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錐外的風箏 第四十八章 如來

    西斯無言。

    順着感覺走，你們是真不怕我感覺錯了啊！西斯撓着腦袋，這麼重要的任務，可不能錯過一些細節。

    將三個娃娃與馴鹿嘿嘿從他的空間中取出來，他需要他們的一些建議。一番講述後，彼此的信息達成一致。

    西斯的目光掃了一圈，他在尋覓着一個軍師。

    「嘿嘿。」馴鹿抬着頭睜着大眼睛無辜地看向他。

    「沒問你。」西斯說道。

    「小語，也不知道。」小語見她幫不上忙，大大的眼睛開始發紅，小珍珠馬上就要掉下來。

    西斯趕忙安慰道：「沒事啊，小語。十一爸爸呢，只是想看小語最近有沒有變得漂亮，沒有怪小語的意思。」

    「嗯！小語會繼續加油變成聰明的小語！」她大聲的保證道。西斯沒有看到，小語發紅的眼眶，其實一顆珍珠都沒掉下來，反而在他沒注意到時，還露出短暫的狡黠小表情，她可聰明了，知道怎麼樣大人才會哄她。

    「餵？別裝死。」西斯揪起了趴在馴鹿身上一動不動的白白，對方揮舞着圓乎乎的手臂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燈泡，他說什麼？」西斯在腦海中向着雲霓問道。

    「他說不用管那麼多，就是莽...。」延遲了一會雲霓回應道。

    「好吧，不出意料，那你什麼想法。」西斯也不抱有太大期望的問道。

    「冰塊，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雲霓反問道。

    「什麼？」西斯疑惑道。

    「我的發卡啊！」雲霓怒道。

    「發卡不是給特蘭他們了嗎？這和現在有什麼關係？哦！你的意思是你能聯繫到他們嗎？」西斯恍然大悟。

    「嗯，我還能感覺到發卡，打個電話試試吧？」雲霓建議道。

    他們的時間是同步的，但主觀上西斯的時間排的太滿了，一件件的事情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遠在環月的雲霓自然沒有這個問題。這也導致西斯忘記了這件小事。

    西斯的思路一下子被打開，興奮的西斯抱起小彩虹玩偶親了一口，「來，最愛你了。」遠在環月世界的雲霓唰一下，臉紅的像是紅蘋果一樣。小語羨慕的看着小彩虹，欲言又止，西斯趕緊抓住小語的玻璃球上也親了一口，然後小語也開心地上下飛舞。

    雲霓撥通了電話，一段沉默後。

    「餵？」特蘭的聲音從小彩虹的身體裏傳了出來。

    西斯有些忐忑地問道：

    「你們還好嗎？」

    「挺好的啊。是西斯啊，你怎麼提前聯繫我們了？現在不是才98888日嘛。」這邊特蘭與洛克已經變成了兩位老人。

    「事情有些複雜，洛克在嘛？我也需要他幫我分析下。」西斯接着說道。

    「在的。」洛克也回應道。

    西斯有些後悔，為什麼不早點打這個電話，這樣他可以少說一遍。他沒想起來，哦，那沒事了。

    「我長話短說，算了，還是細細說來吧。......」又經過一段時間後，特蘭與洛克也明白這邊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你在我們的未來？」特蘭不確定的問道。

    「理論上島鏈時間線還沒發展到那一步，他那邊的世界還有未知的因素，無法坍縮成我們確定的未來。但同時是我們最有可能的未來。」洛克補充道。

    「那到底是不是我們的未來？」特蘭感覺好多隻鳥在繞着自己的腦袋飛，『啪~』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清醒一下又問道。

    西斯與特蘭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如來。」

    特蘭『哐當~』一下的倒在地上，他已經被徹底繞暈了。

    ......

    洛克繼續分析道：

    「如同一盤棋一樣，群島上的人是棋盤上面的人，只有群島三靈是棋手。你雖然不是棋手，卻是那和棋前的關鍵一手，所以我們即使有一些推測也不能告訴你，因為你的決定不能受到我們干擾，當你的決定傾向我們時，決定或許就不對了。就像是吳禹升所說的一樣，你需要憑着自己的感覺去做。」

    西斯一怔，腦海中思索起洛克的結論。

    同時透過小彩虹的發卡從特蘭那邊，西斯聽到了遲到的今日天氣預報。

    「大家好，我是一直陪伴大家的天氣奶奶。時間過得真快，一不小心天氣奶奶已經陪伴大家98888日了，今天是吉利的日子。

    下面是天氣預報：

    今日天氣，雷暴雨轉晴，狂風十八級，宜歸家祭祖，忌下海摸魚。」

    話音剛落，西斯的聽到遠處的天空傳來一聲炸雷，『轟隆~！』隨着雷聲後繁星被烏雲遮擋，暴雨剎那間如蓋般砸下，雨幕之中僅剩下的山頂小島也在海水漫漲中岌岌可危。

    不斷上漲的水位，像是即將漏盡的沙漏告訴西斯，末日的剩餘時間。

    西斯悟了。

    當海島的頂峰被淹沒的那一刻，他所見的未來，就會坍縮成島鏈確定的明天。

    西斯張開雙臂任憑狂風與雨水拍打，皮膚很快被拍打發紅，他卻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狂風與巨浪襲來，他用冰把自己凍在原地，像是一根碼頭船樁。

    對嘛，這才是末日該有的樣子。

    渾身被暴雨澆透的西斯，大腦卻前所未有的清醒過來。

    需要做什麼，其實從來不是由自己所想。

    一路行來，哪怕是引導過未來的自己也只是按圖索驥。當選擇出現時，命運總是已經把合適答案放在他的面前。

    從底層邏輯上來說，這個世界因為時間的特殊問題，命運有着它獨有明確性。

    這個世界的結局誕生時，不在未來，也不在今日。

    而當他這個外因進入這個世界時，命運已經計算出了它需要的最終答案。

    這個答案一定是對於當今世界的最優解，因為這裏的命運不是虛無的，它有實體也擁有着智慧。

    它就是群島三靈。

    當各自的概念集合累加在一起時，費格格的路，魚點點的今天，烏可可的變化等它們的其他概念。

    最終概念集合命運就完整了。

    它們就是這個世界實體命運。

    他被這裏命運所牽動，他的人性也被計算在內，每一次選擇與冒險都看似驚險，實則終局早已確定。

    他只是一個工具人。

    而這一點，或許虞夢兒也不知道，人性限制了她對於命運的理解。

    她是魚點點，但也只是它的夢。

    群島的三靈的本質，更傾向於規則，而非生靈。

    西斯又想起來《灰色之書》，炸碎前的最後一句話。

    『答案在最後一日。』

    而最後一日，由灰烏可可開啟，也將由灰烏可可結束。

    ......

    雲層在翻湧之際，遮住了繁星，卻也送來的他所期待的最後一個朋友。

    他透過連綿的霧氣，透過瓢波的雨幕，透過如山的雲層。

    雲層中，一隻幾乎不可察的灰色巨鳥，露出了它的一絲輪廓。

    找了你許久，灰烏可可你終於出現了！

    暴雨是末日的預兆，也是末日中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