瓶車,就在這家豆腐店監控攝像頭下面,根本不怕被人順手牽走這匹小綿羊。
老楊家的小楊哥悄聲無息的出現在羅家附近,看着戴主任家裏的千金氣呼呼的進去了,心裏正有些猶豫不定。
「感應貼」一點反應都沒有,肯定是哪個環節出錯了,不是加錯了靈藥「指路花」的份量,就是靈物「引路蜂」,沒用活體做靈引。
這不是沒有前例!
過了一會,妙王村赫赫有名的「豆腐小西施」走出家門,警覺地看了一眼,嚇的巷子轉角後面的楊維威趕緊閃身後退。
背靠着噴砂塗新,漆成大片黃牆的牆壁,心跳驟然加快,額頭都冒出冷汗,身體一抖一抖的,胸膛高低起伏不定。
一副賊喊抓賊反被抓的心虛氣短!
喂喂喂!我才是苦主好吧,早上難得起了個大早,出門在村里閒逛一下,就被不知道是誰的一個人,手刀砍昏過去,簡直無法無天。
當然了,老楊家的崽子根本沒有提到,自己起早出門,完全是看在村口附近,無人無主的浮空滑板和山地車,這兩件法器份上。
沒想到的是,儘管信任監控攝像頭下,眾生安分守己的鐵律,「豆腐小西施」還是順手拔走閨蜜坐騎小綿羊的鑰匙。
奇怪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轉角,沒看到人,卻發現淡淡的影子,暗忖:藏都不知道藏好點!
羅祥鳳徑自走過去,故意弄出了一點聲音,粉紅色安上分踩屎感女式室外新款拖鞋腳後跟部位拖地,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還沒走近,牆角後面的影子就迅速離開,隨着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遠去,估計是察覺到不對,趕緊走遠了。
如願嚇跑了潛在的盯梢者,疑似閨蜜玉芬的愛慕者,「豆腐小西施」滿意的微微一笑,暗罵一聲「無膽匪類!」原地轉身,往家裏走去。
戴玉芬在閨蜜家裏吃着新鮮出爐的甜豆花,又嘗了一口凍牛奶沖開的紅豆湯,心情總算好了一點。
「芬姐,你被人盯上了!」
羅祥鳳拎起一把月湖全實木家用靠背修仙椅,倒反前後,雙手上下搭在椅背上,枕着下巴,歪頭看着閨蜜,大大咧咧地坐下。
只有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妙王村的豆腐小西施才會露出本來面目,顯出自己的真性情。
戴玉芬一口喝光牛奶紅豆湯,甜絲絲的,眉眼都在笑,隨即想起自己珠落結胎的隱秘,趕緊放下不鏽鋼湯勺、玻璃蓮花碗。
伸出右手,併攏四指,朝自己晃了晃,就把好奇心很重的羅祥鳳招呼着,主動起身湊過來,甚至默契的側耳。
戴玉芬:「」
羅祥鳳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扭頭回正,看着閨蜜隨手從鋪着藍白方格布的桌上,摘下一顆花骨朵。
靜靜地躺在她掌心的花蕾,突然間,隨着一陣靈機震盪,竟然綻放開來。
掌心粗細紋路,猶如盛放鮮花的根莖,看的豆腐小西施眼睛閃爍着羨慕嫉妒的精光。
可是,白裏透紅的手掌,卻漸漸失去血色,就像健康的生命力悄然流逝,作為能開「頃刻花」的代價。
羅祥鳳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語氣里有些遲疑:「你你入道了?」
戴玉芬握緊拳頭,將盛放的鮮花,猶如滅火似的掐熄了。
片刻過後,毫無血色的手掌,漸漸地恢復白裏透紅的本色。
能放能收,才是真本事。
戴玉芬一個字都沒有說,卻用眼前發生的事實,說出了笨嘴拙舌的自己未必能解釋清楚的造化。
羅祥鳳坐了回去,精神有些振奮,神態卻有些萎靡,這是既怕姐妹修道苦,又怕姐妹登天路啊。
「什麼?夜夢神人授金授金,厲害了,厲害了,佩服佩服!」
豆腐小西施故意重複閨蜜的話,還特意發錯音,前鼻韻,讀成後鼻韻。
實在是不這樣做,不能發散自己遲遲不能入道,卻看到閨蜜一步登天的鬱悶。
戴玉芬早就知道閨蜜會這樣,卻還是當面這樣做了,就想看着羅祥鳳的臉色有多難看,語氣有多陰陽。
現如今,如願看到這一幕,心裏的爽快,比自己能開頃刻花,還高興一百零八倍。
過了一會,豆腐小西施才平復跌宕起伏猶如坐過山車的的心情,迅速收攏情緒,變得一本正經。
「能開頃刻花!很不錯了,不管是不是夢裏神人授金,還是其祂原因,收放自如就是明證,不怕考核。」
羅祥鳳雙手枕着下巴,看着對面的閨蜜、小姐妹,認真的想了想。
「你能夠入道,要不去帝國有司,正經的考證,拿到牌照。要不,轉投道門,有龍門派、淨明道、三山五嶽可以去。」
戴玉芬仔細想了想,卻搖搖頭:「我不想一個人去!」
羅祥鳳訝異,一笑,伸手,指點着閨蜜姐妹:「你啊你!別說傻話了,我不行的。一點資質都沒有!」
「是姐妹嗎?是姐妹就不能說不行,你一定行的,我都行,你肯定也行,行不行?行不行?」
羅祥鳳也沒想到,閨蜜入道後,心胸一下子就開闊了,以往的她可是執着着要蓋過自己一頭的。
遲遲沒有回答,戴玉芬伸手抓住豆腐小西施的雙手,使勁地搖晃着,晃地她腦子都成豆漿了。
「行,行,行!我行,我行的,行了吧!」
戴玉芬聽到如此敷衍了事的回答,又起性子了,結果被羅祥鳳起身,雙手環抱住,竟然動彈不得。
看來,妙王村的豆腐小西施也不是吃素的,就這一把能按住戴家千金動彈不得的力氣,肯定是練出來了。
「謝謝!玉芬,謝謝你,沒有忘了我。你都不知道,剛才我看見你掌心花蕾綻放,就有一個感覺,你就要遠離我了,遠遠的離開,以往肩並肩往前走,以後只能看到你的背影」
向來冷靜的羅祥鳳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心裏話,起先戴玉芬還有掙扎,後來漸漸地就停止了,哪怕胳膊被束縛住,暫時動彈不得,小短手還是反向抱住了閨蜜。
「相信我!鳳,我有一個靈感,在我幫助下,你也可以入道的。」
羅祥鳳抬起頭,雙眼有些淚水婆娑,閃閃發光,猶如晨曦灑滿眸子,靜靜地看着閨蜜姐妹。
「你準備模仿神人,授金予我?」
這裏,豆腐小西施還是用了後鼻韻,直接把戴玉芬氣笑了,徹底打破了剛才姐妹情深、耳鬢廝磨的百合氣氛。
「死傢伙,你這是在找死!」
戴玉芬直接起身反擊,可是力氣還是不夠,僅僅把羅祥鳳帶到地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家門口就是村里唯一一家豆腐店店面,擺佈着豆漿、豆花、香乾、腐竹、千張、嫩豆腐、老豆腐等一系列豆製品。
坐着把錢掙到手的獨門生意,羅祥鳳的大姐聽到後面的動靜,有些頭疼,卻還是擔心妹妹會吃虧。
「別鬧了!地上太涼,回自己房裏,隨便你們怎麼玩欸!三叔,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買點新鮮腐竹吧,搞點粉絲、五花肉,中午吃腐竹粉絲煲,養顏開胃!」
被羅祥鳳大姐叫住的本家三叔,不得不停下腳步,也不仔細挑挑揀揀,掃馬支付了幾塊錢,順手接過一袋溢價過高的濕腐竹。
提溜着袋子,掂了幾下,估摸出大致的重量,覺得錢給多了,三叔就自顧自地從攤子裏撿起一條腐竹,塞進袋子裏。
過了一會,他覺得還是吃虧了,又撿起一條腐竹,邊笑邊說。
「大侄女,豆腐店生意不錯,沒房租、沒人工,水電半價,村里獨門生意,前後兩三年,就翻新蓋了新房。好啊,好!」
羅祥鳳大姐滿臉都是笑,看也不看幾乎白送的一大袋腐竹,估計其中一部分腐竹,會以物換物置換成五花肉和粉絲。
「村里下的決定,一家一戶一門生意!我家豆腐店誠信經營,乾淨衛生符合規定,給我家做,是村委的意思,我有什麼辦法。」
三叔聽不下去了,氣呼呼的負手在背走了,走遠後,才罵罵咧咧的吐着惡氣。
「那也不能舉報我家黑作坊,做豬毛豆腐吧。豬毛能點豆腐?笑話!」
羅祥鳳大姐臉上還是生意人的微笑,實在是因為後來居上,做着村里幾千人的豆腐生意,賺的太多了。
水賣肉價錢!三百塊的豆子,做成各種豆製品後,能賣出三千塊,利潤在十倍左右,簡直比販賣成癮藥品還賺錢。
剛開始,人手磨豆漿還是有點累的,按照仙府工商、為生部門要求,改成機榨出漿後,連豆腐師傅的人工都省了。
最近村裏有人打算開闢新的生意,做麻辣豆腐包子,打着鄰縣的特產招牌,已經得到村里同意了,也算是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沒想到,消息放出去後,附近浦山村的豆腐王竟然頻繁進入妙王村走動,都盯着裏面的利益。
父親這幾天就在跑這家的豆腐專供,準備一口氣簽個三年合同,顯然是很看好這家的包子生意。
此時,王磊騎着五十邁電驢,抵達江濱花海遊園,發現一個人都沒有,趕緊打電話搖人。
姍姍來遲的工布開門迎他進去,兩人共乘電驢抵達地點,江堤春曉。
結拜儀式的桌案有現成的,撣走桌面的落葉,稍微擦拭一下,就可以安排了。
這還是工布頭一回主事,偏偏昨晚喝的實在是有點多,宿醉中,狀態有些不對勁,簡直就是在夢遊中。
王磊看不過,主動上前接手,按照古禮擺成香案,沒看到躺靠在附近藤椅上,工布臉上竊喜的微笑。
王磊忙地腳跟不沾地,卻有條不紊的身影,引起了工布家裏人的注意,卻也僅僅是好奇。
畢竟,這結義的古禮,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了。
工布父親佇立在翠光閣靜室窗台前,俯瞰着江堤春曉上的一舉一動,眼裏意味不明。
在他身後,靠牆一位「賓客」,靜靜地盤腿打坐,面前三支檀香,香頭暗紅,忽明忽暗,裊裊冉冉的煙雲,一時結成人形,一時散成蓮華。
「幾年前,仙城幾個結社組織,傳統的香堂、舶來的兄弟會,都被取締了。那股風頭是過去了,小布主動與人結義,不妥吧!」
說話的人,竟然不是賓客,而是他面前的人形煙雲,工布父親眼皮都沒夾一下。
「畢竟是仙城教喻之子!嗯,這個忙前忙後,跑腿打雜的小子,也是結義一員,有身份嗎?」
賓客:「」
「練氣兩三層的鍊氣士!我還是練氣大圓滿,出陽神的帝國練氣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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