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蕭塵來到蕭薰兒身邊的時候,少女已經在此等了有一會兒了,見此,蕭塵不禁小聲問道:「突然讓我們集合,是出了什麼事麼?」
「薰兒也不是很清楚呢~」蕭薰兒輕輕的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就在蕭塵與蕭薰兒偷偷的私語之際,黃階二班的所有學生也在此刻集合完畢了。
見此,若琳也毫不墨跡的拍了拍手示意眾人肅靜,隨後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是直接帶着眾多學生們走出了學院的大門。
此刻,迦南學院的大門前,一群身着淡藍色衣袍的迦南學院執法隊成員早已於此等待多時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種淡漠與冰冷之意,周身散發着森寒的殺氣。
哪怕平日裏已經沒少見過執法隊成員的樣子了,但此刻大部分學生心裏還是在不停的發憷,生怕對方一個心狠就把自己給宰了似的。
見到執法隊的眾人,若琳朝站於首位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笑道:「這次又要麻煩執法隊的諸位了。」
「迦南學院歷來的傳統如此,職責所在,談何麻煩?」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若已經準備好了,便在此刻出發吧。」
若琳點了點頭,隨後便招呼着自己的學生在執法隊眾人的陪同下朝着迦南城西側而去。
一路上,四五十人的學生隊伍在加上各個身帶殺氣的執法隊成員,倒是在迦南城中掀起了些許不小的波瀾。
跟着學生隊伍走在迦南城直貫東西的主幹大道上,蕭寧看着周圍那些圍觀的人群,心中並無點變化,而是對着身側的蕭玉小聲詢問起來。
「老姐,你說這次我們是要去哪裏啊?」
來到迦南學院這麼長時間,歷來的課程與考核蕭寧都已經見識過了,像今日如此大的陣仗他還是頭一次見。
「當然是去一個好地方咯~」
面對蕭寧的詢問,蕭玉嘴角微微一勾,顯然對於此行的目的地早已是一清二楚了,不過她並沒有告訴蕭寧,反而是賣了一個關子,壞笑道:「阿寧啊~,你可要爭氣一些,可別嚇得腿軟尿褲子哦~」
不只是蕭玉一人,而是所有的老生都清楚此行的目的地,只不過都極為默契的沒有說出來而已,畢竟這是迦南學院自古以來的傳統嘛~
老生們默不作聲,再加上若琳與執法隊的眾人刻意的禁言之下,整支隊伍無比的沉默,只顧着埋頭趕路起來。
沿着東西幹道向城西一路而行,一直到了城市最邊緣,出了西城門後,才終是到達了目的地。
天空高懸的旭日隨時間的推移綻放出的光輝愈加的熾熱,可同行的學生們卻絲毫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反而有一種身處寒冬臘月的冰冷之感。
無他,只因身前的建築太過猙獰恐怖了而已。
身前的建築佔地廣袤,牆壁高聳,其外表像極了前世古羅馬的鬥獸場,黑色的因歷經風霜而顯得有些坑坑窪窪的牆壁上摻雜着紅色的血液,飄動出了濃烈的血腥味,鬥獸場周圍寸草不生,甚至連土地也黑的壓抑,讓眾人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鬥獸場正前方,一扇血紅色的長有五米多高的大門無聲的立在由黑曜石鑄成的地面上,兩側門面上雕刻着兩隻神態猙獰,面目可怖的不知名的魔獸,一者仰天咆哮,兇惡殘暴,一者森冷直視,暴虐霸道。
再加上那如鮮血般的大門上傳來的濃郁的血腥味兒,恍若有陣陣煞氣從二獸身上充斥而來,使得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學生光是站在門前都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吱嘎~」
就在諸多學生驚疑不定的時候,伴隨着前方傳來一道沉悶的如同野獸低吼的聲音,巨門朝內緩緩的打開,露出了一條極為廣闊通路。
通路無比的幽暗,距離巨門十米之外便再無一點光亮傳出,顯得異常的深邃與寂靜,仿佛其中蘊藏着什麼可怖的生物一般,給人一種無聲的戰慄感。
若琳回頭看了自己的學生們一眼,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或平淡、或緊張、或戰慄、或恐懼,見此,她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是招呼着眾人朝着那道無光通道走去。
隨着其溫婉的身影被那壓抑的黑光吞噬殆盡後,那些立在原地的學生才後知後覺的驚醒過來,連忙追了上去。
進入血紅色的大門之後,這裏的血腥味兒明顯要比外面更加的濃郁,甚至已經到了腥臭的地步了,讓不少學生都紛紛掩起了口鼻。
復行數百步,又在若琳的帶領下,幾經輾轉之後,周圍壓抑的空間才豁然的開朗起來,在周圍森冷空氣的過濾下,哪怕是明亮溫和的陽光也因此而帶上了些許殺氣。
眾人此刻正身處鬥獸場的第一層看台之上,前方則是一大塊圓形的、向下凹陷七八米的空地。
空地周圍的牆壁處則是整齊的排列着一圈圈的鐵柵欄,至於其中關押的是什麼東西,到這了這裏的學生多半都已經猜到了。
直到這時,若琳才直視着自己的學生們,淡聲開口說道:「你們來此迦南學院已近三月,其中無論是修為還是鬥技都有了不小的進步,所以我便提前向學院申請了關於你們的下一步教學。」
「在你們這些人中,老生早已經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了,不過對於那些新同學,我還是再重述一遍吧。」
「這裏,便是迦南城的血腥鬥獸場,由迦南學院的執法隊直接管轄,作為我們迦南學院諸多學生的試煉之地。」
說到這裏,若琳溫婉白皙的面龐竟然罕見的帶上了些惡趣味,隨後她才繼續說道:「我們之後兩個月的教學便是在這裏進行,至於教學的內容麼~,也很簡單,那便是見血!」
隨着若琳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中陡然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讓每個人都不由的有些心跳加速。
對於見血這個詞,他們並不陌生,畢竟在學院裏比試時,誰還沒有個失手將對方打出血的時候呢?對於這等不輕不重的出血,自己回去療養上一兩天就好了。
哪怕是仇家結怨,招招狠手將人打成『重傷』也不過是在學院醫務室躺上三五天罷了,誰也不會在意。
但此刻,在場的學生們卻無比的清楚,這一次的『見血』會跟以往完全不同。
若琳眼神平淡,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平日裏也沒少與人切磋比試,雖會有些損傷但卻都是點到為止,見好就收。」
「可若是遇見真正的敵人的時候,他們可不會想着什麼點到為止,反而會竭盡所能的取你性命,其中的兇險可遠不是同學之間的比試切磋可以比擬的。」
「溫室中成長的花朵是經歷不起風雨的摧殘的,我們迦南學院培養的也從來都不是前者,而是能夠切切實實的獨當一面的人才。」
說到這裏,若琳頓了頓,隨後總結說道:「所以,與魔獸搏殺這一步,你們遲早是要經歷的。」
說完,若琳朝着執法隊那名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對方默默點了點頭,隨後便組織着手下的執法隊成員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待得執法隊們的人走了之後,若琳才看着自己的學生們,繼續說道:「好了,話就說到這裏,你們現在有一刻鐘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態,一刻鐘後,我們本次的教學便要正式開始了。」
「現在,所有人原地解散,在鬥獸場一層看台自由行動,但切記不可越過看台一層到其他地方去。」
學生們解散了之後,便三三兩兩的抱成了一個個小團體開始討論起來,而蕭塵等人也是聚在了一起。
「我說老姐,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不能提前說呢?」蕭寧同手揉着自己的心口,緩和着有些加快的心跳,有些埋怨的說道:「讓我早點有個準備也好啊~」
聞言,蕭玉呵呵一笑,似是不屑的說道:「提前說?提前說讓你提前尿褲子麼?」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蕭玉可是最了解不過了,別看蕭寧最近修煉進境不錯,在月考中也是贏下了修為比他高了兩星的羅布,可謂是好一陣意氣風發。
可是與魔獸對戰這卻是頭一次,要知道,他從小到大還並未與魔獸打過交道,甚至連活着的、完整的魔獸都沒有見過幾頭,早些說出來的話,蕭寧怕不是還沒踏進鬥獸場的大門腿就提前哆嗦起來了。
「呵呵,我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麼?」
自家姐姐的嘲諷不禁讓蕭寧額頭佈滿了黑線,儘管有些心虛,不過他還是咬牙挺胸說道:「不就是一隻魔獸麼,看我一拳把它給轟成渣!」
見蕭寧這幅倔強的模樣,蕭玉雙手抱胸,斜斜的瞥了對方一眼,輕呵道:「很好,保持住這種永不言輸的信念,你一定可以的。」
「真的?我......」
聞言,蕭寧表情一喜,但話還沒說完便被蕭玉緊接而來的話語給打斷了。
「你一定可以死的比較有尊嚴一點的。」
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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