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錐外的風箏 第二十七章 下山。入海？

    時間回到，西斯與山上的尼古拉斯對話時。

    ......

    「是時間，這座大山。」

    這個世界的海域，被混亂的時間包圍。

    呈現出時間與海域交織的錯覺。

    所以西斯可以理解時間是海的概念，但是時間又怎麼變成了山？

    西斯有些無法理解這句話。

    「時間怎麼又會是山」

    尼古拉斯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講述起費格格的故事。

    「費格格的出現在無人見證時，

    但費格格的路眾所周知。

    它的路，既是傳奇的路，也是所有的路。

    有路，就有荒蕪，

    荒蕪代表着前方，代表着變數，代表着未知。

    而路是建構，於一片荒蕪中，拓出道路的過程。

    這也是建立認知，建立觀念，找到新的答案的過程。

    費格格即是路，路即是建構。

    所以它是這個世界，是關於建構的概念集合。

    而『垂死的』的時間，」

    會解構掉一切。

    這是擋在這個世界所有人面前的大山。

    費格格目的，就是移開這座大山。

    即找到新的路。

    這也是它製造傳奇的目的。

    它或許，是某種意義上的神明，

    卻也被迫與人類一起困守，在這片時間的墳墓中。

    這就是大家知道的費格格故事。

    不必着急，

    你可以回去後慢慢地理解，

    你就能明白它的立場。

    最後的三層台階，

    你還上去嗎？」

    話風一轉，尼古拉斯開始攆人，看來他也聊累了，不想繼續聊下去。

    西斯只好全篇記住，回去再慢慢地思考，還有三層台階，他就拿回所有能拿回的記憶了。

    那也意味着自己失去了傳奇的資格，雖然還無法判斷費格格的注視，是好是壞。

    但這點風險，還是要冒的。

    西斯最後看了一眼山頂，隨後轉身向山洞走去，隨口說道：

    「不用了，現在足夠高了。

    下次再來。」

    目送着西斯的身影消失後，尼古拉斯卻依然站在原地，繼續等待着下一個聖誕日。

    ......

    特蘭沒有想到自己連傳奇都沒有見過，就忽然成為了傳奇，開心中有些得意地說道：

    「那個老人說完之後，當時的我心中只想着與家人團聚。

    就沒想太多了往上走，我竟然一口氣直接登上了十四層台階，看着眼前的山頂，才想起來要是到了山頂就不是傳奇了，趕緊停了下來。」

    洛奇平淡且準確的描述道：

    「那麼你離凡人只差一步，又沒有名聲的加持，所以你應該是最弱的傳奇吧。」

    特蘭的笑容消失了，哦不，轉移了，吃着肉的西斯笑了。

    「不會吧？」特蘭不確定地問道。

    「大概率是的。」洛奇很嚴謹。

    「你上了多少層」特蘭想要找回場子。

    「保密。」洛奇不給一點機會。

    「切。」特蘭不屑道。

    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披在群山上的金色薄紗，被藍色的星光剝去。

    西斯的目光也從天空收回，費格格的事情還是需要跟荷馬研究一下。

    馬上應該要到去海上的時間了，不過這邊這些事情還需要妥善安排一下。

    篝火上還掛着一個水壺，裏面是乾淨的雪化成的水，西斯拿起水壺給兩人又倒了一杯熱茶。

    「明日我們一起啟程去寒梅市，到時你們就先回三頭鳥，我會在寒梅市找處地方先住下來。

    你們拿着這個發卡，我需要時，有辦法通過這個發卡聯繫你們。

    你們有危險時，通過它一樣可以聯繫我。」

    西斯遞給特蘭一個彩虹形狀的發卡，那是雲霓的娃娃頭上帶的發卡，它可以被雲霓的異能聯通，進行簡單的通訊。

    「放心吧，既然答應你了，我們就不會食言。」

    說完看特蘭似乎對帶着任務，回到三頭鳥還有些緊張，西斯連忙安慰道：

    「我們的合作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所以不要緊張。」

    「嗯。」特蘭回憶道。

    特蘭給出了他的承諾，西斯是相信的。

    但他們倆人之間，很明顯是話更少的洛克，在決定性的事務上有更大的發言權。

    所以西斯其實無法確定，特蘭與洛克是否能夠遵守承諾，他們加入諧門時，是在危險的境遇中，那時更多的是為了自保。

    而現在彼此開誠佈公後，對方對於他的畏懼在淡化，與危險中的自救行為結束，他們的選擇自然也多了起來。

    尤其當他們回歸三頭鳥組織後，必定很快的就會成為了那個組織的大人物。

    這是他們這番冒險成功後，理所應當得到的收穫，西斯無法剝奪，也不願剝奪。

    對於諧門，離他們很遠，對於三頭鳥則，他們離得很近。

    洛克一直以來的表現都非常理性，尤其是下山以來。

    西斯放他們走，既有之前所說的理由，也有從對方的角度獲利最多的應該是更近，更有勢力的三頭鳥，那他就要在對方有其他想法前，改善這種局勢。

    所以西斯也是在順手推舟，調整雙方的關係，讓對方也覺得有兩重身份是有利的，也讓對方覺得諧門，或許能夠幫助他們更好在三頭鳥站穩腳跟。

    畢竟他們回去之後，即使有再大的概率成為大人物，但萬一猜錯了這個組織的想法，至少他們自己還有一條後路，一個援手。

    所謂朋友多多，後路多多。

    今日事，今日畢

    但明日的事情，也只能明日再做。

    西斯結束了胡思亂想，回到自己的帳篷里，檢查了下三個娃娃都安靜躺在他的鏡面空間裏。

    閉上眼睛，好像不困。

    又翻來翻去一會，還是沒睡着，沒到時間？

    西斯打算出去，看看馴鹿嘿嘿。

    剛到嘿嘿的冰屋裏，西斯看着它頭上的鹿角就開始出現重影，他一下子倒在了馴鹿的蹄子邊。

    然後他就睡着了。

    嘿嘿無奈，看着這個鳩佔鵲巢的傢伙，忽然眼前一亮，那是不是沒人看着伙食了，它趕緊戰術換家。

    屁顛屁顛地跑進了西斯的帳篷。

    ......

    「唉，怎麼是黑的？船上不點燈嗎？」

    西斯睜開眼睛，結果眼前一片黑暗。

    伸手向前方摸去，手卻被一層木板擋住，使了一點力氣，木板有所晃動。

    那就加大力氣，木板邊緣露出一道縫，光線也隨着滲透進來。

    推開木板，坐了起來，原來自己在一個箱子裏。

    可是為什麼？

    還有，船呢？！

    貝約納號，那麼大的船呢？

    箱子擺放在原來的漂浮碼頭上，而原本連接着碼頭的大船小船，全都不見了蹤影。

    無垠的大海上，只留下這片飄蕩着的碼頭，上面有幾個箱子，還有目瞪口呆的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